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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慎攥了攥拳,到底没敢忤逆母亲,道:“母后息怒,儿臣这便走了。”
李云恪在他转身之际又挨了他一记眼刀,想了想,道:“皇兄无需多虑,信儿早已习惯了‘南宫信’这个名字,这辈子都会姓南宫,不会改变了。”
第126章 援手
北方冷得早,九月底的天,已经下过了两场大雪,登高望远,到处都是素白的一片。
天稍稍暗下来,街道上便没什么人走动了,百姓们或回了家或叫上三五好友到酒楼里暖和,都不喜欢在外头冻着。
此时,南宫煊正坐在城里最大的一间酒楼三层的雅间中,手上捧着一封信反复地看,唇边带着一丝温暖的笑意。
不多时,雅间的窗子开了又关上,房中多了三个身着黑衣的男子。
南宫煊最后瞄了一眼信,将纸张仔细折好,放到手边的信封当中,又小心地塞进了怀里。
项铎对此已经好奇好几天了,今日终是没忍住,问道:“南宫教主,主子到底写了什么,您每日要看那么多次啊?似乎看了心情会不错,要不您也让我看看?”
他身后的男子踹了他一脚,“哪儿都有你!要看回颍中让主子给你写去,正好把少君换过来。”
“韩洛王八蛋!”项铎骂了他一句,又贼兮兮笑起来,“羡慕我么?嫉妒我么?有能耐你去跟主子说啊,说你不想在北漠办差事,或者求主子把少君派来。”
韩洛对着他那嚣张的脸糊了一巴掌,摇头道:“算了,北漠除了风就是沙,我可舍不得少君来这里受罪。”
项铎还要扑上去还手,被康辉镇压了。
南宫煊看着大闹的两人笑了笑,道:“云恪说信儿已经会开口叫人了,因为我不在身边,还不大会喊‘爹’,却先会喊‘父王’了。”
信上还说那父子二人都想他想得厉害,叫他不要再操心三步杀的事,快些回家团聚。因为李云恪话说得有些露骨,南宫煊便故意将这一段隐去了没提。
“韩洛,你还没见过少主呢吧?那白嫩的,可爱极了!”项铎跟他显摆,活像那是他儿子一样,“你得抓紧备下厚礼来,我回去就顺道带走了,不然往后叫少主赶你出门,让你再也见不到少君。”
韩洛:“……”
眼见他被气得俊脸都扭曲了,南宫煊好笑地递了杯茶过去,“怎么样,三步杀的来源查到了么?”
“谢南宫教主。”韩洛接过茶,“只知道这毒是从王室中流出来的,我们在外头追查许久,莫说解药,连□□也寻不到,看来只有探入王室内部才行了。”
项铎眼巴巴等着,见南宫煊没有给自己也倒杯茶的意思,这才清了清嗓子,道:“可北漠没有固定的王宫,只支王帐,总是没几天便又搬走了。出入王帐的人也不多,就那么固定的几个,不大好混进去。”
康辉道:“不错,所以想拿到解药还得有点耐心。南宫教主,不如这事便交给韩洛他们吧,我们还是早点回颍中去,免得王爷担心。”
“我不想白来一趟,”南宫煊摇摇头,“你们告诉我北漠现如今的王帐在何处,我要亲自去探一探。”
韩洛连连摇头,“那可不成,万一出什么意外……”
他话还没说完,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搅碎了街头巷尾的寂静。
一队北漠兵手执利器,吆喝着追逐前头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眼看便要将人堵住了。
南宫煊将窗子欠了一条缝,站在窗边往外看,“怎么回事?”
“边境上常有的事,许多北漠官员与百姓不堪王室压迫,会拼命往承宁逃。”韩洛叹了口气,“北漠最近断了与承宁的边境通商,不许百姓越过边境了,被抓回去的话通常是被酷刑活活折磨死,有的连全尸都落不着。”
南宫煊皱起眉,“为何这般残忍?”
项铎也凑过来看了看,道:“是不是他们要向我们开战了?”
唯一了解这边情况的韩洛还在记仇,没吭声。
项铎:“……”
康辉询问地看向韩洛。
韩洛这才道:“有这个可能,不过应该不会太快。北漠兵马固然强壮,数量却远不及虬厥,我猜北漠王说不定打着与虬厥联手的主意。”
“这种灭绝人性的王室,早点被灭倒好。”南宫煊见被追的那人钻进了对面巷子里,眼看便要走投无路了。他本不想在陌生的地方多惹事,正要关上窗子,却在那人转弯时瞧见对方怀中护着个婴孩,不由怔住了。
“从前的北漠倒也不是这样的,王朝更迭,哎……”韩洛踮起脚从窗缝上边看过去,道,“这人若是一路从绿洲逃到了这里,只差一步便要成功,那可真是可惜了。”
北漠只有在与承宁疆土相接的地方才有这样的城镇,极北是广袤无边的大漠,那是人无法生存的地方。
城镇与大漠中间,有一片不小的绿洲,北漠人主要活跃在那里。他们分成多个部落,每个部落每年都要在首领的带领下迁徙几次,却是不会离开那片绿洲的。
这人避过首领的眼睛逃离自己的部落,一路奔到此地也不知吃了多少苦,若是这么死了……
那他怀中的孩子又当如何?
今日若那男子只是孤身一人被追杀,南宫煊想来不会出手,可要已为人父的他眼睁睁地看着一众官兵去欺负一个幼童,他却是不能袖手旁观的了。
“这边原也有不少承宁人在做买卖,最近的日子可也不大好过……”韩洛还在解释北漠的现状,眼前一花,便见南宫煊推开窗子跃了出去,运轻功朝那队官兵去了,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南宫教主,等……”
巷子深处,手脚都冻得发紫的男子努力将自己往角落里缩,双手牢牢抱住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婴儿。
当先的官兵□□直指他咽喉,喝道:“说,都朵在哪里!”
男子微微抬起头,脏兮兮的脸上只能看清一双狭长的眼,在暗色的天光里亮得令人心惊。
官兵被他瞪得一哆嗦,差点不受控制地后退,腿颤了下才记起眼下是个什么状况,忙挺直背脊,色厉内荏地将□□送了出去,怒道:“不说就杀了你!”
男子死死盯着他,竟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枪尖递到近前,眼看便要刺破他的咽喉。
他面前却突然多了个人,也不见那人如何动作,□□便喀的一声断作了两截,紧接着前边五六个官兵便都倒在了地上。
直至此时,男子的眼中才多了一丝惊讶。
南宫煊并不想惹事,因此也不与那群官兵正面交锋,见跟上来的康辉等人将前头几个放倒了,他便直接拽住了那男子的一只手臂,将他往项铎那边一推,道:“带上人,走!”
几人便如同来时那般,转眼又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北漠兵,半天也没回过神来。
韩洛带路,几人捡狭窄的小道走,绕了个圈子,又回到了那间客栈。
这次去的却不是先前那个雅间,而是到了后边院子,几人进院后直接将人塞进了最里边一间不大的房间中。
男子一脱离了项铎的控制,便抱着孩子躲到了床底下,只警惕地看着面前几人的一举一动,显然把这些救了他命的人也当成了敌人。
南宫煊或多或少能理解他的感受,缓步上前蹲下身来,朝他伸出一只手,道:“这位兄台,我听你怀里孩子的哭声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再这样怕他会有危险,不如你先将他交给我,我叫人弄些奶汁来给他喝,你看好不好?”
男子见他手掌白皙,什么东西也没有,绷紧的肌肉才稍稍放松了些。他低头看看怀里哭得脸都变了色的小婴儿,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从床底出来。
南宫煊回头吩咐韩洛去给孩子弄吃的和烧热水,而后又转向那男子,将声音放得更柔和了些,“我不会伤害那个孩子,你若不放心,便由你亲自来喂他,我不靠近。这里是我的地方,不会让人把你们抓走,你要走我也不强留,但好歹先让孩子吃饱了暖和暖和。”
男子又等了好半天,没见他们有进一步的动作,目光终于松动了许多。
这时项铎带了两个人进房,拿着食物和干净的衣衫,还有一大桶冒着热气的水。
男子听闻声响又往床底下缩了缩。
那两个人放下东西后便出去了,项铎与韩洛一起将吃的东西摆开,有意引那人从床底下出来。
孩子的哭声更弱了,却仍是抽泣不停。
南宫煊仔细听了一阵,道:“那孩子是不是病了?你快看看!”
男子愣了愣,忙将身前的婴儿松开了些,紧张地在他的小脸上摸了又摸。可他自己的手早已冻得没什么知觉了,摸也摸不出个结果,一时也害怕了起来。
“让我来吧,”南宫煊道,“我自己的孩子比他大不了多少,也会照顾一点。我对你发誓,我绝不伤害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