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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你说什么?”曲玲珑因着宴会上的事,心中一直觉得很不是滋味。让堂堂陈国长公主为了她而下跪求情,她是当真受不起。可是偏偏……
拿着毛巾为景岚擦着脸,不知道是因为酒醉还是因为做了噩梦,从刚才开始躺在床上的人儿便一直喃喃自语并且发着汗。
晴嬷嬷念了两句后便去煮醒酒汤了,于是就留了她一个人在这里照看着长公主。
盯着床上的人,那眉那眼甚是好看,曲玲珑不禁想起来第一次见到长公主时的情形,那时候她一脸的怡然,说话时眉宇之间透着娇俏可爱,可是有时候又会觉得她好像有些骇人。就好像今天她责问自己时的样子,那样的眼神和语气让人再想起来都觉得很是害怕。
不过,刚才长公主醉成那样还为自己求情……曲玲珑拿着毛巾轻轻地为床上的人拭去冷汗,突然就笑了起来。
从小到大,还没有一个人能够像长公主这样对自己好呢。
“快把长公主扶起来。”晴嬷嬷端着醒酒汤进来冲着坐在床边的曲玲珑没好气地说道。
扶着长公主然后把醒酒汤喂了下去,不知道是喝的太急还是因为太难喝了,没喝两口景岚就咳了起来。
最后——
“呕!”
景岚醒过来的时候,头疼得就好像昨晚被人狠狠敲了一顿一般。果然是年纪尚幼不能由着性子喝酒。
揉着额头,景岚批了一件外衣便走了出去。就见着院子里挂着那件嫣红的舞衣,似乎是昨天曲玲珑穿的那件,“小圆子,晴嬷嬷呢?”这倒是稀奇了,这时辰不早了,竟然没有见到晴嬷嬷的影子。
“做个主子闹了一宿,这会晴嬷嬷和玲珑姐该是在歇息呢。”
听小圆子大致把他回来后看见的事情说了一遍,景岚抖了抖眉,心下决定再也不喝酒了。
正如此想着,就见到于沐提着一个药箱走进了坤和宫。见着她,景岚便不自禁地笑了起来,“怎么今个儿入宫这么早?”
“这还早么?都快午时了。”放下了药箱,于沐有些累地揉了揉肩,“月修容这几日食欲不好,早早就让人传了太医。太医院那几个人你也知道,所以大清早的也就只有我进宫来。”喝着小圆子递来的茶,于沐上下打量着景岚的样子,“听说你做个喝了些酒,回来后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听到这话,景岚神色一僵立刻摇了摇头,“对了,你昨个儿遇到欧阳君悦了么?”
“表哥走的早,怎么你有事寻他?”
景岚支支吾吾地随口应了两声后便和于沐下起了棋,可惜此时她脑中满是欧阳君悦的影子,竟然最后不知不觉就输了。
“怎么,有心事么?”
“没……”景岚回忆着所有关于欧阳君悦的事情,当初正因为他年少有为,承袭了大将军的雄韬伟略和胆识,所以在此后未有几年便接过了大将军一职,直到后来南苗侵犯陈国,似乎也是他率兵前往镇压,只是其他的事情……无论景岚如何回忆,都没有办法回忆起来。
就当景岚又将输子时,忽然见到小圆子莽撞地跑了回来,边跑嘴里还念着,“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事情让你吓成这样,什么事情不好了?”
“听说有人跟皇上说月修容为了争宠而去学了巫术,这会皇上带了秦公公过去搜屋了。”
这又是闹的什么事情?虽说这妃子之间争宠不断的事情屡见不鲜,但是一旦涉及巫术,便让人心生不悦。也不怪父皇听到后便立刻派人去搜屋,景岚扭过头看向了于沐,他神色有些黯然,毕竟月修容是欧阳大将军的妹妹,和于家无论如何都带着些干系,若是出了事必然会受到牵连。
“我们瞧瞧吧。”
到了月修容的住处,便见到满地的狼藉,书本字画被丢的到处都是,就连收拾也零零落落地散得到处都是。月修容缩在角落之中掩面轻泣,不断地在那说,“臣妾是冤枉的,臣妾真的不知。”
景岚走进去的时候发现近日称病的良妃竟然也在,遂缓步上前请安,“景岚见过良妃娘娘,见过月修容。”
月修容哭的华容变色,倒是良妃轻轻地应了一声。
这良妃不知是身子虚还是得了什么病,总之在景岚记忆一来,她的脸色就从未好过,总是透着些许蜡黄,说话的时候有气无力的,让人觉得特别没有精神。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很是不受宠,但又因其祖父乃是当朝宰相的关系,她稳坐着良妃的位子。再加上她时常陪着太后礼佛诵经,深得太后所喜,所以宫中之位可谓根深蒂固。
不过让景岚奇怪的是,良妃怎么会在这?
“景岚怎么来了?”庆阳本是沉着一张脸,但在看见景岚后便扬起了一丝笑意。
“听于太医说,月修容这几日身子不舒服,所以就想来看看。”景岚走到了庆阳的身边,故意点着脚尖超前探了探身子想要看看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就在这个时候,忽闻里面传来了小太监的声音,“找到了!”
这话音刚落,就瞧见一个小太监拿着个巫蛊娃娃小跑着出现在了面前,看着她手里的东西,景岚不用看都能想象到此时庆阳铁青的脸色。
“皇上,臣妾冤枉!”盯着那个小太监手里的东西,本还连连啜泣的月修容突然双腿一软便跌坐在了地上,那模样任谁看了都极为不忍。
虽然对于月修容是否真的用了巫蛊娃娃来操控忍心,景岚觉得有些怀疑的地方,但是终究那样的场合她身为一个孩子也不便开口,所以悄悄地就拉着于沐走了出去。
“放心吧,父皇不会为难月修容的。”看着于沐略显苍白的脸色,景岚淡淡说道,“即便月修容真的做了此事,有欧阳将军在一天,父皇便不会为难月修容。”
“不是……”于沐喃喃开口,就连双目都显得毫无焦点,“是月修容她……她有喜了。”
“什么?”不可置信地扼住了于沐的手腕,景岚生怕是自己听错了,“你说月修容有喜了?”
“今早给她把脉,确实是喜脉。”看着景岚,于沐的双眉不自禁地皱紧,“只是月修容交代了不让往外说,所以微臣还没有禀告圣上。”
不对,月修容入宫近十年,无一子嗣,甚至连身孕都没有过,怎么可能……
宫中如此多人,景岚的确是不可能一一记得每个人的经历,但是她记得很清楚,父皇总共育幼三女七子,而这十人里无一是月修容所诞。
“皇上……”伴随着身后传来哀嚎,景岚扭头看去便见到月修容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皇上定然要相信臣妾,臣妾是冤枉的,冤枉的……”
纵然哭成那个样子,她都没有开口将怀有身孕的事情说出来。即便最后父皇去其品级,禁足于古竹园时,她也依旧没有说出来。
于沐愁眉紧锁,景岚也很不解。
若是她说出来,父皇念着子嗣,定然不会让她到古竹园中禁足,这说是禁足,实则也不过是比打入冷宫好听点罢了。
为什么,她不说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好多秘密
月修容的事情闹得整个宫里都沸沸扬扬的,景岚回去的时候,就瞧见曲玲珑一个人坐在树下吃着瓜子,一脸不问世事的样子。于沐见了也笑了,“这外头闹得天都快塌下来了,就她还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
“长公主,你回来啦。”见到景岚,曲玲珑立刻就收敛了些许,“我这就给您奉茶。”
“不用了。”挥了挥手,景岚和于沐相继走进了书房,“我和于太医有事相谈,等会让晴嬷嬷晚些传膳。”
合上了门,本还淡笑着的人立刻没有了表情,与于沐四目相对之后更是露出了愁容。“你当真确定没有把错脉?”
“微臣虽说资质尚浅,但喜脉还是把得出来的。”
那就奇怪了,这后宫嫔妃哪个不是在得知自己有孕后就希望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的,偏偏就这月修容……
“你与月修容说时,她身边可有其他的人?”
“就她的贴身丫鬟在旁边。”于沐思来想去,“这事……若是微臣不与圣上说,那若是以后月修容腹中胎儿有了闪失……若是说……”
于沐的担心,景岚自然明白。
“于哥哥,不如你回府问问于老太医?”景岚心中虽有了盘算,但却也不想表露出来,遂浅笑着走向前拽了拽他的袖子,“在此之前,景岚不会把此事告诉其他人的。”
于沐柔柔一笑,他是的确信她。
景岚不信月修容是一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