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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见佳禾拿来这件衮服,一时思绪万千,手上的衣服也似重了千斤,几乎托力不起。果亲王并和亲王二位王爷看了她两眼,面上都是一惊,果亲王最是忍不住性子,便好奇问道:“怎么,你认得这个?”
巧儿不说话,亦不敢抬头。
果亲王一张笑颜便慢慢冷凝起来,悄无声的屈起食指,轻轻在桌沿上叩着,目光不自然就溜到了一旁的和亲王身上。
和亲王倒不想巧儿果真是识得此物,眸中精光一现,摆了摆手示意佳禾退下,半晌方沉声说道:“我不管你是从哪里认得这件衣服的,我只问你,似这等织物你姐姐能否修补的好?”
巧儿方才已看见是右边袖子上破了个洞,破口整洁,不似撕裂,竟似利物划伤,心知破损背后定然藏了一桩大事。眼下身在局中,万事皆不由己,干脆坦诚言明:“家姐天赋过人,一向于织绣擅专,想必是修补得了的。”
和亲王听罢,无声笑了笑,漫不经心的与果亲王对视一眼,才转过头又问了巧儿道:“那么,若要修补完全,要几日时间?”
巧儿心内掐算一回,起首回道:“三日足够。”
和亲王又道:“若是修补的毫无痕迹,似从未破裂过,又要几日时间?”
巧儿不由一愣,秀目盈回,不禁看向和亲王与果亲王,只见一个眉目低垂,淡漠安然;一个折扇遮面,笑意分明。心中如浸寒冰,若是所料不错,这衣物补好之日,便是自己丧命之时。
耳中嗡嗡声鸣,巧儿知晓此时自己要是不拿出个一石二鸟的主意,想必是再无命踏出这道门去的。该怎么办,绣与不绣都是个死,怎么做才能保的自己全身而退?
额上微微沁出一层薄汗,和、果两位亲王这会子倒是好整以暇起来,碰杯饮酒,赏景谈天,却是看也不看巧儿一眼。巧儿低垂下头,脚下是一色水磨石砖,映着头顶的日光,泛出白花花的光几乎要将人溺毙其中。这等富贵,这等繁华,于她也只是昨日尘埃,贵为荣公后裔千金之秀,她又曾何尝受过这等屈膝委求之苦。
双手在身侧下意识的摩挲攥紧,失神间掌心无端碰到一处坚硬,巧儿心头一喜,依稀记得自己是把护身佛窝系在腰间了的,这会子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那么也只好死马当做活马医,求求在天的母亲姑姑等人了。如此一想,心神倒是安定下来,眼前也不再是一片纷乱,手里捧着的衣服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般沉重。
巧儿再次将破损的袖子翻过来,不住抚摸着那裂开处,脑中飞快做着打算。这衣服要说补好不是不无可能,但要说补得像从未裂开过一样,那么只有两个办法:一是补完之后,经手之人一个不留,便无人再知这衣服破损过;第二,则是……把这只袖子换掉,便再无修补的痕迹。
依照刚才和亲王的说法,想必他是安了第一个办法的心思,若是按照第二个办法,或许自己还能博得一条出路。
掌心里的护身佛窝已然被她握的温热,巧儿默默掩去眉心之计,捧着衣物顿首拜道:“殿下,小人方才细心算了一回,若要修补的毫无痕迹,似从未裂过,只需七日便可。”
“哦?”和亲王漠然转首,慢吞吞搁下手中的玉杯,轻声笑道,“你可想仔细了,这事可大可小。若是你补好了,日后本王自会重重的赏你。若是补不好,往小了说,是你技不如人,往大了说,可是欺君之罪啊!”
巧儿浅笑盈盈,不仅没有退缩,反而泰然应诺:“小的谨遵殿下之命,七日之后定当完璧归赵。只不过,小的也有几件事求王爷做主。”
和果二位亲王不想他这般有胆色,相视一笑,皆道:“你倒是说来看看,只要是本王能办到的,必当满足你。”
巧儿慢将身子立起,直直望向和亲王,轻启朱唇,字字清晰说道:“第一,我要一匹与这衣服同色的妆花缎;第二,我要这衣服上所有颜色的绣线。还有第三和第四,并不与这件衣服有关,不知王爷答应不答应?”
和亲王听她提了前两条,皆是情理之中,便都答应下来,只问了巧儿道:“第三和第四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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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儿眼角微扬,掷地有声道:“在此之前,请王爷准许小的奏明一件事情。那日两位殿下是否从黑山村田亩垄上里骑行过?”
黑山村?果亲王支腮想了想,一拍扇子道:“哦,你说的就是杨柳镇往北去的那个村子吧?”
巧儿点头道:“正是。”
果亲王笑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巧儿道:“那日小人家中的姑姑和姑父正在黑山村田亩里做活,因不知两位王爷大驾,一时退避的慢些。殿下宅心仁厚,不曾辱骂他们,谁知跟着殿下的那起人,为了讨好殿下,竟狠心将小人的姑姑与姑父打成重伤,卧床歇息数月不曾下地。小人别无他法,身为晚辈,自当为长辈讨个公道。再则殿下的一言一行皆关乎朝廷颜面,所带随扈却刁蛮强横,如此乱伤无辜,岂不是让殿下难堪?故而今日小人还要恳请两位殿下查明是什么人伤了小人的姑姑姑父,严厉惩处,以正民间视听,还两位殿下一个清白声誉才是。”
噗!果亲王无意将口中的美酒喷洒出来,胡乱扯袖子擦拭了,眼神却在巧儿身上打量了一圈又一圈,半晌才低笑对着和亲王道:“明明是他想要为姑母报仇,话儿说出来,却像是为你我打算一样。这等人,着实不可貌相。”
和亲王此时难得一笑,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不知是赞同果亲王的话,还是为巧儿的精明折服。见巧儿说到此处又停下不语,不由淡淡问道:“不是说还有第四吗?怎么不说下去,本王听着呢。”
巧儿慧眸轻转,无声笑道:“至于第四,还要待小人修补好了衣袖,两位殿下看过无异议,小人方可斗胆告知。”
“自作聪明!”和亲王不免冷嘲巧儿一句,因院子里一时起了风,便看他羸弱立在阶下,竟似有弱不禁风之态,初见刹那的厌恶感又起,只道可惜了这副玲珑心思。面上却是淡薄,摆摆手对着巧儿道,“该说的本王也都说了,你自己允诺了本王什么,想必你心里头也明白的很。既如此,便退下吧,外头自然有人送你回去。只是出了这道门,你在这里的所见所言,本王不希望再有第四个人知道,听明白了吗?”
巧儿颔首忙说明白,果亲王便将扇子在桌上轻磕两下,佳禾于是从假山后面转出来,弯身站在了望云轩外,听他叮嘱道:“送这位刘公子出去,着人告诉傅安一声,把人送到了地方再回来。”
佳禾笑着答应,替巧儿将那衣物包了,便带了巧儿原路出来。过了长廊,出了月洞门,便有两个侍卫立在门外。佳禾招手唤来其中一人,吩咐他去叫了傅安来,这里却对巧儿说道:“奴婢只好送了公子到这里,待会子傅大爷来了,公子只需将家住何方告诉傅大爷,他自然会送了公子家去。”
巧儿心里明白这不过是和亲王担忧自己逃脱才想出的一计,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个道理他们懂,她自然也懂。作揖向佳禾道了谢,不多时傅安已经得了信儿从外头进来,佳禾便将果亲王嘱托之事转告与他。傅安含笑应允,让人安排了马车,依旧送了巧儿上去,落下帘子问了住处,便直奔白水村王家。
却说巧儿去了半日不回,姥姥初时尚还不曾在意,只以为她与青儿板儿在一起,谁知过了晌午,青儿板儿两兄妹扛了锄头回家吃饭歇息,两下里问过才知巧儿并不曾去到黑山村,而家里遍寻一番,也没有巧儿的影子。
青儿因昨晚上见过巧儿绣的凤穿牡丹的帕子,早起还搁在绷子上好好地,眼下看那绷架上空无一物,口中说声不好,忙急急走出屋子,奔到姥姥和板儿面前道:“想必巧姑娘是拿了帕子去镇上了,她昨儿还跟我说的家里米面都要再添些,一方帕子足够了。才刚我去屋里看了,帕子已经不见了。”
姥姥听闻不觉拍腿哀声道:“我的小姑奶奶,你这是着的哪门子急啊,这米面好歹还能撑得住几日,如何不等了板儿和青儿回来再去。这会子人慌马乱的,可叫姥姥上哪里找你去?”一面说着,一面就推了板儿出来,忙让他上镇上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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