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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瞬间; 南门修被吓得忘掉了心中的愧疚与其它情绪,他愣愣地坐了起来,“你……”
屋子中一片安静,只窗外知了的声音不断的传来。
“是你吗?”南门修听见了自己颤抖的声音。
询问的话说完,南门修又等待了片刻; 但依旧没有等到任何的回应。
他站起身来; 朝着屋子中其它地方看去,屋子中只他一人。
寂静之中; 南门修有了一种刚刚的声音只不过是他幻听了的错觉。
南门修又等了片刻,依旧没有等到那声音。面对着沉默; 南门修有些茫然。
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如今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那人; 就算对方真的站出来,他也不知道应该和他说些什么。
他对那人有的只是亏欠愧疚,可要论补偿; 他又能怎么补偿?
说起亏欠,他亏欠的人远不止那人,还有那许许多多的翼国的子民。
他们本可以过上平安幸福的日子,却因为摊上了他这样的一个疯子; 如今流离失所,成了难民。
南门修低头,看向了自己身上穿着的龙袍; 他并不是一个称职的帝王。他甚至都不是一个完整的人。
想着这些事情,南门修看着如今还收他控制的手,不禁苦笑。
苦涩的味道再次在他口中弥漫开,让他半晌都发不出声音来。
傍晚时分,司风宿再来时,一进门,见到坐在窗口的南门修,他两只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
司风宿快步来到了南门修的面前,有些紧张地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南门修看了过去,他很想问另外一个人的事情,可话到嘴边却没能问出口。
如今的他大脑一片空白,甚至连之前的那些生气愤怒的情绪都已消失,只剩下一无所有的白。
“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司风宿担忧地看着南门修,他一眼就认出来面前的人是南门修,而并不是南门谨。
南门修摇头,他开了口,道:“我不想再穿这龙袍了。”
如今穿在他身上的这龙袍,对他来说就是一种讽刺,更是一种提醒,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他翼国的事情,提醒着他的失职。
司风宿流露出几分惊讶的神情,但他立刻就又笑了起来,这还是南门修这么久以来第一次主动跟他开口。
“朕立刻就让人送新的衣服过来。”司风宿话音落下,不等南门修反应就立刻转身,出门吩咐在外面的大宫女去办这事。
不过片刻时间,司风宿便托着一套崭新的衣服走进门来,“你看这可合心意?”
司风宿让人拿来的衣服是一套白色的衣服,料子自然不用说是极好的,做工也极为精细,腰带上更是有着极为精致的绣纹。
“你先看看,若是不喜欢,朕立刻就让人换新的。”司风宿道。
南门修把衣服拿了起来,去了屏风后面。片刻之后,他便穿着那白色的衣服出来。
他换下龙袍,只不过是因为如今的他已经不想再穿,但司风宿却满眼的期待。
见南门修出来,司风宿立刻迫不及待地看了过去。
南门修身形本就修长挺拔,穿着一身黑色龙袍时,一身威严让人忍不住地想要臣服。
他换上那一身白色的衣袍后,身上的龙威淡去,到更多的几分谦谦公子的儒雅。
再加上他那张五官出众的脸,以及一身帝王的优雅气质,让人根本移不开眼。
司风宿静静地看着向着自己走来的南门修,一颗心不受控制地开始砰砰直跳起来。
即使最近一段时间,他早就已经看了无数次南门修那张脸,此刻他眉宇间还是忍不住生出几分狼狈。
听着那心跳,司风宿再次认识到,如今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是他心心念念了近十年的人。
“怎么?”南门修出来后,见司风宿直直地望着自己,那张脸上竟露出几分傻气,他不解得低头朝自己身上看去。
“没事。”司风宿移开视线,耳廓却红了一片。
司风宿轻咳一声,道:“你若喜欢,朕让人多送些过来备着。”
“够穿便行。”南门修对此并无太多要求。
说话间,南门修把自己换下的龙袍放到了一旁,他看着那龙袍,眸中不禁又多了几分痛楚。
司风宿把这一切尽收眼底,他立刻让门外候着的大宫女进门来,把那龙袍拿了出去。
做完这些,司风宿又看向了南门修。
“我见到他了。”司风宿犹豫了片刻后,终还是开了口。
闻言,南门修身体一颤,他回头看向了司风宿。
“有些事情是我误会了,他其实并不像我之前预料的那般坏。”司风宿顿了顿。
他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南门修,见南门修脸上并没有露出不悦,他才把之前听说的南门谨的事情都告诉了南门修。
虽然他并不愿意让南门修一直被这些事情困扰,但是南门修有知道这些的权利。
南门修听完司风宿的话,并不觉得惊讶,苦笑间,他只有一种无力的感觉。
他早就知道对方并不是坏人,要真的论坏,他才是那个自私自利到了极点的坏人,是那个有所亏欠的人。
对于南门谨,南门修有几分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南门谨就像是知道了似的,自从那天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南门谨不再出现,南门修居住的这个宫殿便安静下来,只有司风宿每天都会抽时间过来坐坐。
司风宿跟南门修说了看诊的事情,南门修并未拒绝,他也同样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种事情他之前从未听闻。
若是以前,若是发生在别人身上,他可能根本就不会相信,只会当是怪谈。
但如今这一切却真实的发生在了他的身上,就算他想要否认都做不到。
南门修答应下来后,司风宿立刻就安排起来,第二天他便让大宫女准备好,仔仔细细的给他诊断了一遍。
只是一番检查下来,到了最后,那大宫女却只是摇了摇头,然后说了一些身体状况的事情。
“他身体有些亏损,当静心调养。”大宫女收了自己的药箱。
自从南门修到了这边之后,司风宿就一直注意着南门修的饮食,想要把他的身体养好,但南门修的问题是心病,这些外力用处不大。
“最近一段时间南门谨出现过吗?”司风宿看向南门修。
南门修摇了摇头,自从那一次后,南门谨就一直不曾出现。
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但他总有一种对方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害怕,似乎是怕吓到他,所以才不再出现的感觉。
那种被照顾着的感觉,让南门修有几分无措,也有几分不安,更加有些不知道怎么去面对。
以前那人是他记忆中的哥哥,他可以肆意撒娇为所欲为,因为他知道他会让着他宠着他,但现在……
现在已经不同。
司风宿见南门修好像又想起了之前的事情,他连忙道:“别多想。”
司风宿朝着窗外看了看,最近一段时间下了几场大雨,天气倒是比往日要凉快些。
“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司风宿提议道。
自那之后,南门修就不再一直想要杀了他,他也不再出门,整日整日的坐在这屋里,静静地看着窗外。
他安安静静,看似已经从往日那些事情中走了出来,面上也少见痛苦之色,可却让司风宿越发的心疼难受。
司风宿甚至一度怀疑他是不是真的错了,也许他不应该把这一切都告诉南门修,而是应该想尽办法瞒着。
以前的南门修虽然心中痛苦难受,可他总归还有活下去的念头,总归还有想要杀了他这个想头。
如今的南门修看似一切都好,可总让司风宿有一种在这里的已经是个空壳,他的心已经空了的感觉。
他不再憎恨,同时生的念头也跟着淡了下去。
南门修闻言,抬头朝着窗外看了一眼,他并未拒绝,“好。”
司风宿愣了愣,这才往门口的方向走,要带路。
动作间,他也不由多看了南门修两眼。
一起出去走一走这话,他和南门修说了少说也有十来次了,南门修一次都没应过,这是第一次。
司风宿在前,南门修跟在他的身后,两人向着外面走去。
前一段时间下过几场大雨,空气中水气重,天气倒也凉爽。特别是有微风吹拂时,走在树荫处,都有几分凉。
出了宫殿,司风宿带着他向着御花园的方向去。南门修并没有问,只是静静跟着。
走在司风宿身后两步的距离,南门修朝着司风宿看去。
司风宿要比他矮上半个头,大概是因为小时候的那些遭遇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