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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
左少卿静静地看着他。毫疑问,叶公瑾一定看见了这盘录音,因为梅斯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她轻声说:“梅斯先生,我不想对你隐瞒,我是为了保护‘槐树’。”
这一句话,让梅斯极其愤怒地站起来。他在桌边来回走着,不时狠狠地瞪她一眼。他回到桌边,用力一捶桌子,吼道:“那是我交给你的任务!找到‘槐树’,帮助我们,和你们,建立一条联系的管道!这是你必须完成的任务!你竟然……原来你早已知道谁是‘槐树’!”他愤怒得说不下去了,脸色变得青紫。
左少卿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也略略地提高了声音,“梅斯先生,我也有我必须完成的任务!希望你能理解。在这件事里,我必须有主次!”
梅斯重新在桌边坐下,靠在椅背上,像个判官似的审视着她。他额头上的青筋在抖着,看得出来,他真的是极其愤怒。
“左,你到了这里,就以为你可以安全了吗?”
“没有,我随时保持着警惕。”左少卿冷冷地说。
“今天早上,市政府的清洁工,在大厅后面的卫生间里打扫卫生时,发现了一个死尸。他被人塞在垃圾桶里,胸口中刀,干脆利落。左,是你干的吧?”
“是。我猜想,梅斯先生一定看见他手里的钢丝绳吧!”
“我当然看见了!你判断他是从哪里来?”
“我拿不准。我只能猜测他从台北来。”
梅斯点点头,“让你猜着了!你确实干得干脆利落,好手!”
“我要活命,就得时时保持警惕。”
“那个笨蛋一定是大意了。他以为一个女人,好对付。”'
“是,我也这么想。
梅斯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又说:“这件事,我没什么可说的。但是,昨天晚上还发生了一件事,我猜想,你一定也听说了。”
这正是左少卿希望的话题,“是的,梅斯先生。总统府秘书长阮其波被人刺杀。是麦肯中校告诉我的。他说,是大陆中国的特工干的。是这样吗?”
“是。他说的没错。”梅斯阴沉地点点头。
“我不相信!”左少卿瞪着他,一字一顿地说。
“你不相信也没用!我们有证据!也有这方面的情报!”梅斯也瞪着她。
左少卿脸色冰冷,目光同样凶狠地盯着梅斯,“那么,请梅斯先生给我解释一下原因,为什么?阮其波跟大陆中国有什么利害关系?”
梅斯垂着头,沉思了一会儿,他抬起头说:“左,你迟早也会知道,我现在告诉你也所谓。妈的,这也是一件混帐事!法国人从这里滚蛋后,我们必须接手他们没干完的事,这是我们的责任。美国的利益,遍布世界,我们必须负责任。但是,你们的人,**,还有他妈的苏联人,也想挤到这里来。”
“为什么?”左少卿心里有了更多的疑问。
梅斯再次捶了一下桌子,“妈的,因为他们知道,这个国家的战略地位实在太重要了!妈的,这个国家濒临南中国海,控制着世界上三分之一的航运。左,三分之一呀!我相信,你们的人,**,也是这么认为的!妈的,苏联人一直在做阮其波的工作,还有你们的**,他们都想通过阮其波影响吴总统的政治选择。妈的,这就是政治!这也是利益!”说到这里,梅斯沉默下来,似乎在思索什么。
左少卿轻声问:“梅斯先生,后来呢?”
梅斯抬起头,眼睛里流露出某种神秘,“左,我告诉你,这个阮其波和你们**的人谈崩了,就是这样。**的人气得发疯。你不要生气,我说的确实是事实。昨天晚上,**特工派人杀了他!”
左少卿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她心里明白,事实恰恰相反。是美国人没有把阮其波争取过来,是美国人气得发疯。因此,是美国人杀了他。但她什么也不说,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梅斯也抬头看着她,审视着她。他的眉头微微一皱,灰色的眼睛变得深不可测。他随后缓缓地垂下眼睛。左少卿看得出来,这是一种掩饰。他想掩饰什么?
梅斯慢慢地说:“这是我今天上午了解到的情况,可能不完整。你呢,你知道什么?有没有我不知道的情况?”
左少卿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摇摇头,“没有。我知道的,都是你和麦肯中校告诉我的。麦肯先生对我说的更少。”
梅斯眼睛里藏着极深的怀疑,盯着她。接着,他问了一句左少卿绝对没有想到的问题,“左,昨天晚上,你在哪里?”
左少卿此时已经意识到,她昨天晚上的行踪,可能被人看见了。
这个时候,海湾餐厅的单间里就极其安静,空气也仿佛凝固,警惕如风一样,在两个人之间流动着。
“梅斯先生,昨天晚上,我一直在大厅里。”左少卿尽可能平静地这么说:“当时,我端着一杯酒,在大厅里转来转去。我只想听听别人都在说什么,也许会听到有用的东西。这是我的习惯。后来,我察觉那个家伙想杀我,就去了卫生间,想证实这件事。正如你说的,他确实大意了,反而被我杀了。从卫生间里出来后,我担心他有同伙,会再对我干出什么不好的事。就很快回到麦肯中校的汽车里。我觉得,那里更安全一些。我在汽车里一直等到麦肯先生回来。这就是昨天晚上的经过。梅斯先生,你在怀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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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二、 嫌疑()
这个时候,梅斯一直盯着左少卿的眼睛。他显然在思考下一句话应该怎么说。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左,你是个聪明人,是一个非常非常机警的特工,我了解你。所以,你一定能听出我问的话是什么意思。所以,我不想瞒你。昨天晚上,确实有人看见,一个穿白色衣服的人从露台上跳下来。我怀疑,这个人可能是凶手。”
左少卿仍然一动不动,平静地看着梅斯。但她不敢在衣服颜色上多说什么。她问:“露台?哪一个露台?”
“北边那个露台。”
“北边?梅斯先生,北边的露台他可跑不掉。昨天晚上,北大门已经封锁了,所有的车和人,一律走南门。我和麦肯中校抵达时,就注意到这一点。”'
“你说的对。但是,警察和宪兵,都没有找到凶手。”梅斯的眼睛里含着深意。
左少卿能看明白他的想法。梅斯想知道,谁是那个穿白色衣服的人,你左少卿是不是?她不敢在这个问题上再多说什么。她小心谨慎地改变了话题,“梅斯先生,在这件事上,我能做什么?”
梅斯摇摇头,“我猜想,如果需要你做什么,麦肯中校会告诉你。”
“是的,今天上午,他要求我注意从当地的情报人员那里寻找线索。”
“你试试看吧。”他说到这里忽然笑了起来,“亲爱的左,我还是一开始问你的那句话,你想活多久?这件事,你考虑过吗?”
左少卿在心里掂了一下,这也正她最焦虑的事。她需要知道梅斯的真实想法,以便确保自己能够生存下去。她轻声说:“不知梅斯先生,想让我活多久?如果你想让我死,我没有一点机会。”
梅斯脸上露出更多笑容,他似乎对此很满意,“左,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我可以告诉你,论你跑到什么地方,我都可以找到你。”
左少卿点点头。但她心里却有一个更大的疑惑浮现出来,这个疑惑已经困扰了她许多年。但她绝不敢说出一个字。她顺从地说:“我知道。”
梅斯面带微笑,再次举起酒杯,“亲爱的左,你能明白这一点我很高兴。我想知道的是,我们今后还可以继续合作吗?”
左少卿也举起酒杯,“梅斯先生,我也说一句实话,我要看具体情况。”
梅斯品了一下这句话的意思,点点头,“这确实是一句实话。我们是否可以这样商定,需要的时候,你要为我们做一些事。当然,你可以看具体情况。我呢,也尽可能考虑到这个方面。可以吗?”
左少卿点点头,心里已经略略地放松一些。至少眼下,来自梅斯的威胁小了一点。她说:“梅斯先生,你要是给我这样的承诺,我一定会认真对待你的任务。”
梅斯喝了酒,微笑地看着她。左少卿感觉到,此时梅斯的心里,正有一点得意洋洋,因为他很随意地说:“左,你现在是不是有一个联络人?一个女人?”
梅斯的这句话,几乎给了左少卿当头一棒,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