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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乱的,可叫姥姥上哪里找你去?”一面说着,一面就推了板儿出来,忙让他上镇上找去。
板儿正急巧儿下落不明,此刻见有消息,也赶紧开了门出去,只跑了几步远,就见那面来了一辆双辕朱轮马车,红盖四角皁缘,上垂着红帏,不似平常所见杜家车马,也非周府亲眷所用。脚下不觉慢了两步,犹疑间车马已然到了面前,驾车的小厮嘘声高喊一句,便堪堪停在了板儿身后,正对着王家大门。
青儿和姥姥在门外两两相看,正不知是何人,却见赶车的小厮早已利落跳下车,掀了帘子冲里头的人说道:“傅大爷,刘公子,这里可是你说的地方?”
巧儿闻声从帘子开处望出去,见姥姥和青儿俱都在那里站着,忙点了头道:“正是这里,容我下车去。”说着,抓起身旁放的大红洋锦包袱,就起身从车里钻出来。身后傅安仍旧在那儿坐着,不过是揭开了车窗垂帏的一角,瞧着外头巧儿与一个老妇并十来岁的丫头说些什么,态度亲昵,想来是一家人无疑。方轻咳一声,叫上小厮驾车,未曾与巧儿告别,便一阵烟儿似的离开了。
板儿亦是看见了巧儿下车来,忙回身几步跑到她面前,皱了眉看着远去的车马问道:“谁送你来的,这半日你都哪里去了?”
巧儿正与姥姥说到这里,听板儿责问,怕勾起他报仇的旧事,不敢十分讲真话,只说道:“我因见板儿哥哥和青儿妹妹连日在地里劳苦,想着姥姥那日说粮米油盐都缺了,便有心要出几分力。横竖在家无事,就想着自己去镇上找到哥哥那日说的荣锦堂,将帕子卖了得些银两也好添补家用。谁知去的巧了,正有一家人看中了这帕子,花了五两银子买去,又道他们家还有一件衣物破损了,问我能不能修补完全。我便跟着去看了一回,不过是袖子被划破了,倒没有什么稀罕,且他们家为人大方,又出的好价钱,耽误了半日的功夫才将衣服取回家来,说好七日之后再给他送去。”一面说,一面举起了那大红包袱给青儿和姥姥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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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儿板儿俱都看了那包袱一眼,见她所言不虚,才放下心。青儿上前挽住巧儿的肘弯,笑嗔道:“虽说是虚惊一场,可是下回千万不能再这么样不声不响就出去了。真真要把我们吓死,要是再晚来一会子,板儿哥都要去镇上寻你去了呢。”
巧儿轻吐樱舌,俏皮一笑,连说是自个儿考虑不周,忙给姥姥和板儿陪了句不是。可喜众人见她安然无恙回来,倒也不去在意是什么人接了她去。
饭毕,青儿挑帘进来,见巧儿正在房中翻那大红洋锦包袱,手边的灯花噼啪爆开,知她是将灯芯剪开来了,笑着轻声上前道:“不是说没有什么稀罕的么,这会子拿他出来做什么。天儿那么晚,还是早睡了好。”
巧儿抿唇笑了,未及说话,又从手边抽出一方石青妆花缎子,让青儿替她拿了,自个儿挑灯凑近瞧那上头的纹理,又将破损的衣服取过来对比两下,见并无区别,娥眉才渐渐舒展开。
青儿这才瞧出巧儿手上的衣服是何模样,不觉伸手扯着衣服袖子,笑问道:“瞧这缎地花样,倒像是件官服,请姐姐去的莫非是个官宦人家?”
巧儿微微苦笑,抽回她手中的袖子说道:“若是官宦也就罢了,这件可不是普通官服那么简单。”
青儿似是不解,又看被子上零散摆了一堆的绣线,忙坐在炕沿,一根根理顺了问着巧儿道:“这些也是与衣物一并送来的?”
巧儿淡淡嗯了一声,眼睛只在妆花缎上打转。妆花是云锦中的一种,其特点是织造工艺复杂,色彩多而变化丰富,织造方法则系用各种颜色的绒管对花纹的各个局部做通经断纬的挖花妆彩,因而织物的背面有彩色拋绒,又因其彩纬多,故织料较厚重。一般只在三月伊始,宫里才会统一换用袷衣,如今已是五月末,到了六月又该换做纱衫了。到那时,这件石青四团云龙妆花缎袷衮服定然会被拿回内务府记档留用,那么衣袖上的破损也必然会在宫中引起轩然大波。和、果二位亲王恰在这时节出城游玩,想必多半也是为了隐瞒这事而来。
信手从床上拈了一根金线,巧儿对着衣服正前的团龙看了,问着青儿道:“我在灯下坐的眼花,青儿妹妹你替我看一眼,这色与衣服上的可是相符?”
青儿闻说忙起身眯起眼左右看了,半日方笑道:“我们两个也是糊涂,大半夜的看这个,哪里能看出区别来。依我说,似颜色之类,灯下皆有差别,倒不如白日里对着光看了,是否一样一眼就能瞅个仔细。”
说的巧儿也笑了,收了金线道:“可不是忙晕了头,七日时间倒浪费不得半分。罢了,横竖今晚是弄不成,明儿起早再说吧。”
青儿忙道:“七日时间?我瞧那残破地方不过手指长短,如何费这么大心思。况且袖子上能有什么花纹,姐姐的手艺只怕一日就够了。”
巧儿知她不明白,倒也没有过多解释,收拾了衣物哄着青儿先去睡了,自己怔怔坐在灯下发了一回呆,才更衣睡下。
翌日起早,板儿正在院子里挑水,巧儿梳了头带了网巾出来,忙将缸上盖着的案板拿开,笑道:“哥哥今日还是和青儿去田里做活吗?”
板儿一面将水倒进缸里,一面笑道:“快小暑了,这两天怕是有雨,茄秧再浇这一回,后半月便不能灌水了。今儿还是要带青儿过去,否则我一人也忙不过来。”
巧儿不吭声的点头,正想避开青儿,可巧有这件事做由头,便道:“那么我依然留在家里帮着姥姥做活吗?”
板儿笑说正是如此,一时青儿也醒了,穿衣到了院子里与巧儿一块儿淘米煮饭,饭毕便要与板儿去黑山村。步子还没迈出,人就被巧儿给拉住了,笑声在她耳边嘀咕道:“妹妹,我拿了衣服来家做针线的事儿,可千万别说与外人知道,若是以后有人问起这衣服是谁绣的,你只推说不知道便可。明白么?”
青儿正要笑她多怪,忽然想起杜家的小姐最忌惮这些,便私以为巧儿是担心这个,自己却不好再去笑她,于是点头说句明白,方跟着板儿离了家门。
巧儿这才安心回房,将昨日的衣物并针线都取出来,看那金线和妆花缎皆是尚品,心内不由腹诽到底是皇家贵胄,自己不过是开个口,所要的东西便都齐全了。想着又从屉子里拿出那日新买的剪刀,举起那破损的衣袖裁夺了一番,终是沿着腋下及至肩周一圈沿边剪下。将那石青妆花缎在炕上平铺齐了,取了半边衣袖丈量了尺寸,才坐下来依样在石青妆花缎上描出个大概。
她在屋里忙的团团转,屋外头姥姥和狗儿夫妇吃了饭都坐在院子里拉家常,因说到这几日腿脚都利索了,狗儿便有心要往地里去做活。
姥姥却是不愿意,好生劝阻道:“才好了几日就那么大能耐了,想想那一回你逞强下床伤口绽开的事儿,岂不是受了两回罪。要我说,还是再歇两日,等张大夫发话你再去地里也不迟。”
狗儿听她说的绝对,只好无奈藏起心思。王刘氏在院里看了一圈,因不见巧儿,忙问姥姥道:“这两日姑娘都去哪儿了,左右不见人影。”
姥姥才刚听了狗儿要去做活的事,怕再要说出巧儿替人做针线的话,倒惹得他们夫妇多心,忙笑道:“她这些日子跟着我里外洗衣煮饭的,估计这会子累了回屋歇息去了。”
王刘氏听见,叹了口气,不无怜爱道:“亏得巧姑娘是个好人儿,贵为千金却还要为我们这等粗人忙吃忙喝的,叫我心里怎么过意的去。”
刘姥姥也笑道:“巧姑娘是菩萨送到咱们家来的,今后必然有她的福气。你们两个只管早些养好身子罢,到那时再去照顾姑娘也不迟。”
说的狗儿和王刘氏都低头笑了,可巧这日李大娘也无事,在隔壁听见王家院子里有说话声,便掸了衣服过来,问过王刘氏和狗儿可好,才坐下道:“这里倒是好热闹,独我一人在那边冷清,不如过来跟嫂子和姥姥说话来的实在。怎么,青丫头板哥儿都出去了?”
刘姥姥王刘氏都道出去了,李大娘又笑道:“那日那个巧姑娘呢,两日没见着她,难不成家去了?”
姥姥道:“她没家去,连日辛苦,这会子在屋里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