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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政低下了头,按他的想法王夫人即是犯了错,那休了她就是。现在让王家用三十万两银子就掩去了王氏的罪行,自己家还不让人指着说只认银子见钱眼开?
看他不语,贾母只好道:“我知道你自诩读书,眼里是看不起这银钱往来的。可是你知道不知道,你的吃穿用度,可都是这些让你看不起的银子换回来的。”
贾政又不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银子的重要性,可是若是能在不失了面子的情况下拿银子,他自是乐意的。就如原来王氏给他的银子一样,那是他媳妇给他的补贴,他不用管是从哪里来的。现在王家用银子来掩盖王氏之错,不就是在说他原来从王氏手里得来的银子,都不是那么干净的吗?
正是基于这个心理,他才更要与王氏一刀两断,借此显示自己从不知情。贾母是不知道他的想法,不然只用一个字就能回了他:渣!
正是因为不知道贾政的想法,所以贾母才示意贾赦把情况向贾政说明一下。听到自己兄长把家里将还国库欠银,还是整整八十万两的欠银,贾政整个人都要不好了:那日后要是分家的话,他还能得到什么?
“财去人安乐。”贾母给自己家的行为如此定了性:“老二也别害怕,咱们去的不过是府里的现银,公中的产业也还有。接下来又要守孝,并不用花用什么银子。只要你们兄弟用心经营,想来几年也能缓过来些。好在几个孩子还小,暂时说不到嫁娶上。”
还得去经营,可是他只是个读书人,能会什么经营之法?贾政听了老太太的话,越发地觉得暗无天日。不过贾赦与贾敬与他的想法不同,这两人一个是长兄,一个是族长,没有注意他情绪的必要。
“老太太,我与恩侯商量着,这还银之事还是悄悄地才好。就由我与恩侯请见圣上,当面向圣人还了欠银。”贾敬把他与贾赦商量好的计划说与老太太听。一是出于尊重,二来也是觉得老太太不比一般内宅妇人,思虑还是很长远的,他愿意听听老太太的意见。
贾母也觉得悄悄地还欠银是个好主意。就算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可是能晚一时让人知道也是好的。不过客气话也不能少:“如此也好。不过我们还了欠银怕是就要回金陵了。留你一人在京中,怕是要带累你了。这京里的人心,唉。”
有这一句话,贾敬就觉得自己刚才的判断没有错。虽然大家都说是施恩不望报,可是又有谁愿意真的做好事不留名呢?要不这世上可就没有白眼狼一说了。因此贾敬也就与贾母贾赦三人一起,商量了一下面圣时的措词。至于贾政,他只要旁听就行了。
贾母想了想,又提醒了一下贾敬他们会里会清理奴才之事:现在贾敬还没有去修道。若是他与红尘沾染得深了,也就不会再有修道的打算了吧?若是有他在,那个贾珍又怎么能把宁国府翻过来?
造衅开端实在宁呀!若是宁国府一心作死,就算是荣国府自己再洁身自好,也只有与他们分宗一途才能避过。可是不到万不得已,这个时代有几家不是合族而是分宗呢?到时还得想个办法说服贾赦,不如从开始就让贾珍没有从恶的资本。
贾敬也谢过了老太太的提醒,与听得一知半解的贾政一起退出了贾母的居所,而贾赦又被贾母留了下来:“老大,那些奴才查得怎么样了?”
贾赦道:“从庄子里挑上来的人正在查,现在看这些奴才有私产的不在少数。还有些打着府里旗号为恶的。”
贾母自然知道这荣国府的奴才是怎么回事,要不也不会让贾赦去查了:“还是那句话,不管是谁,也别管是有脸的还是没脸的,只要是为恶的,就不用与他们客气。还得多长时间能查清?”
贾赦有些为难地说道:“总还得个三天五日的。再说母亲,那些奴才的私产,可怎么处理?”
贾母就似笑非笑地看了贾赦一眼:“你想着应该怎么处理?”
让老太太那一眼看得有些发毛的贾赦,不好虚词,只能说道:“那些奴才私产,现在看着就不少。再说公中的银子都还了国库欠银,自是要归到公中。”
贾母敢保证,一开始贾赦一定不是这样想的。不过看在他改口还算快的份上,也就不再揭破,只道:“你明白就好。要知道你们这一辈只有你们兄弟二人,总要相互扶持才好。独木难支的道理,还用我说不成?只看今日之事,若是没有贾敬,你一个人对上那王家人可有底气?”
贾赦觉得自己至此才明白了老太太的苦心,不好意思地应了一声。贾母只让他下去好生休息,毕竟明日就要去面圣还银了,还是养足精神的好。
第二日一早,贾赦就与贾敬结伴出了门,贾母只能焦虑地在家里等着。好在现在王夫人已经被关了起来,等着回了金陵再想法子处置。也是因此,邢夫人过门几年之后,终于摸到了管家权,就是刚刚接手,一切还没有章法。
贾母不是原主,对邢夫人也没有原生的恶意。就算是有不少黑邢夫人的同人文,可是贾母还是认为,这也不过是一个可怜人:丈夫靠不住、婆婆不喜、继子不亲,可不就想着将来靠银子增加些底气?
所以贾母很是用心地指点了邢夫人几句,让她能好生指挥着下人将公库重新造册封存:贾赦那里还有奴才要收拾,家里的女人,总得能给他帮上点忙,别拖后腿不是。
不过为了防止邢夫人犯了贪婪之病,贾母也把王夫人的前车之鉴说给她听。更是直接告诉她,若是她出了王氏同样的事儿,她老人家可不会看她那过了世的五品官父亲的脸面还让她继续留在贾家。
邢夫人这边听了贾母的话,即兴奋又忐忑。可是贾敬与贾赦这边,就只剩下了惶恐。
他们二人是在别人早朝的时候就递了请见折子——你要见的是全国权势第一人,总不能还吃饱了、睡足了,看看自己家里没什么事儿了,才想起来还要找当今说说自己家的事儿吧?人家可是掌着整个国家命脉的人,一天的事儿车载斗量的,每天想见人家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就是早早的请见,也还不定能见着呢。
何况贾家还守着孝呢。
若不是情况紧急,荣国府要着急着回金陵守孝,此事宜早不宜迟,他们也不会这样非得请见不可——论起忌讳来,这宫里比外头可是多多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说的就是贾家兄弟此时的境况。可是请见的牌子递上去了,人家当今见不见他们,见了之后能不能如他们所愿顺利地收回欠银,他们心里没有底——说是这世上没有人不爱把银子装在自己口袋里的,可是当今却是好名的。为了自己仁慈的名声,对国库里那半库的借据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知道他老人家会不会觉得贾家这是哗众取宠,要引得朝臣心下不安呢?
贾赦都想着自己趁牌没递到当今面前,找人要回来了。可是再想想昨天晚上老太太满含期待地对他说:“老大,如今你已经是家主了,日后我老婆子也只能指望你了。你能顶事,我老婆子就能享受几天清福,安乐至死。你若是不顶事,唉,左右我还有私房,咱们娘们省着些用也就是了。可是琏儿几上怎么办呢?”
是呀,自己有老娘的私房,其实还有祖母的私房,一辈子吃喝是不愁的。可是就如老太太说的,他也是有儿子的人,儿子还会给他生孙子,难道都指望着这点子私房,坐吃山空吗?
所以贾赦就算是十分惶恐,可是还咬着牙站在那里,等着当今是否今日召见他们。这样的做派,倒是让贾敬心里宽慰了不少:叔父虽然去了,可是恩侯却似乎一下子就成熟起来了。再想想自己那个时候,父亲虽然去了,可是还有叔父不时地指点一下。现在对恩侯,自己虽然不能如叔父那样,可是能帮的也要帮一把才行。
就这么一边惶恐一面等待,人家养心殿的大太监出现在这二位面前:“贾将军,还有这位贾…”大太监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呼贾赦了,因为他一向对人只称官职,可是现在出现了一位还没有官职的,他可不就不知道了吗?
好在贾赦知道他定是招呼自己,向着那大太监行了一礼:“有劳公公了。”宰相门前七品官,这位可是当今身边的人,比自己现在还没袭爵的等级可是高多了,行个礼也不吃亏。
贾敬也随着贾赦行了半礼。只是那大太监是个知机的,却连这半礼也没有受。不过却小声地提醒道:“圣人正批折子呢,两位进去的时候悄着些。”
贾敬便知,这是当今给了贾代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