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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律有些不舍地拉着净思师太的手:“为什么不能来?我估计祖父也不能来的。”
“傻孩子,以后见面的日子多着呢,你又何必急于一时。”净思师太的语气听起来非常认真。
“出家人不打诳语,小姨可不许骗我们哦!”姜源也不追问原因了,直接用上了撒娇大法。
净思师太默然颔首,她已经等了很多年了,她不介意再等几年。
离开菏阳,君律又和姜源去了琅琊,都已经到青州了,哪有不回家探望祖父的道理。
就在君律和姜源到达琅琊的当日,城里发生了一件奇事,一棵枯死三年的老树竟然重发新芽了。
“小朋友,我们要不要去看看热闹?”周围的人都在讨论这件事,姜源的好奇心也上来了。
君律眼神一亮,颔首道:“当然要去了。”枯木逢春这个事前世就是有的,还因此惹出了不小的风波,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改变了朝堂的风气,君律难得赶上了,不去探个究竟是不可能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人愿意挑战下真相,猜中了有奖~
今天有点卡文,就短小了,明天争取来个粗长章,o( ̄ヘ ̄o* )'握拳!'
第78章 祥瑞
君律他们进城的时机很不错; 正好赶上城里最热闹的时候; 街上的人来来往往都在议论这件事,他们都不必费力去打听,就能把前因后果了解地清清楚楚; 就是各种说法之间矛盾不少就是了。
姜源开始还听得津津有味; 后来发现各种小道消息越来越玄妙越来越不靠谱,就有点无语了。
他用胳膊肘碰了碰身旁的君律,压低声音问道:“小朋友; 你怎么看?像不像是有人在捣鬼?”
“是不是有人在捣鬼; 我们过去看看不就清楚了?”枯木逢春的确是有可能的; 可前提是树木并没有真的枯死; 不过是表皮枯萎了; 内里其实还有生气,遇到合适的气候就有可能重发新芽。
但是琅琊的这个事传得就有点玄乎了; 每个人都在信誓旦旦地表示; 那棵树三年前就枯死了,树干和枝丫干燥地一碰就燃; 他们的语气和表情无比诚恳,仿佛每个人都是亲眼见到过那棵树。
还有人说; 昨年夏季打雷,这棵树有半边还被天火点着了; 烧了大半日才被倾盆大雨给扑灭。
可就在今天早上,枯树复活了,它重新发出了嫩绿的新芽; 而且是在这个不合时宜的季节。
尽管两个人都是第一次来到琅琊,就连君家老宅在哪儿还得跟人打听,可枯树所在的位置根本不用他们多问,周围的人都在往那个方向赶去,他们只要随大流移动就好,打听都是没有必要的。
只是找到枯树容易,具体要看到它还是有困难的,因为看得人太多了,里里外外不知围了多少圈。
君律和姜源随波逐流往前挪动,越是临近目标,前进的速度就越慢,到最后几乎是卡在原地不动了。
“都挤成这样了,谁能看清楚啊?可见之前那些人说的,都不怎么靠谱……”姜源撇了撇嘴,有些后悔来看这个热闹了,早知道前面挤成这个样子,他直接就去君家了,还能早点吃到午饭。
君律倒是显得很无所谓,他用力捏了捏姜源的手,似乎有些担心他被拥挤的人群给挤跑了,便安抚道:“我们都到这里了,不看看祥瑞多可惜,往外面挤也不容易,就别浪费力气了。”
君律说的“祥瑞”可不是信口开河,而是前世的琅琊官员,真的就把枯木逢春当作罕见的祥瑞报了上去。神佑皇帝对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一向是很看重的,还因此嘉奖了青州和琅琊的官员。
甚至到了一年后,在中书令这个关键位置出缺时,他把青州刺史邓绛破格提了上去。
按照惯例,大衍皇朝的官员级别是三年一调整。
六七品的小官只要表现优异,三年一升是有可能的,个别人甚至可以做到越级升迁。但是到了五品以上,好几年不挪窝就是常事了,更不可能越级。毕竟一个萝卜一个坑,前面的萝卜不把位置空出来,后面的萝卜哪有机会。再说同样的级别,京官默认是比地方官高半级,多少封疆大吏一辈子也进不了京,能回去的就算是胜出的佼佼者。
青州刺史是正三品,中书令是正二品,中间隔了个无数人跨不过去的从二品暂且不提,关键是邓绛这个人在任上并没有太过突出的表现,只能算是不功不过中规中矩,显眼的亮点都没几个。
硬是要说的话,邓绛在任期间,青州各地祥瑞多勉强值得一提,琅琊的枯木逢春是一桩,菏阳的蚕吐彩丝是一桩,还有二苗共秀的嘉禾,这些都是曾经引起不小的争议和轰动的。
但是成祖皇帝说过,所谓的祥瑞说过就算,不必当真,发现了嘉禾着人用心培植方是上策,你把干枯的禾苗做成标本有啥用,除了证明嘉禾的存在,对增加粮食的产量没有任何的实际意义。
成祖皇帝重实际,最恨有人跟他玩虚招,因而在成祖睿宗两朝,祥瑞这个说法都不多见。
先帝倒是在乎这个,但也只是口头上的,顶多是赏点银子下去,不会和朝廷政务扯到一起。
就是神佑皇帝,君律也不认为他破格任用邓绛的唯一理由就是祥瑞,那不过是人们的猜测罢了。
真实的原因应该是皇子们争得太厉害了,他们不敢直接瞄上中书令这么重要的位置,可中书令的空缺并不是一个位置这么简单,谁升上去了,他留下的空缺也要人补,整个就是连锁反应。
皇帝不想如了儿子们的愿,他要告诉他们,天下都是朕的,朕要怎么做,你们做不了主。
于是才有了邓绛的空降,他和哪位皇子都搭不上关系,恰好满足皇帝的所有要求。
倘若邓绛业绩够硬表现够出色,皇帝的举动就算出格了点,满朝文武也都是可以接受的。偏偏邓绛不是这样的人,他的表现中庸到皇帝要破格提拔他都找不到太多可以褒奖他的词语。
如此一来,御史台那帮被过去几代皇帝宠坏了的大夫们就找到用武之地了,天天上折子反对这件事。
御史台是大衍皇朝开国时就设立了的,品级一直不低,实权一直不高。是成祖皇帝允许他们畅所欲言行使监察之责的,随后的睿宗皇帝和先帝乃至今上也都延续了这个传统。
但是,成祖皇帝和睿宗皇帝都算是很自律的皇帝,所以他们不嫌事多,还专门找人监督自己,有错就说,说错了也不罚。先帝属于延续惯例不改父道,虽然不太喜欢,也没做出任何改变。
神佑皇帝则不然,随着登基时间越长,他看御史台的官员是越不顺眼,谁让他们整天唧唧歪歪的。更可恨的是,那帮人动不动就把成祖皇帝搬出来,好像他老人家还真能出来给他们撑腰似的,
以往无伤大雅的小事,皇帝多半也就忍了,但是这一回,他是和御史台杠上了。
皇帝不满的并非御史台的某个官员,而是他想做真正惟我独尊的天子,不想有人还能约束自己的言行。
邓绛算是皇帝的一枚棋子,打击皇子们的野心非常管用,但是对付御史台,能力欠缺了点。
君律记得非常清楚,反对皇帝任命邓绛为中书令的最重要理由就是实绩太差祥瑞凑数。
皇帝气得不行,可又不好反驳,最后把名存实亡的廷杖都给使出来了。
廷杖是元正皇朝爱用的招数,短短不到百年的时间,朝廷上下血流成河风雅全无。大衍皇朝素以正统自称,虽说没有彻底废了廷杖之法,但从太丨祖皇帝至今,的确是没有皇帝在朝上用过。
这件事在当时引起了轩然大波,君澜就曾说过,神佑皇帝其实是想进一步集中皇权了。
第一次廷杖,皇帝拿御史台的几个刺头开了刀,虽然下手不算重,起码没出人命,可还是吓退了不少人,反对他用邓绛的声音也小了不少。
但是季诗安是个死性子,他伤还没好就给皇帝上了新的折子。神佑皇帝气到抓狂,不顾众人反对,对季诗安来了第二次廷杖。他是皇帝,是天子,他要做什么为什么要人指手画脚。
可能是旧伤未愈又加新伤,也可能是皇帝不想再看到季诗安了,让人下了重手,反正第二次廷杖过后三天,季诗安就去世了。
从某种程度来说,这件事促使了君家站队卫盈,因为他们觉得神佑皇帝没救了。
枯木逢春的祥瑞只是个引子,就算没有这回事,皇帝也是要用邓绛的,谁也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