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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起来。少年仍然笑眯眯的,把一个用木棍叉着的米饼送到她面前。她笑着向少年点点头,接过米饼。这时,她才真的感觉到肚子里早已咕咕地叫了起来。
中年人坐在火堆旁,也向左少卿笑着,继续在火上烤着米饼。
左少卿咬了一口米饼,虽然很硬,却有一股非常特殊的香味。少年递给她水葫芦,示意她喝水。她拔掉葫芦上的塞子,仰头喝了一大口水。这时,她已经感到全身的精力都恢复过来了。
吃过早饭,中年人父子领着她继续上路。他们跨过倒地的腐木,避开横空阻拦的树枝和蛇一般的藤条,静静地向前走着。地面上厚厚的腐叶中浸透了水,每走一步都发出唧唧的响声。左少卿的鞋已经湿透了。她觉得,如果像那父子俩一样,光着脚走路似乎更好一些。
快到中午时,地势逐渐升高。中年人意外地停下来。他满脸疑惑地看着周围,并侧耳倾听着,眼神里隐约透出警惕和不安。
左少卿的神经也绷紧了,警觉地看着四周。接着,她也嗅到了,雨林里似乎有一股刚刚燃烧过的烟味。她明白了,附近可能有人。她下意识地靠向树边。'
中年人向左少卿指点着前面。一边做着手势,一边小声说着什么。左少卿逐渐明白,中年人要到前面去看一看。如果前面没问题,他会向上伸出大拇指。然后,你们两个,他指着左少卿和儿子,再过去。
左少卿向他点点头,同时把少年也拉到自己的身边,靠在树后。
少年靠着她的身体,不时仰起头,看着她的脸。
中年人背着背篓,肩上扛着他的土铳,谨慎地向前走去。
左少卿小心地观察着周围,又透过树枝注视着中年人的背影,看着他登上一处小小的山包。中年人停了下来,似乎在观察着什么。他突然转过身,一只手用力向左少卿这边挥舞,似乎在向她发出警告。但紧接着,没有任何预兆,左少卿和少年都惊悚地听到一声枪响。中年人一头栽倒,翻滚着摔下山坡。
左少卿察觉到身边的少年全身震颤,就要向前冲出去。他的嘴已经张开了,就要发出喊叫。她迅捷地把他抱在怀里,并紧紧地捂住他的嘴。少年在她怀里竭力挣扎。她一下子就把他按倒在地上,用胳膊和腿固定住他,仍然紧紧地捂着他的嘴。之后,她拖着他,一点一点地向后退,一直退到茂密的草丛里。
她感觉到少年在她怀里哭泣,他的身体一直都在颤抖着。他紧紧地抱住她的腰,痉挛的手抓住她背上肉。她把脸贴在少年满是泪水的脸上,摩擦着,想以此安慰他。
几分钟后,中年人倒地的那个方向传来喊叫和奔跑的声音。左少卿抱紧少年,一动不动地躺在草丛里。她虽然看不见,但知道那是追捕她的士兵。
十几分钟后,又有一些脚步声在他们身边响起来。左少卿透过草叶,看见一些士兵从她面前跑过去。随后,她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容,是阿本上尉。
她明白,白石镇的运货卡车并没有迷惑住麦肯中校。另一方面,阿本上尉经过她几个月的培训,确实有了很大长进。他居然已经判断出她进山的方向,甚至判断出她要走的路线。左少卿想到这里,嘴角上闪出一丝自嘲的冷笑。所谓“木匠戴枷”,大概就是指这个意思吧。
少年已经安稳了一些。他的脸埋在左少卿的胸前,双臂紧紧地抱着她的腰。她感觉,她的胸前已经被他的泪水浸湿。他们一动不动地躺在草丛里,一直到确信士兵们已经离开时,他们才悄悄地离开草丛。
他们观察着周围,谨慎地走到中年人中倒下的地方。那里还留着一片血迹和许多零乱的脚印。显然,士兵们已经把中年人抬走了。
左少卿回头注视着少年,看着他哀伤的脸,并且一直看进他的眼睛里。她拍了拍他的肩,向前指一下,再向后指一下,然后用询问的眼光看着他。
少年定定地看着她,哀伤的眼睛里还存着一些泪水。他似乎已经明白左少卿的意思,是继续向前,还是就此回去。他略略地犹豫了一下,然后向前一指。
左少卿笑了,忍不住把他搂在怀里,抚摸着他的后背。少年低着头,静静地站立着。片刻,他抬起头,用他黑黑的大眼睛注视着左少卿,然后慢慢地从她怀里挣扎出来。他们没有再说话,继续向西走去。
天很快就黑了下来。知道有士兵在附近,他们既不敢点火把,也不敢生火。他们钻进一片茂密的树丛里,准备过夜。
左少卿从她的背包里拿出作为备用的锅巴,和少年喝着葫芦里的水,很快就分吃光了。左少卿感觉到,她带的后备实在太少。明天能不能过边境,她完全不知道。
左少卿从背包里拿出一件衣服,铺在地上,然后拉着少年并排在衣服上躺下。
二百六十、 黑蜘蛛()
在黑暗中,左少卿一点睡意也没有。她的向导竟然被阿本上尉的政府军打死,让她极为愤怒。这种做法,实在太过分了。现在,她能否安全穿过边境,已经成为心中的最大焦虑。想到阿本上尉的政府军就在附近,她总是小心倾听周围的动静。
她感觉到,身边的少年并没有睡着,他只是一动不动地躺着。过了很长时间,少年轻轻地翻了一个身,把脸对着左少卿。左少卿心里很为他难过,一种异样的母爱也悄然地从她心里升起来。她不声不响地把少年搂在怀里。她感觉到少年的呼吸就在她的胸口拂动着。少年的一只手伸过来,小心地搂住她的腰。
左少卿静静地躺着。她隐约意识到,少年有可能把她当作母亲了。可怜的少年,他家里只有祖父和父亲,他可能很小的时候就没有了母亲,他甚至从未接触过女性。
她想起来,这个少年第一次看见她时,那双眼睛里就闪出的奇异光彩。在这一路上,少年总是关照她,为她拉开或砍掉挡道的树枝,有时会指着她的脚下。他年青的眼睛里真的有一种男人的目光。她还想起来,少年拿着一个烤得焦黄的米饼,在她眼前晃时的那张笑脸,那么的稚气可爱。左少卿心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把少年抱得更紧了。
几分钟后,他们都进入梦乡。'
断续的鸟鸣声让左少卿从梦中醒来。她看了看周围,天其实已经大亮了,只是在茂密的雨林,周围还处在昏暗之中。
她看了看身边,不由有些疑惑。少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她的怀抱,躺在离她约两尺远的草地上。他背对着她,身体佝偻着。让她感到奇怪的是,他的身体微微地有一些颤抖。
左少卿轻轻移到他的身边,向他的身前看了一眼,就什么都明白了。少年正处于那样一种让人难以启齿的冲动之中。她看见他那个还未完全长成,还有一些稚气的东西已经挺立起来。她心里有些惊愕,也有些好笑。看来,少年不仅把她当作母亲,更有可能,把她当作真实的女人,一个贴在他的身边,搂抱着他,让他闻到女人身上特有气味的女人。甚至,还可以算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左少卿忍不住这样想。
她脸上带着一点微笑,轻轻地靠在他的后背上,然后把一只手伸到他的前面,握住了他那个正处于冲动之中的东西。她贴在他的耳边,轻声说:“好了,好了,就要好了。”少年似乎想开她的手,但她的手并没有松开。
他们就这样子僵持了一会儿。少年的身体颤抖起来,然后渐渐地松驰下来。他仍然背对着左少卿,一动不动地躺着。左少卿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一种非常温暖的感觉。她没有说话,只是拉他坐起来,轻轻拍他的肩膀。
但少年只是背对着她坐着,垂着头,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过程中恢复过来。
左少卿注视着他瘦削的身体。她感觉,少年是在害羞。
左少卿温和地笑着,把他从地上拉起来,脸对着脸,直视着他的眼睛,然后向他伸出大拇指。她想表达的意思是,你已经成为一个男人了。
少年一动不动地看着她,似乎也在猜测着她的意思。左少卿伸直腰,用手压在他的头顶上,然后比到自己的下巴上。之后,又把手抬到比她还要高半头的地方。她抬起少年的下巴,让他往上看。然后拍拍他的胸脯,再次伸出大拇指。
少年似乎明白她的意思,将来有那么一天,他也会长成一个高大的男人。那时,他就更棒了。他不好意思地露出笑容。
左少卿放心了,拍拍他的肩,向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