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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伯圭当时就在想,永远也不会让他再落魄下去,只要有自己的活头,不管司马越得了什么病,都会让他活下去,和自己一样命大。
司马伯圭喃喃的说:“我曾经许诺过越儿,相信为兄,一定治好你的病,让你长命百岁……可为兄却根本没有做到,将你一个人扔在鲁州……”
司马伯圭说到这里,眼睛赤红,充斥着浓烈的血丝,双手紧紧攥拳,不停的发抖,整个人仿佛就在暴虐的边缘挣扎。
林让抬起手来,轻轻的拍了两下司马伯圭的肩膀,说:“司马将军,你与少将军感情甚笃,少将军也不可能想要见到你如此落魄,现在该做的事情,是如何攻进燕州,讨伐陈继,为少将军雪恨、正名。”
司马伯圭终于动了,抬起头来看着林让,说:“燕州……”
林让淡淡的说:“只有大仇得报,司马将军才对得起少将军,在大仇未报之前,请司马将军好生珍重,否则……少将军或也会看不起将军。”
林让说罢,站起身来,便扬长而去。
魏满赶紧追着他走出营帐,低声说:“林让,你不是安慰他么,怎么还刺激他,万一他单枪匹马去报仇怎么办?”
林让轻飘飘的说:“不会。”
他顿了顿,说:“在司马越心中,司马伯圭是一个高大兄长的形象,让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魏公觉得,他会毁坏自己这种兄长的形象么?”
魏满觉得有些道理,但……这只是一个形象的问题。
对于司马伯圭来说,这不只是一个形象的问题,而是执念……
司马伯圭养了几日,配合的喝了几日的药,前去探查的白马义从很快就回来了。
那日来偷袭的刺客,果然就是陈继的死士,只是来探查虚实的,还布了陷阱,如果当时司马伯圭追出去,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幸而最后被拦住了。
魏满冷声一笑,说:“好啊,好一个陈继!死到临头了,竟然还敢挑衅于孤!”
他说着,“嘭!!”的拍了一下案几。
今日联军齐聚,会盟大营已经建好,各路军队的主公聚首在会盟大营之中,魏满是小皇帝亲封的总揽,而且还是骠骑将军,因此坐在了最上手。
其余人等分两溜儿,依次列坐在幕府大帐之中,武德因着兵马最少,所以坐在了最后。
魏满一拍案几,有几个想要拍马屁的,立刻拱手说:“是了,陈继罪大恶极,藐视君主,不尊圣命,万死难辞其咎!”
魏满听着大家阿谀奉承的话,提起手来,一时间营帐之中便安静了下来。
魏满淡淡的说:“废话就不要说了,人主请大家齐聚而来,并不是要让咱们喝酒吃肉,侃天说地的,而是让咱们一举拿下陈继这个祸患的,各位有什么好的看法?”
“下战书!”
“对!直接打他!”
“我们联军三十万之众,个个都是骁勇善战的精兵,我便不信他陈继还能翻出天去?!”
“无错,陈继兵马虽多,但精兵远远不足咱们,而且还分散在各地,如今大军已经兵临城下,陈继的麾下不可能全都前来扑救,咱们在数量上就有碾压的胜算。”
众人全都雄赳赳气昂昂,魏满便说:“好,那明日一早,诸位便随孤出发,前去陈继的府署城门……下战书!”
大家都觉得直接打就可以,毕竟他们集结了这么多号人马,而陈继的人马虽然众多,但是精兵绝对没有他们够看,不止如此,陈继的麾下还分散在各地,各自领兵,常备军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只要这些分散在各地的兵马没有赶到之前,他们解决了陈继,便再无后顾之忧。
翌日一大早,众人便全部准备妥当,魏满骑在绝影马上,一身黑色介胄,肩披猩红披风,在咧咧的秋风之中,披风犹豫战旗一般飞扬。
魏满抬起手来一招,说:“出发。”
“出发——”
“全军出发——”
轰然一声,整齐有素的联军轰然开动,整齐划一的往陈继的府署城门开去。
陈继的府署城门口,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一片苍凉的模样,再加上此时乃是秋季,天边漫漫的昏黄与黄沙,看起来便更是苍凉,若不是里面隐隐有人声,还以为这是一座鬼城。
城门楼上没有士兵把手,不见一个人影儿。
魏满蹙了蹙眉,说:“下战书。”
“是,主公!”
士兵应声,立刻将战书送到城门楼下,大喊着:“贼子陈继!骠骑将军奉圣名讨伐乱臣贼子,速速来接战书!”
魏满的战书送出去,那士兵在城门楼下大喊,结果楼上一点儿声息也没有。
还是不见一个人影儿。
那士兵足足喊了半个时辰,众人起初先是兴奋,随即是木然,最后喝了一嘴沙子,还是没看到任何一个人影儿。
魏满冷笑说:“陈继这是打算耍赖,不应战么?”
林让便说:“不如将战书射进城中。”
陈继不出来应战,也只能如此了,不然还要与他耗上一整天么?
魏满说:“姜都亭。”
“卑将在!”
姜都亭很快出列,拱起手来等待命令。
魏满说:“将战书射在城门楼上。”
“是!”
姜都亭接过战书,翻身跨上马背,一把将背上的弓箭取下来,将战书扎在箭尖上,然后猛地策马飞奔。
“呼——”一声,姜都亭骑马狂奔而去,朝着城池大门冲了过去,猛地将弓箭举高,调整箭头。
“铮——”
姜都亭几乎无需瞄准,一点子也没有卡顿,已经突然挡开手来,长箭“嗖——”的一声,直飞而出,离弦破空,撕裂萧瑟的秋风。
“哆!!!”
战书钉在了城门楼正中的垛子上,不偏不倚,刚刚好。
姜都亭根本没有停顿,放了一箭之后,立刻策马向回,瞬间又回到了魏满面前,拱手复命。
战书已经射在了城门楼上,结果大家又等了半个时辰,实在是等不下去了,陈继没有出现,他的麾下也没有出现,甚至都没有一个前来取战书的士兵。
众人起初雄赳赳的,斗志昂扬,后来都有些坚持不住,纷纷抱怨起来。
魏满一看,今日不能继续停留,便说:“撤兵回营。”
第一日作战,他们根本没有见到陈继,只是吃了闭门羹。
众人回去之后,全都齐聚幕府大帐。
“要我说,陈继必然是怕了咱们。”
“毕竟咱们可是三十万大军,他陈继就算再横,也要掂量掂量着。”
“这倒是。”
联军都有些志得意满,不将陈继看在眼中。
魏满坐在上手,手指“哒、哒、哒”的敲击着案几,淡淡的说:“如今陈继不开城门,不应战,不投降,按照诸位将军的意见看,该如何处置?”
“杀进城门!”
“对,杀了陈继!”
“要我说,咱们直接攻破城门!”
“杀陈继一个措手不及!”
众人都开始喊上了口号,魏满便说:“如何攻进城门,如何排兵布将,谁愿意做先锋,各位可有什么好的建议么?”
他这话一出,众人突然沉默了下来,一个个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
说实在的,还是那句老话,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
如今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大家都是面和心不和的军阀,根本不是什么和尚,陈继这碗水,他们该怎么喝是个问题。
平日里大家养尊处优,在地方都是一方之长,不见面的时候,都是自称“孤”如何如何,“孤”怎样怎样。
如今见了面,大家平起平坐,各有各的势力,都想要从攻打陈继之中捞到一些好处,又不想处理。
打个比方,陈继若是这碗水,大家千里迢迢赶过来,都很是口渴,每个人均想喝水,而且做惯了大爷,喝水还不想自己端着碗,想要别人喂他,最好把碗端到嘴边儿来,一张嘴直接能喝进去。
这样一来,解渴,还舒坦!
但是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多的好事儿,而且这个好事儿,大家还都想到一处去了,谁愿意端碗?谁也不愿意啊!
如今这个碗就摆在大家面前了,里面装着名唤陈继的水,众人虎视眈眈的盯着碗,怕里面的水不够喝,想要争先恐后的喝,但是又怕这个碗端起来太费神费精力,因此众人明知道端起碗来就可以喝水,但最后却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