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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脸得意看向他。“钟相日后就算是有窥伺主子的心,也不要到我面前来耍,没用的。”
钟临手紧紧地握着,脸色却是诡异的冷笑,不说别的,只是一遍又一遍重复:“安延之,安延之!算是我错看了你!”
我扯了还在哭闹的禹连,向门口走去,一脚踩在那文竹上,还不忘回头残忍道:“钟相可知我为何不要钟相帮忙?”
钟临眼中五味陈杂,只是瞪着我,胸口因气愤起伏,重重板着桌角防止自己倒下去。
我轻笑:“钟相到如今还不明白么?你势力微薄,马上就要倒了,到时候家破人亡别再牵连上我,话又说回来,当初我安家被杀,不就是因为你?”
钟临忽然大笑:“好!好!你给我滚出去,滚!”
他笑罢,忽然一口气提不上来,向前踉跄了一步,扶住桌角,却还是没撑住,重重倒了下去,我几乎就要冲过去扶他,禹连一只手死死掐住我,我没迈出去,只是袖手站在那里看着钟家老仆李果冲进来,一边慌忙喊着找大夫,一边扶着他不要倒进那血泊中。
钟府上下,一片慌乱。我看了半晌,携了禹连的手,带他走了。我临出门看见那堂上的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朗朗忠心,可鉴日月。”
我轻笑一声,扶着禹连走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又想起什么,转身对李卫说道:“你留下来,等钟相醒了,向他说殿下看上那盆文竹,想要讨走,问钟相,答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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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禹连回到东宫后,依旧是该吃饭吃饭,我不说话,禹连倒也不问我。
我没胃口,吃得抑郁,忽然听禹连道:“要少傅喂。”
我冲他一笑:“别闹。”
禹连蹭过来,仰着一张小脸,瞪着大眼睛继续给我装:“要少傅喂。”
我哭笑不得:“你怎么脸皮那么厚?”
他看我一眼:“笑了?笑了就好了。”继而又道:“学生实在太笨,想不出别的法子逗少傅笑。”见我敷衍的笑笑,又问:“少傅今夜有心事?”
我说:“禹连,王恒本来计划后□□宫。”
禹连颇为诧异,却不是对这件事情诧异:“少傅如何知晓?”
我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继续说道:“天下人都知道王恒想当皇帝,可是你可知他为什么不肯动手?”
禹连摇头。
我道:“那是因为有着王莽的例子在前,他知道就算是他像王莽那样恭谦谨慎,也终不可得,反倒是曹家当年夺了汉朝的天下,所以他想着,三日之后让你弟弟禹城带人逼宫,就说是皇子造反,正好斩了禹城,到时候你又是已经傻了,皇位后继无人,再逼着皇帝让位与他,正好像魏晋之时一样。”
禹连笑道:“他何必如此麻烦?就算他有这个虚名又如何,能抵了逼宫篡位的罪名吗?”
我道:“你觉得不能,王恒觉得能,他就觉得天下人也一样。”
又是沉默。
我又道:“可是他唯独算漏了一点,那就是当天子不同于当臣子。这些年他收买人心,什么人都用,那贪官势大,蠹空了朝廷。他若是官,自然无官不贪,他若是君,怎么会眼睁睁看着贪官吃他的朝廷?所以王恒一旦上位,第一个杀的就是贪官。”
禹连听着我说,垂着头,并不看我。
我最后道:“所以我们要借贪官兴复皇室,就万万不能让钟相知道。”
禹连手里的筷子动了动:“少傅说得,都对。可是我不明白,少傅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一愣。
禹连声音有些哽塞:“少傅是要走了么?”
我忍无可忍,一筷子敲在他头上:“少傅和你说的话,你一句都没听到重点!”
禹连抬头,低声道:“于少傅而言,天下才是重点,而于我,少傅才是重点。少傅,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我丢了筷子:“无论真假,就是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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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皇后宫中,云麓姑姑惊慌地跑过来,看着皇后身边的美少年,急道:“娘娘,皇上来了!”
王皇后正在喂那人吃葡萄,手一抖,葡萄掉了下去:“他来做什么?”
云麓急的团团转:“奴婢也不知,奴婢只知道,后日便是大人的大事举兵之时,娘娘万万不得这个时候与陛下起冲突啊!”
王皇后袖了手,对那人道:“你先下去吧。”那少年理了衣裳,行礼退下。王皇后并不在意:“无妨,他无非就是想要质问我禹连的事情,反正那孩子傻都傻了,再闹也无用,皇帝一贯是个废物,全天下都知道他无能,你担心什么,他来了,就让他进来就好了。”
皇帝走进来,自然是把这些话全听进去,冷笑:“朕的确是废物,皇后说得没错。”说罢,又对云麓喝道:“我们夫妻说话,你杵在这里找死吗!”
云麓看了一眼皇后,皇后显然并不放在心上:“你下去。”
她虽然担心,却只得应了一声,下去了。
皇帝一身的酒气,看着皇后冷笑:“皇后好手段啊,把我的禹连赐死,却还不让他死彻底了,留着他一个傻子在世上磨着我……”
王皇后神色坦然:“陛下这话何必,没了禹连,陛下还有禹城呢,皇子那么多,少一个,不打紧。”
皇帝仰天大笑:“笑话!连你皇后都给朕带了不知道多少顶绿帽子,又何况那些嫔妃?这禹城是不是朕的孩子还不知道呢!皇后那么多孩子,怎么不接一个进来住?”
皇后一愣:“什么?”
皇帝蓦然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好啊!好啊,王家人,果然一个比一个厉害!是你王家兄长说要你进宫嫁朕,朕何曾想要娶你!娶了你,日日好生待着,可是你呢!害死朕的皇嗣,还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你与别人私通,朕再无能,也是个男人!”
皇后一惊,见他欺身过来,吓得后退:“你……你做什么?”
皇帝冷笑:“你是我妻子,行夫妻之礼还要问我做什么?”
王皇后倒退一步,怒道:“你别过来!我入宫之时你就答应过我,你不会碰我——”
皇帝哈哈大笑:“那是因为我那时不敢!如今,我皇儿被你逼疯,名声被你丢尽,反倒是什么都不怕了,你王家要么现在杀了我,要么——”他一手扼住皇后的喉咙,死死把她按在墙上:“要么你今日就死在这宫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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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宫中,传来一声尖叫,接着是一声闷响。
云麓冲进来的时候,见皇后跪在地上哭,地上一滩血,皇帝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云麓大惊:“娘娘!”
皇后衣衫不整,神情恍惚,哭道:“我不想这样啊,是他先要掐死我的!我也不想这样啊!”
云麓慌忙过去查看皇帝,她把人翻过来,见头上的伤口着实骇人,赶紧伸手去探皇帝鼻息,云麓手一滞,忽然就哭出来:“娘娘,人死了!”
桃花笺纸
王恒匆匆赶来以后,看见一地的血和面色苍白正在失神的皇后,险些没有昏过去。
他几乎是把皇后从地上拎起来:“这种关键时刻,你竟然做出了弑君这样的蠢事!”
皇后双眼无神,发丝凌乱,更显得眼角的鱼尾纹明显:“我也不想啊,我也不想啊!他喝疯了酒要来杀我,哥哥,他要来杀我!我若是下手再晚一点,只怕他就把我——就把我——”
王恒眼见辛辛苦苦设好的局毁于一旦,胸中气愤,把王皇后恶狠狠扔在地上:“败事!妇人!”
王皇后眼中涌出热泪:“你又在怪我!你又在怪我!你逼着我进这深宫,逼着我嫁给这个废物,我有的选吗!今天我就是选了我自己的命!你凭什么指责我!你反正也要篡位了,还顾忌那些虚名做什么!干脆破罐子破摔,今夜就反了!”
王恒一巴掌摔在她脸上:“你懂什么!王莽和曹丕的下场,你难道不知道么!”
他打得狠,王后捂着脸在地上哭,王恒气的在宫内负手一直走:“你可知道我等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名正言顺的手段继位,为了这个,我杀了多少人,做了多少亏心事,现在我自己亲生的儿子都恨我!可是你,都是因为你这个没用的废人,把这一切都毁了!”
王皇后声嘶力竭地叫着:“王恒!你混账!篡位还要名正言顺,你怎么不去当了婊|子立牌坊!你以为你就算是逼着那个废物给你让了位,天下人会信吗!你是叛臣就是叛臣!”
王恒气的说不出话来,他不杀皇帝,不是为了什么名正言顺,而是告诉天下人,他王恒不是狠毒的人,就算是篡了位,也会给皇室一个活路,否则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