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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不信一个身上带重伤的人,还能一直把剑气运用得淋漓尽致。
可盛花花还偏偏就把他的脸给打得高高肿肿,把那所向披靡的剑气给运用到了极致。
他的伤势的确拖慢着他的脚步,可他复仇的欲望却一刻盛过一刻,如熊熊烈火般燃遍四野。
所以这人又在短短的一个瞬间又连续出了二十剑。
十八剑对应十八根小刺,剑剑斩风切芒,招招未曾落空。
十八剑过后,那最后两剑便如电光、似雷火一般袭向了项问尊尚还健全的双腿。
剑光一过,惨叫一起,项问尊的如意算盘就落了空。自失去了两条手之后,他连两条腿也一并失去了,最后还被盛花花一剑插了琵琶骨,连那数十年的武功也随风而去了。
武功已是他唯一的凭仗,没了手脚和武功,这人还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不过项问尊这人虽然满嘴喷粪,却有一句话说得极为不错。
一剑杀了他的确太便宜了,让他四肢齐废,武功尽失,如此生不如死地活下去,才对得起当年那枉死的一堆冤魂。
项问尊失了武功、废了手脚之后,只来得及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
但这怒吼简直不像是人能叫出来的,更像是一头牛羊在被宰杀之前发出来的惨叫。
但这一声凄厉的怒吼也仿佛耗尽了他的所有力气,等叫完之后,项问尊的身子便一下子瘪了下去,好似全身的骨头都在一瞬间被敲得粉碎。可他的痛苦却越演越烈,那两颊上的肉发出可怕的颤搐,喉咙不住地耸动,嘴里溢出几分喑哑不清的呻/吟声。他躺在地上挣扎的样子,活像是一条吸满了血的巨虫似的在地上蠕动。
大名鼎鼎、声势赫赫的“天默教”教主项问尊,原来也有这样穷途末日的一日。
盛花花看得无限感慨,但也觉得身上一松。
他觉得身上松松的,是因为项问尊这人倒下去的时候,好像把他身上的力气也一并带走了。
这不是个好信号,盛花花猜得出自己身上的伤势怕是要发作了,可如今他和众人还未曾脱离险境,不能就这么轻易倒下去。想到此处,他便强忍着走上前去,眼看着薛杏儿朝那项问尊吐了一口口水,愤愤道:“活该你有这么一日!”
盛花花只无言地拍了拍她的肩,然后走到项问尊身边道:“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要问你。”
这个问题他憋在心里已经许久,几乎要成了一道心结。
项问尊面色青白,喘着粗气道:“你……你想问……当年出卖你的人?”
出人意料的是,这令人难以忍受的痛苦居然没有冲垮这人的理智。
盛花花淡淡道:“你若是说得痛快,我也可以考虑给你一个痛快。”
项问尊却呵呵一笑,眼里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寒光。
“只怕我就是说了……你也不会信……”
盛花花还未说完,项问尊就动了动嘴,轻轻巧巧地说出了三个字,一个男人的名字。
这个名字就像是一根针扎在了盛花花的心头,听得他面上一愣,手上也几乎颤了一颤。
薛杏儿却忽地大叫一声“小心”,原来那项问尊竟是贼心不死,趁着盛花花一愣便是身一歪,头一斜,张口就吐出一道金光来。
可最后接住这道金光的,却是一个大家都意想不到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愚人节快乐啦~~被我吓到就是我赢了→_→
第177章 楚天孤影迷踪
出手的人既不是盛花花; 也不是近在咫尺的薛杏儿; 而是在何鸣风身边的韩绽。
这人的出手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 包括一剑退敌的盛花花; 也包括远在崖上背靠背对敌的白少央叶深浅。不过这些人的心惊倒不单是因为他出手的时机,更是因为他出手的速度。
韩绽就像是一把沉寂已久的宝刀; 一经出鞘,便是光满万丈、势不可挡。
他首先切进了盛花花和项问尊之间; 像是一只飞鸟切进了两道旋风当中。
这一切之后,他便在一瞬间出了两刀。
第一刀挑飞那要命的金光,第二刀则是刀面一翻,自上而下地向着项问尊的脸搠去。
刀光从上往下一过,项问尊的面孔就被一道狰狞可怖的刀伤分成了两半。
这刀伤使得他的皮肉向外翻起; 像一条巨大的蚯蚓伏在他的脸上,自额间蔓到鼻峰; 再从鼻峰爬到双唇; 最后才从双唇衍到下巴,将那五官的走向给彻底打乱。
这样可怕的一刀下来,无论用怎样神乎其技的易容术都无法掩盖他面上的伤疤了。
那刀伤裂骨三分; 断肉五寸; 自是痛入心扉,项问尊初始还是一愣,而后便忍不住发出了一阵尖嘶,那尖嘶像是山野老猫亡命前发出的惨呼,听着只叫人觉得头皮发麻。
这人越叫越痛; 只恨不能立刻拿双手捂住自己的面孔,可他的手筋被挑,双手被废,便也只能在地上像条病狗一般打滚呻/吟,看着实在凄惨可怜得很。
盛花花只冷眼着这丧家犬的惨状,眼中有寒芒若隐若现,似乎心中的恨意仍是半分未减。
若不是半路跳出一个魔刀无敌的韩绽,只怕他如今就和这项问尊一样生不如死了,到时还有谁去可怜他呢?
不过韩绽不是中了毒,受了伤么?
他怎么还能活蹦乱跳地使出这么鬼神一刀?
薛杏儿仿佛也有着同样的疑问,一双杏花似的眸子直直地盯着韩绽,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答案。
可韩绽并未发言解释,盛花花却拦在了他的身前,仿佛是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挡住了薛杏儿质询的目光。薛杏儿身上一震,便瞧向了不远处的何鸣风,只见对方在山风中朝着她笑了笑。
这个人明明虚弱得一阵风就能吹倒,可仿佛永远胜券在握似的。
他似乎只需一个咳嗽,一个微笑,就能化解这汹涌的暗潮,将烟火消弭于无形之中。
薛杏儿似也读懂了他的笑容,只微微咬了咬唇,便毫不犹豫地奔向了路凭川。
既是大敌当前,便不能再有内斗,若韩绽愿意出手救人,那就暂时随了他去。
如今最要紧的,还是看看那些活着的人。
可是路凭川虽然还活着,但也活不了多久了。
项问尊下的毒已经渗入了他的五脏六腑,从他的心脉游走自全身上下、四肢百骸,别说是有什么妙手回春的神医,哪怕是大罗金仙再世,只怕也救不回这“小山神”的性命了。
眼看着“小山神”就要去地下做神仙了,薛杏儿便想起这汉子刚刚拼死相护,不由眼眶一热,柔肠一拧,几抹梨花泪在眸子里飘飘转转了半天,就是不肯爽快干脆地落下来。
她似乎想到了生死不明的付镇兰,便银牙微咬,心神一定,转身对着韩绽和盛花花使了个眼色,又把目光投向了在付镇兰身边的陈静静。
陈静静就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儿,仿佛一个还未长大的孩子。
可就是这个带着几分稚气的男人,差点就要了付镇兰的性命。
不过这人先前负过伤,若是他们三人一齐靠近现在的陈静静,在一瞬间同时出手,未必不能生擒此人。而只有等这个陈静静落了网,他们才能好好查看付镇兰的伤势。
韩绽似乎读懂了薛杏儿的眼神,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他虽不愿用偷袭这样的手段,但对方埋伏在先,他便也不得不出奇招了。
盛花花也扬了扬脸,平视了薛杏儿一眼,再与韩绽对视了一眼。
他们从未真正交流过,可此刻却像是相交多年的老友一般,只凭着一个带着笑意的眼神,一个微微扬起的弧度,便能读懂彼此的意思。
他们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走路,而是在等待。
等着陈静静心绪不宁的那一刻。
这充满着血光的战场忽然之间变得无比安静,静得仿佛连风都凝固在了这一瞬。
风若不动,云也跟着冻住了,而在这偌大的天与地间,就只有陈静静的呼吸声。
他的呼吸声一直平稳而安宁,像是一个一百年都未曾歇息过片刻的旅人,终于在此刻得到了片刻的宁静。于是这旅人便极为这珍惜来之不易的宁静,珍惜得连眼皮子都懒得抬起。
可就在此时,一片树叶忽地落了下来。
那树叶原本是生在崖间的一根小枝上,如今却似被剑气所伤,飘飘荡荡地落了下来。
算算位置,它正好要落在陈静静的面上。
可就在那树叶即将碰到陈静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