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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恩也没有纠缠,爽快的便退出了幕府营帐。
魏满眯着眼睛,不知陈恩这是卖的什么关子,总觉得十分古怪。
林让得了好几箱药材,便带着林奉,准备将药材拆箱,然后清点入库,以后备用。
二人让仆役将辎车运送到药房门口,然后把装有药材的箱子全都卸下来。
林让清点药材,林奉准备记录上档子。
其中有很多名贵的药材,林让看了心情不错,不过仍是一张面瘫脸,也没什么太多的变化。
林让伸手从箱子里拿出最后一批药材,突然蹙了蹙眉,看向箱子底儿。
“义父,怎么了?”
林奉不明所以,义父突然蹙起眉来,说:“可是药材有什么不妥?”
林让没有立刻言语,伸手进箱子,用手指轻轻的蹭了一下箱子底儿,他的指尖赫然残存了一些黄色的残渣。
林奉奇怪的说:“这是……?”
他说着,也蹭了一下箱子底儿,果然手上也染上了残渣。
残渣很细,凑到鼻尖轻嗅,也未有闻出什么奇怪的味道来,不知是什么残渣。
林让眉间紧蹙,说:“黄黍。”
“黄黍?”林奉轻轻捻了捻那残渣,说:“黄黍不是粮食么?”
黄黍就是黍米,古人所说的“社、稷”,其中稷就是黄黍,乃五谷之长。
药箱子里发现了黄黍的残渣,林让眯了眯眼目,不知在沉思什么。
就在林让沉思的时候,杨樾从一旁走过来,笑着说:“嘿!子廉,你蹲在这儿做什么?”
如果不是杨樾出声儿,林让与林奉愣是没有发现,辎车背面还蹲了个人。
不正是魏满的从弟魏子廉么?
魏子廉与杨樾都是“纨绔”,因此二人关系很好,杨樾路过看到他蹲在地上发呆,便出言询问。
林让与林奉绕过辎车,果然看到了魏子廉。
魏子廉蹲在地上,因着辎车将他挡住,便没有被人发现。
此时此刻的魏子廉,就跟中了邪性一样,蹲在地上,托着腮帮子,眨眼都不曾眨,定定的盯着辎车的车轱辘。
“子廉?”
“魏子廉!”
“召典来了!”
杨樾大喊一声,魏子廉这才猛地醒过神来,说:“啊?哪儿呢?”
林让:“……”
杨樾拍着魏子廉肩膀,说:“怎么了兄弟,中邪了?这车轱辘有什么好看的?”
魏子廉摇头说:“不是车轱辘,我是在看这轱辘上的泥印。”
“泥印?”
众人都有些不解,听魏子廉这么一说,全都蹲下来,看着那车轱辘。
魏子廉说:“我以前经常出货收货,淘换宝贝,所以总是出门在外,这车轱辘我看得多了,你们看啊,这车药材这么少,又是轻便的草药,怎么可能让车轱辘留下这么深的泥印呢?”
辎车的重量大,陷入泥土的印记就深,车轱辘上难免留下一个很深的泥印。
但辎车运送的是草药,自重本就很轻,车轱辘上沾染的泥印却如此深,有些不合常理。
杨樾说:“嗨!可能这车原本是运送其他珍顽的,最后换成了草药也说不定。”
魏子廉却摇头,说:“我觉得不是,我看了其他的辎车,同样都是这般,泥印很深……”
魏子廉又说:“你们不知道,我做买卖的时候,经常遇到一些贪心之人,他们在运送货物的时候手脚不干净,很多时候有没有偷东西,就能从泥印看出来。”
杨樾转了转眼目,说:“你是说……陈恩手脚不干净,偷了送给咱们的贽敬?”
众人说着,林让脑海中却突然一亮,嗓音冷漠的说:“黄黍。”
“黄黍?”
魏子廉与杨樾奇怪的看向林让,杨樾笑着说:“刺史,你想吃黄黍了么?黄黍有什么好吃的,太干咽不下去,咱们吃肉啊,我给你去打点野味儿?”
林让却重复说:“黄黍。”
他说罢了,也不多言,直接往幕府营帐而去。
杨樾一头雾水,说:“哎……诶?不吃野味也别走啊,刺史,那我们……我们就吃黄黍啊!”
魏子廉:“……”
林奉:“……”
魏满还在幕府营帐公务,林让便进来了。
魏满笑说:“是饿了么,孤正好忙完手头的活计,一起用午食罢。”
林让摇头,一脸冷漠的走过去,虽他平日里都是冷漠的模样,但魏满看得出来,林让似乎有正事儿与自己说。
魏满让他坐下来,说:“是什么事儿?”
林让说:“让怀疑……陈恩这次来谈和,是为了偷偷运送辎重,准备重击我军。”
“偷偷运送辎重?”
魏满吃了一惊,又说:“这如何可能,运送辎重好歹也要有个动静,就连庞图与元皓都没有听说风吹草动。”
林让笃定的说:“陈恩贽敬的车队,便是运送辎重的车队。”
林让在药材的箱子里,发现了黄黍的粉末,魏子廉又发现了车轮泥迹太深,这两项一结合,不得不让林让怀疑。
贽敬礼的车队,其实就是运送辎重粮草的车队,陈恩利用这些大箱子,光明正大,在魏满眼皮子底下运送粮草,半途卸下来,然后将礼物过度包装,带来送给魏满。
因此这些贽敬放在箱子里都空荡荡的,看起来很是“豪华”,其实不过障眼法罢了。
魏满一听,额头上青筋崩裂,嗓音沙哑的说:“好,好啊,陈恩竟与孤顽上了小伎俩!”
他说着,“嘭!”一声,狠狠的拍了一下案几。
林让说:“不过如今也只是让的推断罢了,尚不能十足确定,需要查证。”
魏满说:“巧了,十天之后还会有一批贽敬送过来,如今这些致敬应该还在路上,想要查证,秘密派人过去探看,最合适不过。”
魏满立刻秘密把魏子廉招来,准备让他去刺探贽敬的队伍。
魏子廉虽平日里不怎么靠谱,但他到底是商人出身,心思比较细腻,这些猫腻儿他懂得最多。
魏子廉说:“大哥,嫂子,你们放心罢,我连夜便去,天一黑就动身!”
魏满点点头,就让魏子廉先离开,说:“小心行事,切勿暴露。”
魏子廉大步离开营帐,魏满这才有些恍然,纳罕的说:“子廉这小子,方才是不是又对孤喊嫂子了?”
林让淡淡的一笑,说:“子廉真是越来越合让的心意了。”
魏子廉来见了魏满,这事儿很快就被陈恩知道了。
陈恩的心思很细,随了他父亲陈继,多疑的很,但又比陈继小心谨慎的很。
陈恩入了魏营之后,就一直观察着众人的动向,魏满突然招魏子廉去见面,不知说了什么,魏子廉之后便有公干,准备外出采买,需要出营一阵子。
陈恩不知道他们做什么,但还是要小心谨慎一些才是。
等天色昏暗下来,魏子廉便准备动身离开魏营,去刺探燕州来的贽敬礼。
与魏子廉同去的,还有召典。
召典自是不放心魏子廉的安危,魏子廉虽然会功夫,但是在召典眼中,就是三脚猫的功夫,太小儿科。
凡事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魏子廉在路上露陷,可能会被陈军追杀,召典自然是要一同的。
他禀告过魏满,魏满也同意,但是为了掩人耳目,召典便扮作了魏子廉外出采买队伍中的一个仆役。
魏子廉与召典将军即将出发,哪知道半途便遇到了陈恩。
陈恩笑眯眯走过来,与魏子廉攀谈,没事儿找话一样,召典不好露面儿,就故意压低了头,站在后面,掩藏着人群之中。
陈恩笑着说:“魏公子,这么晚了,还要出营啊?”
魏子廉摆出一副商人模样,真真假假的应对着,说:“是啊,临时公干,让我外出采买,这上面儿的心思啊,永远也不能猜,咱们做麾下的,就老老实实的听命,便是了。”
陈恩点头,说:“是是是,是这个理儿。”
“只是……”陈恩又说:“到底是采买什么,这么大阵仗,还要半夜出发?魏公子怎么不等天亮了,路途好走之后,再去采买?”
魏子廉心里暗讽着陈恩,陈继是老狐狸,他是小狐狸,难缠得很,面上却说:“嗨,你也知道的,我家大哥,这说风就是雨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他说要尽快,咱们只好尽快,也没什么好执拗的。”
陈恩说:“这……夜路难走啊,魏公子可准备齐全了,多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