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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两人的误会雪释冰消,时常在一起比试论剑,说到投机处,恨不得一日多生出几个时辰。
邱承姑渐渐地对游侠江鹤生出了情愫,不愿再承认自己与杜王爷的婚事,她更想和江鹤一起浪迹天涯。
一年后,朝野风云变色,叛逆分子三番两次挟令皇帝,大战一触即发……
“他在《金陵十三世家》中写的是杜王爷和邱承姑的故事,这本书又变成自己和邱承姑……”凌孤月好笑道。
沈落见他看的入迷,叹了口气,只好自己找事做。
他翻着凌孤月的那一摞书,从中间随手抽了一本,看到书名时却愣住了,“师兄,这本书也是你带来的?”
凌孤月压根没看清他拿的是哪一本,只知是小童准备的,点点头道:“对啊。”
沈落缓缓念出书名,揶揄道:“《龙阳少爷》……师兄竟喜欢看这种书?”
“胡说什么?”凌孤月皱眉看着他。
沈落扬了扬手里的书,翻开一页后讶然道:“原来是一本春宫……”
凌孤月抢过他手中的书,就着他翻开的那页看了一眼,顿时面红耳赤。
纸上无字,只有两个衣衫半褪交叠在一起的小人。人物的脸面看不甚清,身体倒是刻画得十分细致,使人一看就知道是两个男人。
凌孤月忙掩了书,咳了一声道:“这不是我的,想必是小童拿错了。”说罢就将书从窗子里扔了出去。
沈落阻止不及,眼睁睁地看着那本他只来得及看了一眼的书飞了出去。
“师兄……”沈落怨念地看着他。
凌孤月坐得端正,“这种坊间杂书,不堪入目。”
车外,跟着马车的几名白衣弟子正说说笑笑,忽然从车中掉落了一个东西,被风吹得翻飞,瞬间就糊到了一名弟子的脸上。
“这是什么?”那名弟子将脸上的东西揭了下来,疑惑地打开看了一眼,瞬间张大了口。
“是不是武功秘籍?”一旁的人见他脸色变幻,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忙一把抢过来。
接下来换作这名弟子目瞪口呆了。
“到底是什么啊?”几个人将书传了一遍,看过后皆是面面相觑,齐齐看向眼前的马车。
“你们说……掌门和师叔……不会是那个啥吧?”
“哪个……啥?”一名弟子干巴巴地问道。
“就是……那个啥呗!”
“那咱们怎么办?是将书还回去……还是当做没看见?”
“这是掌门和师叔的东西……按理来说是要还的,可是……谁去还啊?”
几人同时摇头,齐齐闭了嘴。
过了一会儿,又有人道:“不如咱们把书交给大师兄,让他去还吧!”
“对对!大师兄肯定能想出个好办法!”
于是拿着书的人夹紧了马腹,一转眼就跑到了前面。
“大师兄,刚刚从掌门马车里掉了一件东西……”
青竹见那人扭扭捏捏,欲言又止的样子,奇怪道:“掉了东西?什么东西?”
“是……一本书。”
“书啊……那就去还给掌门啊。”
“大师兄,还是你去还吧!”那名弟子脸上一红,将书抛给了他,又策马跑到后面去了。
青竹接过书,一脸的莫名其妙,也没看手里的东西,放慢速度靠近马车,隔着帘子问道:“掌门、凌师叔,刚刚是否有东西从车里掉了出来?”
凌孤月心中一紧,忙道:“没有!”
沈落看了凌孤月一眼,却道:“不错,可是被你捡到了?”
青竹道:“弟子刚刚捡到了一本书,不知是不是掌门的。”说着就要翻开看看。
只见一只修长纤细的手挑开帘子快速伸了出来,“拿来。”
是凌师叔的声音……青竹微微晃神,将书递了过去。
凌孤月接过书,将手又缩回到了马车里,见沈落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气道:“这是你的吗?”
沈落道:“师兄的就是我的,有何不妥?”
☆、沈落自白
人人都说屏川掌门古化松是个武学奇才,每年都有很多人踏破了门槛挤破头想去屏川拜他为师。可他从不收徒,任谁登门造访也不为所动。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去了。
但有一年,他突然破例,要选出根骨绝佳的幼童收作弟子。
于是五岁那年,娘亲将我送上了去往屏川的船。
在登船的那天,我在一众糙面黄脸的人群中突然看见了他一个很漂亮的孩子。看年岁,跟我差不多大,长得奶白圆润,眼角有一颗米粒大小的红痣。
他真好看。
我躲在娘亲身后,时而看一眼江面,时而看一眼他。
第二天,他冲我招手,我害怕得话都不会说了,只是憋红了脸看着他。
他眨着眼睛,睫毛像是蝶翼一般,扑扇扑扇的。他问我:“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妹妹?他以为我是女孩子吗?我有些生气,又有点难堪,偏过头去不看他。但还是忍不住,用余光瞄向他。
他向我伸出了手,他要做什么?
我一愣,便被他拉到了甲板上。
“我们一起玩吧!你叫什么名字?”他问我。
我从来没有离开过娘亲,心里有点害怕,小声说:“我要找娘亲……”
他似乎生气了,背对着我看起江面来。
我也看向江面,江面真好看,波光粼粼,还有盘旋的白鸟。
可是都不及他好看。
我拉着他的衣角,“我叫沈落……”
这时,娘亲发现我不见了,从船舱中跑出来找我,他看了看娘亲,调皮地笑了笑。
接着我便感觉有一股温热的暖意落在了我的眉心上。
“你真可爱!”他居然踮着脚亲了我一口,然后哼着歌跑走了。
我常告诉我,“来而不往非礼也”,久而久之我也隐隐约约地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他亲了我,按照礼数我也应该还回去,可是我却还没有来得及亲他……
后来我再想去找他时,他却出现了晕船之症,在船舱里躺了近一个月,直到下船我都没有再跟他说过一句话。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他要到哪里去,甚至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我郁闷地上了屏川,却有幸被古化松选中做弟子。在书房等他时,却见他领着另一个小孩走了进来。
“孤月,这是你师弟,今后你们就是同门。”
我偷偷看向未来的师兄,正巧他也看过来。
四目相对时,我愣住了,原来是他,他叫孤月,他就是我的师兄么。
屏川有位古怪的葛三叔,他没事时总喜欢用鬼故事吓我们。
师兄平时胆子很大,练功偷懒,爬树捉鸟,他从没怕过,但却异常怕鬼。
葛三叔绘声绘色地讲那些山鬼妖精的故事,常常将我们吓得脸色发白。我还能强撑着坐得笔直,师兄则捂着耳朵钻到我怀里,他将我的上衣撩起,然后蒙住头贴着我的肚子喘气。
我觉得有点奇怪,但又很开心,我能保护师兄了!
后来葛三叔到林子里去了,再也没回来。
沉冬榭外的梅花开了又落,那里却只剩下我和师兄。不过这样也好,师兄只能和我玩了。
因为从静山老人的手中救出了师兄,师父对我青睐有加,他让我跟他到后山一起闭关三年。起初我很高兴,我问他:“师兄会跟我们一起吗?”
师父却摇头,“孤月还不到时候。”
我有些失落,我对师父说我也不想去了。
谁知师父很生气,他铁青着脸说我这样是练不成武功,做不了掌门的。
我根本不想做掌门,但是看师父那么生气,我有点害怕,就答应了师父。
师父慈爱地看着我:“这才是我的好徒儿。”
谁知道那三年成了我最恐惧的三年。
那时我唯一活下去的希望就是出关、见到师兄,然后带他离开这个地方。
我每日都在石壁上写写画画,写的都是一个人的名字,画的也是一个人的面孔。
我吃不好饭,睡不好觉,一闭眼就会出现幻觉,我看到师父拿着剑在划我溃烂的伤口。
我不敢再闭眼,睁着眼看着墙壁上的师兄。那些画真丑,不及师兄的万分之一风采。
但它们还是支撑我活了下去,我不想死,我想师兄。
终于,三年之期已满,我趴到冰湖边洗了把脸,看到了水中那张不成人样的脸时,我愣住了,这真的是我吗?
我忽然又不敢踏出去了。
我还是得出去。我在前来慰问恭贺的弟子中四处搜寻着,终于看到那个一身红衣、眼尾朱砂灼灼的人。
三年不见,他的眉眼长开了,脱去了稚气,站在人群中,赫然如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