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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孤月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你一会聪明一会笨,真叫人头疼……”
沈落也不反驳,问道:“师兄是希望我聪明呢还是笨呢?”
凌孤月想了想,淡淡道:“还是聪明点吧,当时若是你够聪明……”他低下头,视线落在沈落的手臂上,“说不定就不用在这山洞里受了几年的苦……”说完又加了一句,“我希望你不要为了任何人牺牲自己。”
山洞里明明十分晦暗,沈落的眸子却亮的惊人,他道:“师兄不是别人。”
凌孤月道:“那也不该你一人承受。”
沈落直视他,“若当初是师兄遭遇了此事,你会如何?”
凌孤月看着他,“我会和你一起面对。”
沈落笑道:“师兄是因为信任我这么做,而我是为了保护师兄,我们两个,说到底还是一样的。”
“保护一个人不见得非要有所隐瞒,你就不怕欺骗消磨了我们的情义?”
沈落见他说得认真,皱眉道:“师兄可还是在生我的气?”
“自然是生气的,师父的事你瞒了我那么多年,还杀害屏川弟子,又和林珏往来,你骗了我那么多件事,我不该生气么?”
沈落闻言眉头越发紧锁,咬唇不语。
“你可知错?”
沈落点点头,低声道:“师兄,我错了……”
“你如今失了武功,再不能滥杀无辜,”凌孤月道:“这次就算了……你我毕竟师兄弟一场,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你骗我,倘若再有下次,我可就不会原谅你了。”
沈落愣了愣,笑道:“师兄放心,我再不敢了……”说罢伸手将他抱了满怀。
凌孤月正要推开他,只听他轻哼一声捂着胸口自觉地退了两步,咬着牙道:“师兄……你今天穿了什么?”
“嗯?”凌孤月疑惑地摸了摸胸前,一片坚硬,却是那块之间捡来的石头。
他将石头拿了出来,笑道:“只是一块石头,可是硌到你的伤了?”
沈落直勾勾地看着他手中的石头,“这是……”
凌孤月把玩着那块圆饼似的石片,“我刚捡到的,不知是谁的。”
“这是我的,”沈落垂下眼睫,“我磨了很久,一面刻着生,一面刻着死。”
凌孤月看向他,“你做这个干什么?”
沈落笑了笑,将石片接过来在手中抛了抛,“那时候我总是会生出轻生的念头,忍不下去的时候就让它来替我决定,就像抛铜板一样,正面代表着生,反面则是死。不过老天爷并不想我死,每一次它都为我选择了生……”
凌孤月道:“生死大事,岂能儿戏?”
沈落眨眨眼道:“真的,师兄若是不信,我这就再抛一次……”说着就将石片往上一扔。
那枚圆饼似的石片在空中旋转了半天,只听一声脆响,石片落地,又扑腾了几下,才静止了下来。
两人执着油灯往地上一看,沈落惊讶地“咦”了一声,“这次怎么这么不巧……”
石片上赫然刻的是个“死”字。
凌孤月脸色一变,“一块石头,当不得真。”
脚下重重一踢,‘噗通’,石片已被他踢入了冰湖之中,溅起阵阵沉闷的水花。
沈落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见他盯着石片消失的水面满是复杂之色,便道:“师兄,油灯要灭了,我们出去吧。”
凌孤月沉默地点了点头,两人又原路返回。
两日后,一辆马车沿着屏川的山路疾驰而下。
车中的人正是凌孤月与沈落。
沈落重伤初愈,不便骑马颠簸,于是就准备了这架宽敞舒适的马车。
在马车前后,还跟着数十名骑着骏马的年轻人。那些年轻人皆是穿着一身白衣,冷峻的面容下是掩藏不住的兴奋。
“大师兄,我们终于可以下山了!”一名白衣弟子策马来到最前面的青竹身边,高兴地同他说着话。
青竹坐在马上,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小师弟,你已经长大了,不要喜于形色,多学学掌门的沉稳。”
小师弟嘿嘿地笑了两声,“大师兄,我实在是太高兴了嘛,难道师兄就不想下山玩玩吗?”
“我们下山可不是玩的,是要参加武林大会为屏川争光的……”青竹摇了摇头,可他几乎也要压不住上扬的嘴角,于是连忙装作观看四周景色的样子,才没让人发觉。
此刻,被青竹以沉稳称赞的沈落正靠在车厢里,从一旁的锦盒里拿出了一只新鲜的橘子,两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地将橘子捏软了,又细致地剥好,才将软嫩的橘瓣送到凌孤月的嘴边。
凌孤月别开脸去,看着帘外倒退着的竹影,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师兄在看什么?”
凌孤月摇了摇头,“没什么。”
话音刚落,他的余光忽然瞥见一抹黄色的身影在林间一闪而过。
“什么人?”
沈落放下橘子,顺着他的目光朝外看去,眼前只有郁郁苍苍的一片,什么也没发现。便问道:“师兄看到了什么?”
“好像是一个……黄色的人影。”凌孤月不确定道。
“莫非是黄衣弟子?”沈落揽住他的肩膀,“说不定是下山办事的,师兄不必惊慌。”
凌孤月怔怔道:“会不会是连一?”
沈落看着他,“连一已经死了。”
对啊,连一已经死了。
“是我害的他……”凌孤月看着头顶,脑海中浮现出那个骑着马在他身后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少年。
“不关师兄的事,是我的错。”
凌孤月皱眉,半晌道:“以后你不可再……”
“师兄放心,”沈落握了握他的手,“我不会再这样了。”
出了屏川界,路面平坦了许多。
凌孤月找出前几日小童为他准备的一摞书,最上面的便是白头灯客的新作,《游侠客》。他拿起书,在晃晃悠悠的车厢中看了起来。
沈落见他一直不理自己,不满道:“师兄,这坊间杂书有什么好看的?”
凌孤月往后翻了一页,边看边道:“我曾经在金陵遇到一个很神秘的人,他似乎能未卜先知许多事情,这本书就是他写的。”
“哦?未卜先知,这人是谁?”
凌孤月侧过脸问道:“你可曾听说过江鹤这个名字?”
沈落摇摇头,“不曾听闻。”
凌孤月道:“他本名叫江鹤,但现在却自称为杜王爷。”
“杜王爷?前朝的王孙贵胄皆被推到街门斩首了,他们有何渊源?。”
凌孤月道:“他们都喜欢一个叫邱承姑的女子。”
“哦,原来是情敌,”沈落放下心来,笑道,“没打师兄的注意就好。”
凌孤月瞪了他一眼,捧着书背对着他又看了起来。
《游侠客》是以江鹤的口吻来写的,像是他的个人传记。
江鹤自幼失去双亲,从此孤身一人浪荡江湖,二十多年来无论是岭南荒野,还是西域大漠,没有一处未曾不被他涉足。
在他二十三岁的一天,他提着剑来到了一家普通的茶馆里,当时说书人正说着当朝邱大将军大败敌军的事。说到激情处,惊堂木一拍,堂下的客人听得慷慨激昂,只差没胁下生出双翼飞到边关投戎参军,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去。
但江鹤却不屑一顾,嗤笑道:“谁不知道这国家乃是一人之家,为旁人这般卖命,邱大将军难道不是个傻子吗?”
这话引得众人纷纷侧目,在底下小声嘀咕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却没人敢找他麻烦。
还是一个姑娘柳眉竖起,走到他面前大声质问他:“邱将军上阵杀敌,保护的是天下百姓,你不感激也就算了,还在这里大放厥词?堂堂七尺男儿,偏要学长舌妇,也不怕人耻笑!”
江鹤被她说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见她腰上悬着剑,知道她也是个练家子,顿时就要动手。
还是说书人劝阻道:“邱小姐金躯娇贵,不要跟这混混一般见识。”
邱小姐?江鹤这才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正是邱将军的女儿邱承姑。
邱承姑自幼跟着邱将军习武,被当做男孩子养大,谁都知道她是杜王爷指腹为婚的妻子。
江鹤知道她的身份后,不愿再与她过多纠缠,笑了一声便离开了,两人就此别过。但自从茶馆一别,也算是结下了梁子。
哪知天意弄人,邱承姑被邱家的对立党掳去,途中刚好遇到了江鹤。江鹤不计前嫌,出剑一招便退了敌,救出了邱承姑。
此后,两人的误会雪释冰消,时常在一起比试论剑,说到投机处,恨不得一日多生出几个时辰。
邱承姑渐渐地对游侠江鹤生出了情愫,不愿再承认自己与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