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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于塘此时呢,哪还顾得上那么多,他只想快点冲下去找到耶律休哥。所以充分地把势能转化为动能,一路连跑带颠、连滚带爬地骨碌下去了。等他滚到半山腰的时候出事了,那结界正从半山腰开始,于塘咣当一下,像撞上了墙一样,嗑的脑袋疼。
他站在半山腰的结界外面急的直撮牙花子,想自己千辛万苦千里迢迢,从阳间到阴间,好不容易找到了崦嵫山,居然进不去!不行,我干脆硬碰硬!
于塘后退半步,双手结印,想要用三清术打破结界,就听他一声咒令出口,“紫微大帝,天皇赐功。怒动天地,日月失光,气吞五岳,倾摧四方!破破破!”
再看那结界,毫无反应,于塘气的腮帮子直鼓。没办法,静下心再来一次。“紫微大帝,天皇赐功。怒动天地,日月失光,气吞五岳,倾摧四方!破破破!”
结界还是没有一丁点反应,于塘气急,手结印,“真武荡魔,无所不辟!”
金光射出,打在结界上,哪成想反弹回来,直接击中于塘。于塘此时是灵魂出窍过阴来的,和鬼没差多少。被这一招打中,元神差点都散了。只见他被金光击飞,仰面倒在地上,手捂着胸口,在地上翻滚半天,才缓过口气来。站起身,没等站稳,又吐了一口血。于塘颓然坐在地上,此时此刻,更加直观地认识到自己的修为是多么的低。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于塘修为低,他毕竟只是一个阴阳先生而已,虽然职业特殊,但毕竟是凡人。崦嵫山的结界是阎君设的,黑白无常来了都打不开,又何况于塘呢。
于塘这时候脑子里一片空白,一招真武荡魔把自己打懵了。看看现在的自己,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为山九仞功亏一篑,进不去这个结界,就找不耶律休哥,找不到耶律休哥,谁来救白凤棠呢?
一想到白凤棠,于塘下意识地站起身,还要继续往前走。他弯腰从地上捡起秦剑,白鹭说过,在阴间,这把剑比自己三清术更管用,那就试试吧。
他两手握剑,大喝一声,向结界刺去。奇迹倒真得出现了,秦剑刺进结界了!于塘眼前一亮,心中又燃起希望,手握剑柄横着割了一下,他想划开一个口子,自己好钻进去。可这剑只能刺进去,却割不开结界,就像你能把剑插进河里,但你却割不断流水一样。
“抽刀断水水更流啊,呵,老天爷呀,你他妈玩我呢吧!”于塘把剑扔到一边,眼神落寞,坐在地上,不出半分钟,就委屈地哭了出来。鼻涕一把泪一把,泪水顺脸留下,混着血和尘土,脸都哭花了。
哭了有七八分钟,于塘擦干眼泪,跪在地上,朝天磕头,“祖师爷在上,弟子于塘,虽不曾日日行善,但自问没做过损人利己的事,更不是大奸大恶之徒。为何,我要遭受这么多的苦难?我本是一浪荡人,有幸月老牵线,让我遇见她白凤棠。原以为,就此能得一段情缘,哪怕不能和她偕老终生,让我们有一段美好的回忆也好啊。就算是我配不上她,你大可让她离我而去,但为什么是让她离世…而我独活?我来到阴间,闯七关,走黄泉,翻山越岭,流血流泪流汗,现在总算找到了崦嵫山,却让我进不去?天乎我何辜!”
于塘越说越激愤,索性拿剑在手,“祖师爷,如果说我所遭受的这一切是因为您觉得我不配做你三清弟子的话,我这就抹了脖子!如果说我配得上,做得了你三清弟子,那就请祖师爷给弟子一点提示,我该怎样过眼前这一关!”
说完,于塘深深叩首,头碰地,磕了个响头。再次抬起头的时候,于塘四处观看,奢望能找到祖师爷给的提示。可他看了一圈,一无所获,叹息一声,“哎,凤棠啊,不是我不救你,而是我无力可为。既然我救不了你,我就陪你吧。只可惜辛苦一趟,这个耶律休哥啊,我到死都没见到他长啥样。”
于塘说着,把目光投向山下的古城,虽然进不去,但是还是希望能看一眼自己一直都在找的人。不过耶律休哥他是没看到,让他发现了另外一个人。准确的说,是另外一个鬼,因为这阴间没人。
只见这时候的古城外的军队一阵骚乱,引起骚乱的是一个黑鬼。并不是说是一个非洲鬼,而是说这个鬼穿了一身黑,和那二十万耶律休哥的仇家亡魂不同,显然是对立的,因为他们此时正在互相厮杀。
于塘心就是一翻个,难道说这个穿了一身黑的鬼就是耶律休哥?
他正想着呢,山下古城那边又有了变化,那黑鬼被砍死了。眨眼睛,消失不见,而后于塘突然就听到身边有一阵马鸣声。急忙转头去看,就在一旁的另一支通往山下的小路上,有一个顶盔掼甲的将军,黑袍黑甲,骑着一匹黑马,手中拖着一把大关刀。那将军手抖马缰绳,大喝一声,冲下山去,人借马威,马借人胆,搅得古城外亡魂军队七零八落。
于塘一看,他怎么能冲进结界毫无受阻?哎呀,这是祖师爷显灵了啊!这耶律休哥自己出来了!不对,耶律休哥要是能逃出结界,早就跑了,何必再进去呢?这肯定不是耶律休哥。不过,我先别管这个将军是谁,也别管他是怎么做到冲进结界的,至少我应该先求他教我或者直接把我带下去。
“祖师爷在上,弟子于塘谢谢您!”
于塘又磕了两个头,随后赶紧跑到旁边的小路上,继续看那将军厮杀。
不得不说,这位将军可真厉害,给于塘的感觉就是放在三国里,绝对是关云长那个级别的猛将!可常言道双拳难敌四手,猛虎也怕群狼啊,对方二十万亡魂军,就是站那不动让他砍,也砍不完啊。何况这些亡魂军也不好惹,生前都是征战沙场的大将。所以这黑袍将军,不出意外,又被人砍死了。转眼间,再次回到这条小路上。
于塘一看他回来了,赶忙扑通一声,跪在他马前,“将军,耽误你几分钟,我有话要跟你说!”
于塘本来个头就矮,突然跪在马下,给人家的马吓了一跳,以为哪窜出来的大耗子呢。战马嘶鸣一声人立而起,眼瞅着马蹄子就要落到于塘的脑袋上了,幸亏将军一拽马缰绳,战马往旁边一歪,才保住了于塘的脑袋瓜。
将军一见于塘,也吃惊不小,毕竟崦嵫山在阴间来说算是禁地了,平常根本没有小鬼敢来这。他在马上打量于塘半天,探身问道:“下跪者何人,因何拦截老夫?”
于塘眨巴眨巴眼睛,老夫?看这将军挺年轻的,咋还自称老夫呢。不过疑惑归疑惑,毕竟这不是重点,还有更重要的事。于塘先是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然后说:“你是耶律休哥吗?”
将军眯着眼,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哦,那将军你能帮我个忙吗?我叫于塘,干勾于,池塘的塘。我想请你把我带进去,带到城下。如果你嫌我麻烦不想带我的话,你能不能告诉我怎么冲破结界?”说着,于塘又磕了几个头。
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但是于塘这时候啥都不在乎了,只要是能找到耶律休哥,为了救白凤棠,啥都愿意干。磕几个头又算得了什么!况且,退一步来讲,这崦嵫山的鬼少说得几百岁了,给古人磕头,也不算丢人了。
再说那将军,听于塘说完这话,居然翻身下马,仔仔细细地把于塘从头到脚看了一遍。
“小子,你站起来说话!”将军命令道。
于塘站起身,扑棱扑棱裤子上的灰土,正正背后的图,又握紧了手里的秦剑,挺胸抬头,不敢乱动。
将军问道:“你要到那山下干什么?”
于塘也没心思拐弯抹角了,直接说:“我要找一个耶律休哥的人,找他有事!”
将军看着于塘,脸色逐渐缓和,目光落在于塘背后的图上之后,更是露出了笑容。他一伸双手握住于塘的两边肩膀,仰天大笑,“你终于来了,老夫等你好久啊!铁筝也等你等的好苦啊!”
于塘听不明白他说的话,不过看他开心的样子,估计不会伤害自己,便问:“你是在这专门等我的?”
将军:“也可以这么说,我杨八郎在这等你一千多年了。我先来问你,你找铁筝是不是为了给他送一样东西?”
“铁…铁骨铮铮?”敢情这将军叫杨八郎,不知道和杨六郎他俩有关系没,而且于塘也不知道他说的铁筝是啥玩意。
“老夫口中的铁筝便是你口中的耶律休哥。”杨八郎解释道。
于塘急忙点头,“对,我是给耶律休哥来送图的,另外还想求他帮忙。”
杨八郎:“你和我一样,都是来救他的!哎…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