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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鹭-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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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煜抬手,手指在剑上一划,倏地便现了红。
    他迎着月光,看着指上的鲜红缓缓流出、滴落,赞叹道:“好剑,可取名字了?”
    琴师的面纱在暮春里拂了拂,却依旧清淡。
    遥想都城内已月满西楼,两人却如此僵持着。
    料想萧煜若是想打破僵局并令自己安全是轻而易举之事,萧煜却放下手,淡淡看着琴师,似是想透过面纱看清琴师面容。而眸中泛起了月下特有的莹莹,却漠然至极。
    何种血腥何种折磨他未曾历过?
    那噬人骨血的皇宫,与现下境况相比,无疑一个地狱一个天堂。他既身处天堂,还有何可怕?他既身处天堂,何需再管红尘俗世如何?那种历经生死交错阴谋诡计的愤恨与淡漠,交织在萧煜身上。他分明是人间富贵花,却如浮沉的流浪儿,在夜深人静时自顾拷问何处是家、何人是他。
    萧煜微微偏了偏身子,那剑便又靠紧了几分。他勾了勾唇,异于方才的从容,而是多了几分恣肆。“公子想杀了在下?”
    一阵晚风惊起了月下鸱鸮。
    “是。”





第3章 诏书
    恣意思考人生往往因困在最无奈之时,身心却又在最为安全的环境里。睿智也好,浅薄也罢,来来去去不过都是水长东。
    人生向来长恨。
    而萧煜,在这被人剑压脖颈的危险处境下,却能回想前事。并非因萧煜不谨慎,而是因其过于清醒。他不认识面前的人,他不知道此人究竟是何身份,又是否为祸天下,他唯一知道的便是,此人无意杀他,这便足够了。
    了解一个人并非非要了解全部,只要了解对解决问题有用的部分便够了。而况,人之善变,又岂能通过一时的了解而全程坚信定然不变?
    萧煜撇了撇嘴,无奈摆了摆手,道:“在下只是来请公子为我家老爷子抚琴贺寿,何曾想加害公子?公子坦荡荡,定然也并非暗中使计的小人。既然如此,料想这群人并非我两人有意招来。难道公子还是要杀了在下方心安么?”
    琴师轻轻冷哼一声,差点儿淹没在郊野风中。他缓缓收剑,还是那股子山谷白梅的气息,道:“在下常戚戚。”
    萧煜大方一抹脖颈上的血痕,将白玉箫斜插腰间,潇洒利落。笑道:“男子生如此,若姓常名戚戚,岂非亵渎了?不好不好。”他摇头晃脑起来,一会儿低头一会儿昂首,又道:“若是新月坊那番敢作敢认的行为也被称为‘戚戚’,那世上再无坦荡之人。兄台应姓坦名荡荡,虚怀若谷者。在下可有说错?”
    琴师掩在白纱后的嘴角抽了抽,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问道:“原来安公子有此等逆辩之思,经由公子指教的世间常理,怕是会改头换面。”
    “谬赞。常公子可愿为我家老爷子贺寿?”
    本是萧煜见气氛稍轻松干脆顺藤而上直奔主题,琴师却闻言冷笑。幸得白纱挡了,声音逸出时又变为清淡:“在下才疏,安公子不会愿意在下去贺寿的。”
    “常公子切勿妄自菲薄,在下听过公子抚琴,又岂会不知?望常公子了却在下最后能为老夫所做的最后一件事。”说完,背转身去,手肘间动了几动,似在擦泪。
    琴师自是看穿戏路,不言不语,转身沿路走了几步,又转回身来,问道:“府上何处?”
    萧煜偷偷邪笑,待脸上洋溢着欣喜方看向琴师,笑道:“当真愿意?”
    琴师微微点头。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好,在下相信常公子。十日后,都城皇宫内。”
    “······好。”良久,琴师方应道,“但有条件,不摘笠帽,不住宫中,宴过不留,自此陌路。”
    “前三个无可厚非,这第四个······难道在下不能与公子成为朋友?”
    “非是不能,而是不愿。”
    “为何?”
    “在下是乡间野人,自然不熟官家仪礼。已推知安公子底细,若是因此丢了卿卿性命,岂不可怜?”
    “既知底细,仍愿奔忙,仅仅是因公子怕不应承而被本王怪罪?”
    他虽改了称呼,琴师依旧清浅并无惊愕,道:“否则还有何原因?”
    “本王想,常公子······真面目究竟是何人?”
    “常公子便是常公子而已。”
    “常公子本就是本王自顾以此称呼公子,公子既然无意纠正,怕是不愿本王知道真名姓罢。”
    “是即非,非亦是,是是非非本便无度。安王爷何必纠缠在下名姓?”
    萧煜朗笑,在夜月下压下了尸体的阴寒,使天地都随着笑声开阔起来。“李公子逆思之辩可抛本王九万里,李公子可要喝酒?”
    琴师转身。
    两人悠悠走在月下古道上,一派清静。
    李容若,字虚怀,民间传说其乃江湖游士,擅琴,技惊天下;又传其落魄子弟隐逸草野,擅诗,有国士之风;又传其冷峻如霜,严吏,死生如草;又传其暗自风流,放肆,终究不寿。
    不管他人如何风传,后来萧煜方真正认识此人,却已不得抽身。他说他清雅如莲,淡静如风,孤傲如梅,风骨自成。却又在经事中明了其清淡背后的惆怅狠毒,该断则断,从不手软。
    只是经年后,当萧煜站在残阳如血的空无崖上樱花树下时,烂漫壮烈里,死生轮回中,他依旧深深眷恋着这个如莲如蛇的矛盾男子。
    李容若曾对他说:“红尘只有两层,一层曰浅,一层曰深,简单至极。然而最令人惆怅发狂的是,究竟浅止于何处,深从何处而起。”
    那日崖上的他,泪眼朦胧,哀哀恳切:“我在你的红尘里,是浅还是深?”
    空谷,遗响,无人回答。
    如莲,走了便清淡如许;如蛇,逝了依旧缠绵彼此、折磨彼此。
    可他就是不愿意放手,死亦不休。
    如果预见了结局,萧煜此时是否还会执意要利用这个绝代男子?
    如果预见了结局,李容若此刻是否还会毅然摆弄这个无双骄子?
    红尘无论深浅,终究算作是陷了进去了。曾经以为的算无遗策,到头来竟双双生生算错了自己。烟雨小楼也好,江山苍茫也罢,他们亦都只想要华发相守罢了,只是明了得太迟太迟。迟到日暮归鹤、苍松枯脊,沧桑繁华皆过,依旧留不住最深最素的念想。
    说是喝酒,不过是见了家酒肆生生将老板吵醒,然后两人无视老板幽怨的目光对坐闷头自饮。
    一坛将见底,李容若随手抛给他一锭银子,道一句“再会”便飘飘然走了。那行走姿态的确是飘飘然,萧煜估摸着他是有几分浅醉了。
    萧煜不管老板如何打发他,他依旧赖在酒肆中在长条凳上坐了一夜。终于等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他便丢下一张银票回府去了。
    “王爷,那琴师答应了?”一进门,小镜子便趋赶着迎了出来。
    萧煜嘴角溢出笑意,几许玩味,几许冷酷,道:“本王出马,岂有失败之理?”
    “那琴师竟然答应了?怪事。”
    此番轮到萧煜不解了,若有所思,良久方问道:“如何说此怪事?”
    “小镜子瞧他下手狠毒,该不是容易相与之人,又怎会帮王爷?莫非是王爷给了他什么好处?”
    萧煜摇摇头。
    “那那琴师为何要帮王爷?”
    萧煜看着小镜子充满好奇和不可思议的神情,站定,笑道:“男子结谊,莫非三者,一为同喝酒,二为共生死,三为······追女子。你可懂?”
    他与李容若,喝过酒并过肩,现下想来,倘若不是那一群黑衣人出现,他还真无法保证可以令那李容若答应帮忙。幸好,那群人出现了。
    萧煜不想去理会那群人究竟是谁派来,反正于他而言不过又是来取他性命者。要取他性命的,十指数不过来,又何必非要数呢,只需清楚总的名单便是了。在夹缝中生存,他早已习惯时不时便出现的生命威胁。有时,他竟然觉得,只有通过那些人的刺杀,他方感受到身体内依旧流淌着滚热的鲜血,方知觉自己仍是活着的。
    活着,却冰冷至极。
    此次,那指派之人真真是帮了他大忙。
    思及此,他忍不住笑了笑,充满嘲讽。
    小镜子越来越懵,正想再度开口,一个神情慌张的小厮却从前庭匆匆赶来,带起了几瓣残樱。
    樱花,灿烂而壮烈的死亡之花。
    萧煜又想起他母妃来。
    “王爷,王爷,不好了,董尚书暴毙马车内。”
    萧煜一听,哈哈一笑,不着风不着雨,道:“人固有一死,何需大惊小怪?”那老头子害他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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