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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正在争吵的两人也不吵架了,穆凯也站在一边,双手环胸看着苏棠。
苏棠被笑得已经面无表情了,这个世界对于她这样的老实人实在是太过分了!
宓华容抹去眼角笑出的眼泪,嫌苏棠受的刺激还不够多,开口道:“小和尚,你知道赛老先生平日里穿的可是有人从南方专门运过来的云锦,那么多名绣娘一整年也才出那么几匹布,除了皇宫也就只有他手里有一批了,他老人家是最不怕折腾的一人了,你说他朴实?”
还没说完,苏棠就听到了几阵压抑的笑声。
苏棠面无表情,她觉得这个世界对她太不友好了。
说来说去,还是她太过于着相了!
以为高人会有高人的样子,谁知道,不是所有的替时越卖命的人,都像她那样过得苦哈哈的。
赛诸葛笑得眼角的鱼尾纹都深了一层,这才堪堪止住笑。
眼中带着笑泪,瞪了眼拆他台的宓华容,他之所以这么折腾还不是因为这些个人都太无聊了,没人陪他打趣逗笑,这些个武将都是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蠢家伙。
唯独几个好玩的吧,时越他不能逗,宓华容忙着杀人,祝青行踪不定,穆凯忙着练兵,他想找个人陪他唠唠嗑都不行。
至于说出去走走,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了。
从三年前,他被那一壶加了醋的酒骗出来之后,就已经被绑在时越这条贼船上了。
不能走,还只能呆在时越身边,他百般无聊之下,只能想办法让自己的生活质量过得更好点,想尽办法从别的方面折腾。
所以赛诸葛极尽折腾只能,就为了舒服享受。
所以苏棠所说的倒也不算错,赛诸葛穿着这一身衣服毫无违和感,也是因为他的内心对于这些身外之物并没有太在乎。
居于陋室,或是身着华服,对于他而言都无所谓。
赛诸葛笑归笑,但是也知道眼前这个小家伙,还真是有着一双慧目。
透过表现看本质,她说的确实没错。
好不容易来了个有趣的家伙,他可算有得玩了。
赛诸葛现在还不知道,他之所以会入这混世,还不是因为当初那坛加了陈年老醋的美酒。
若只是一坛美酒,他赛诸葛不至于眼皮子那么浅,才一掀盖闻到酒香就按捺不住。
还不是那神来之笔的陈年老醋,对于一个嗜酒如命的人来说,加了陈醋的美酒就好比一个绝世大美人在自己面前被人生生给玷污了。
这——何能忍?!
所以,赛诸葛被那壶醋酒给骗出来了,也才破了自己最当初的誓言,所以便上了时越的这条贼船。
这次见面之后,赛诸葛对苏棠影响特别好,作为时越麾下年纪最大但是名气也是最大的一员,赛诸葛的认同对于苏棠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
赛诸葛的认同,让苏棠能够更快的融入这个集体之中。
这一点,哪怕是时越出马都不能达到的效果。
只是,这一切建立在赛诸葛并不知道当初害他被时越骗出来的罪魁祸首,其实就是眼前这个看上去天然无公害的小和尚。
目前,不明真相的赛诸葛看苏棠是哪哪都满意。
有种丈母娘看女婿的观感,越看越满意,当即就苏小弟的喊了起来。
当初,还没见到苏棠的时候,他就曾经断言过,这个活佛了凡不可能只是一个没有什么本事的蠢货。
反而从事情的种种细节来看,她才是后那个运筹帷幄的幕后人。
事却是做了,但是把一件事的作用以及对自己最有利的部分最大化,这才是苏棠这三年来中让人不得不佩服的地方。
这件事若是换做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来做,都没有这样好的耐心以及这样长远的大局观,没有人会比苏棠做的更好。
他们每个人能站在这自然都是有各自立身之本,但是苏棠身上凝聚的民心,这是千金都换不到的东西。
苏棠可能还看不到她身上的价值,但是无论是作为上位者的时越,更或者站在旁观者纵观全局的赛诸葛,他们都很清楚,这样一个活的宝贝。
这是一场非常有趣的见面。
山谷之中这一段有惊无险的经历就这样戛然而止,无论是时越还是呼延屠各,两方基本都没有什么伤亡。
但是这一次正面的对峙,基本上也让双方摸清楚了对方的底细。
在后来的事情,苏棠其实并不太清楚,只是知道呼延屠各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成功逃离了时越的追捕,这山谷之中的枉死之人也被好好安葬。
重要的是,苏棠还没有忘记,那么被绑在后山的甲午。
苏棠后来得到消息,甲午没有受伤已经回归了影卫的队伍之中,她这才放心。
至于,她身上的秘密,甲午会不会告诉时越,她其实并没有太在意。
毕竟,她只要守护住她最大的秘密就行了。
至于她手里的那些无关痛痒的小秘密,甲午说了便说了,反正她在时越面前暴露的能力只多不少。
她如今就是虱子多不怕痒,带着一股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精神。
时越去追呼延屠各,苏棠跟着赛诸葛一行人先回了武都,这个他们一开始的目的地,却被呼延屠各绊住了腿,以至于纠缠了那么久。
兜兜转转,历尽千辛万苦,她终于是走到了这。
苏棠抬头看着城门之上刻着的两个大字,不似往常她经过的那些江南城镇的城门那般秀丽精美,而是带着一股粗犷的风沙气。
那是在千百万颗砂砾中打磨出来的痕迹,带着一股浑然质朴的大气。
苏棠光看到这个城门,她就能感受到这个城市独特的气息。
作为镇守在最北的城市,武都是离边境战场最近的一个大城,同时这里也是一个繁华的商业交易中心。
这里的商业极其繁荣,两地的百姓都会汇集在这互通有无。
正是因为镇守在这的大晋军队护着这一城平安,这里才能成为这方圆百里最大的贸易中心。
苏棠一直以来只是听过其名,但是从来没有亲自来过。
赛诸葛看到苏棠脸上的表情,不由笑道:“想什么,站在这看着天上有馅饼掉下来?”
苏棠摇头,“我只是在看这个城门上的字。”
繁体武都两个字,霸气又粗犷,没有人知道它在这里屹立了多少年,只知道,这么多年来,在这北行的边上只有它孤独又倔强的守在这。
“你在看它,”赛诸葛接道,“不如说是它在看你。”
这城,无论朝代的更迭,来而又往的人,在它面前其实都只是短暂的一瞬。
苏棠懂,可是还是忍不住看。
“好了别再看了,我们该进城了。”
时越不在,她跟着赛诸葛进了城,经过严格的关卡,苏棠终于进了这座边陲大镇。
一入城,就能感受到那股蓬勃的生机,以及带着孜然香味的独特气息。
这里街头上来往的人,穿着各异,明显能看出其中有些事匈奴人,但是在这他们却活得非常自在。
没有人对匈奴人的存在指指点点,要知道,在中原内陆,匈奴人天生与汉人截然不同的长相使然,只要有匈奴人出现在街头,那么一定会被人围堵围观。
但是在这里,没有人因为匈奴人不一样的瞳色或者发色而注目,每个人都忙着自己的事。
在街上来往的人,他们脸上都带着她在内陆很少见到的笑。
那笑容中,包含着豁达爽朗,一咧嘴笑都会让人感觉到满满的善意。
苏棠走在街头颇有些意外,左看看右看看,倒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
赛诸葛乐了,“怎么,好奇?”
苏棠点头,她一直都听过武都的大名,但是从来没有来过,所以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光景。
赛诸葛捏着山羊小胡子,道:“这里离匈奴最近,按常理来说,这里是不是应该就视匈奴人为宿敌?”
苏棠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是眨巴眨巴大眼睛看着赛诸葛。
这样的眼神谁招架得住啊。
赛诸葛立刻道,“但是五年前,武都来了个新城主,是他将这里治理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苏棠颇为好奇,“那是何方神圣?”
在这短短五年之内,能让这里发生了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很多时候堵不如疏,汉人对于匈奴人的仇视仿佛是天经地义的,但是没有人从生下来就是坏的。
就好比汉人之中也有坏的,匈奴人之中也有好的,这一点很好理解。
但是,要让武都的百姓也能理解这点,那可真不容易。
赛诸葛捏着他的小胡子,但笑不语。
苏棠不耻下问,“是什么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