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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着的夏浅离不再用“本教主”来称呼自己,而是直接用“我”,听起来莫名地更叫人感到心酸。
秦怀风微笑道:“我想教主的性格必然是自己的吧。毕竟前任教主应该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养成这样恶劣的性格。”
“我的性格很恶劣吗?”夏浅离抬头问道。
眼神迷离的双眼中眸光柔和,仿佛能把人的魂魄勾走一样。
秦怀风都不知道该把眼睛搁哪里去好了,只好垂下眼睑,慌乱地应道:“也没多么恶劣。”
夏浅离轻笑,然后又幽幽一叹,“老教主死后,我想我终于可以自由地去做自己了,但那时才突然发现‘夏浅离’这个人已经深深植入了自己的灵魂里。我以为自己不喜欢穿白衣,但真穿上别的衣服时又会感到不自在。‘夏浅离’喜欢的东西,我也习惯去喜欢了。‘夏浅离’讨厌的东西,我也已经记住了那种厌恶的感觉。也许我真的就是那个人生命的延续吧,
或者受,我的一切都被那个人占据了。尽管如此,我还是希望至少……”
说到这里,夏浅离的声音更小了,虽然小,但还是清晰地传进了秦怀风的耳朵里。
“……至少有一个人能够看到真正的我。”
抱着对方的手臂在不知不觉间加大了力度。
此时此刻,他很想对这个迷茫的人做出承诺,但他也不是真正的自己。真正的他呆在试剑门内。他只是莫名其妙地进入了毫不相干之人的身体,甚至连什么时候回到自己的身体,或者是否会回到自己的身体都一无所知。
这一刻,他比任何时候都渴望回到自己的身体。到那时候,他大概就能对这个活在已逝之人影子下的魔教教主做出承诺吧。尽管他还不甚深思这份承诺意味着什么。
怀中蜷曲着的身体因为寒冷而微微颤抖着,于是秦怀风打算打算加多一点枝叶,让正熄灭下去的篝火旺盛起来,但他才稍稍移开了一点,就感到微微的阻力。低头一看,只见夏浅离正抓住自己的衣裳。迷离的眼中透出害怕被遗弃的神色。
秦怀风心头一紧,轻轻搭在夏浅离的手上,柔声说道:“我很快就回来。”
幽黑如深潭的眼睛眨了眨,然后夏浅离才缓缓收回了手,寂寞地把身子缩得更小了。秦怀风见状,心中怜惜之情油然而生,手指轻轻拂过那柔软顺滑的发丝,起身去捡竹枝了。
原本正一点点暗淡下去的篝火又重新旺盛地烧了起来。夏夜闷热,现在又加上火光热气。热得一身薄汗的秦怀风自然是感到不舒服,但因瘴气之毒而全身发冷的夏浅离似乎稍稍好了一点。毒素随着汗水慢慢渗出。
害怕夏浅离冷着了的秦怀风天人交战了好一会儿后,还是褪下了夏浅离身上的衣服,为其擦洗身子。直接触摸到那身白皙肌肤更叫他感到口干舌燥,心中默念内功心诀,好驱除杂念,虽然事实上收效甚微。
当手移到夏浅离的□时,心中骚动更甚。连手指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只是和自己一样的东西,只是和自己一样的东西,只是和自己一样的东西……
秦怀风不断在心中默念着,缓缓往下擦去,却就在这时,手腕突然被轻轻一抓。秦怀风吓得几乎跳了起来,马上慌乱抬头,却见夏浅离微微张开了双眼,正一脸不解地盯着他瞧。
他连忙赔笑道:“我、我在为教主擦身。
”
夏浅离微微点头,然后又闭上了双眼,同时也放开了手。此时更感到心慌意乱的秦怀风只好闭目匆匆擦完,就又连忙帮夏浅离穿上衣裳了。
出了一身汗的夏浅离之后没再痛苦呢喃,安然入睡了。在那均匀清浅的呼吸声催眠下,总算松了一口气的秦怀风也安心地沉入了梦乡,可待到天方渐露鱼肚白,从幽浅醒来之时,却又意外地发现夏浅离脸色泛红,气息紊乱不已。
秦怀风大惊,连忙伸手一探对方额头,就感到灼手的热。
虽然他已经谨慎地及时擦拭身体,但这似乎是瘴气之毒将要退去而引起的发烧,是怎么也避不开的。现在的夏浅离亟需好好休养,决不能再风餐露宿了。可是发烧昏迷的人又怎么赶路呢?
心焦地看着气息不稳的夏浅离好一会儿后,秦怀风一咬牙,毅然背起了对方,一背上,当即吃力地几乎跪下。
施良玉这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身子骨弱得很。虽然这数十天来他已经加紧练功了,但数十天的努力又如何抵得上二十余年的不努力呢?
费了好大的劲才站起来的秦怀风顿时无比怀念自己的身体。内功深厚的他别说背一个人,就算背一块大石也毫不吃力。
秦怀风幽幽叹了一口气,当下不再多想,背着夏浅离就开始一步步走起来了。被尖石割到的伤疤似乎裂开了一点,痛得秦怀风满头大汗。加上日光暴晒、山路崎岖,他每一步可算走得辛苦,但一想到夏浅离惨白的脸色,他还是不敢怠慢,咬着牙关尽力快走。
“施良玉……”
虚弱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秦怀风微微侧头,“教主,你醒来了?”
夏浅离嗯了一声,然后轻声道:“你的伤口裂开了。”
秦怀风苦笑,“教主,我本来差不多可以忘记了。”
夏浅离轻叹,“放本教主下来。”
知道对方是在顾虑自己伤势,但这个情他可领不了,“我没事。”
“放下。”
夏浅离冷声道,看来又恢复成原来冷酷高傲的魔教教主了,但经过昨晚的一番对话,秦怀风很明白此人其实十分软弱,十分害怕寂寞。
秦怀风轻轻一叹,“教主,就给小人一个立功的机会吧。”
“你一身汗臭。别说功,
再这样下去,只怕会变成罪。”
秦怀风脸色顿时一僵,幽幽道:“教主……”
“放本教主下来。”夏浅离再次冷声命令道。
秦怀风只好放下。虚弱得步履不稳的夏浅离连忙抓住秦怀风,然后稍稍调整姿势,扶着秦怀风。
“走。”
秦怀风苦笑。
靠得这么近,还不是能闻到他身上的汗味。既然关心他的话,就直说嘛。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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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宿
午时过了许久之时,两人总算来到一处有小溪的阴凉处歇息了。一路上秦怀风摘了好些果子给夏浅离填肚子。夏浅离心口泛酸,毫无食欲,虽忍受着空腹之苦,但也仅仅吃了几个。看着脸色越发难看的夏浅离,秦怀风心中更觉难受。
来到小溪边后,早已疲累不堪的夏浅离马上依树坐下。
秦怀风洗净半路上捡来的竹管,掬水送到夏浅离面前。夏浅离淡淡看了他一眼后,伸手接过。
“教主,若走到山脚遇到人家的话,我们今晚就暂且借宿一晚吧。”
虽秦怀风用的是”若是“两字,但在这里生活了二十余年,且是试剑峰现任当家的他又岂不知方圆数里之内的情况?
若照现在速度继续走下去,他们勉强还能到达山脚。山脚荒凉,只有一户人家。其实秦怀风一开始是不打算到那户人家留宿借住的,皆因那里住着一对爷孙。老人脾性古怪,不喜见生人。
他若还是试剑门掌门秦怀风,倒乐于大大方方和老人喝上几杯,但现在的他不过是油头粉面的公子哥儿,而夏浅离能够叫人敬他,也能叫人怕他,但就是不能叫人交心于他。
就算他们真厚着脸皮上门打扰,恐怕也只会当面吃个闭门羹,而且恐有败露行踪的危险,但现在的夏浅离太需要好好休息了,而且老人家中应该有治愈伤寒发烧的药材。
夏浅离武功高强、内力深厚,只要喝一剂药,吃点稀粥,再好好睡一觉,应该就能痊愈。只要一晚就好。就算要被老人用拐杖打头打腿,他也得当一次不速之客了。
听到秦怀风的建议后,夏浅离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眼睛,睨着秦怀风好一会儿后才开口了,但说的却是另一件事,“施良玉,你希望在本教中担任什么职位?”
秦怀风愕然,不知夏浅离为何突然又提起这件事来,只好赔笑道:“小人不敢奢望,一切听从教主的吩咐。”
夏浅离淡淡道:“到魔教分舵当个掌事如何?”
秦怀风虽不知道那是什么职位,但也明白“掌事”两字必定意味着较大的权利,当下惊愕不已,“教主?”
之前轻蔑地说秦怀风只是个酒囊饭袋,不能担任重责,现在却主动提出要给予要职。这么巨大的转变确实叫人不解。
夏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