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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就是昨天进村的,外来人。
男人扯了下嘴角,脸上没有多少表情。
谢白以为他不答应,就又开口,“我可以给你钱。”
可实际上,他话还没开头,男人就已经将铁碗朝他的方向伸了伸,不就是喂下鸡,又不是什么事。男人一点都不在意。
谢白一看,顿时露出了高兴的神采,转身就朝院门口跑出去,一下窜进了隔壁家。
阚云泽自然是跟他一起的,多看了那个男人几眼。
谢白接过了碗,手指捻起些碎米,朝地上一撒,好几只鸡便伸着头凑了过来,一下一下地啄,吃得很尽兴。
“哈,好好玩。”
谢白笑得跟发现了新玩具的小孩,捻起米,又往另一个地方撒米,鸡群就又立刻转头,扑棱棱跑了过去。
接连几次,谢白好像找到了拿红光笔逗猫爬墙的乐趣,笑得更灿烂了。
然后,他又似想到什么,一把碎米对着男人的脚边扔。
一群鸡就朝着男人围了过去,绕着男人,咯咯地叫,埋头吃饭。
谢白看着,歪头一笑,露出可爱的小酒窝,说:“像不像小鸡找妈妈?”
男人黑漆漆的脸色,面色不改,依旧像座大山似的,没有任何表情。比起鸡妈妈,他这样子更像是老鹰。
碗里米不多,谢白很快就喂完了,有些可惜地叹了口气,拿出十块,递给男人,刚才说的话自然没忘。给出的价格也跟景区喂一小包饲料差不多。
男人一脸平静地接过,没有说不要,眼里也没有贪婪的情绪,就好像真只是和谢白做了个交易,让谢白喂鸡,他收钱。
男人接了钱,拿着铁碗转身就走,没有和谢白再说些什么,比如家里有什么新鲜的农村玩意,城里人没见过的,反正就是想尽办法从他们外来人腰包里掏点钱出来。
谢白住的那家村民家里,那人走出院子,一看那城里来的小白脸,连喂个鸡都给钱,真是名副其实的大水鱼,看得心痛死了,连忙上前两步,说:“我们家也有好几只鸡,你可以喂啊!”
谢白却一副刚喂过,过了新鲜劲,有些兴致缺缺的样子,挥了挥手说:“明天吧。”
就这模样,明天或许就没兴趣了。
村民看着,脸色不大好看,转头暗呸了一声,怨邻居跟他抢生意。
阚云泽拿着湿纸巾,在给谢白擦手,因为动作太过自然,谢白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跟个小少爷被伺候惯了似的,毫不在意,反而挑了挑眉,凑过头去,小声说:“我感觉邻居是好人,可以帮到我们,你觉得呢?”
阚云泽点头,赞同的神色,但又更像是不管谢白说什么,他都不会反对。就好像,哪怕谢白哪天说他杀人了,阚云泽都会二话不说帮他挖坑埋尸,处理罪证。
之后,玩家一行人装作要在村子里逛,找画画的好景色地方。
他们才刚提出来,暂住的村民家里人就提出要给他们带路,其实也就是为了监视,以防他们乱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玩家在田间小路上走着,一副好奇新鲜的表情,四处张望,其实也是在查探村子的情况。
他们自认为挺认真谨慎,可奈何身边有奇葩,老是有各种噪音。
“咔嚓,咔嚓。”
“吧唧,吧唧。”
“滋,吸溜。”
谢白出门,手上还提着个袋子,里面装满了各种吃的,小番茄、青瓜、瓜子、硬柿子等等,有时咬出清脆的响声,又吧唧嘴地咀嚼,还会吃得汁水四溅,需要吸溜一下,反正一句话,就是吃得津津有味,把一个找线索的严肃行程折腾得跟踏青旅游似的。
其他玩家不满了,看着这个明显拖后腿,把这世界当游戏玩的小少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开始含沙射影地骂人,表面夸这里景色好什么的,其实就是绵里藏针地骂谢白。
可他们连着说了好几句,谢白都完全无视了,好像周身立了厚厚的无形屏障,把他们的废话都阻隔了。
用力的一拳,却砸在了棉花上,他们都很不得劲。
表情不自在,有个玩家走到阚云泽旁边,看他跟谢白熟识的份上,委婉地提醒了一句。阚云泽却十分平淡,就哦了一声,表示听到了,可做不做又是另一回事了。
反正,阚云泽背着两个画板,有一个是谢白的,连那个装吃的塑料袋,也不知什么时候到了他手上。看着谢白吃完了手上的小番茄,很细心的,立刻就又拿出了两个递过去。
玩家们:“……”我怎么好像被塞了一嘴什么东西,心情突然有点暴躁,想打人?
一行人沿着泥路走,突然听到一家村民屋里传来咒骂声,注意力就都被吸引了过去。
走近了一看,才发现是一家人在吃早饭。
一对夫妻和两个小孩,正在被骂的是大一些的小女孩,也就十岁左右的年纪,瘦巴巴的,眼睛深凹,肤色蜡黄,看着就营养不足的模样,反观旁边她弟弟,倒是养得白白胖胖,早上还能吃鸡蛋和一个小鸡腿,看起来是把昨天的剩菜热过了第二天当早饭解决。
小女孩看着弟弟吃鸡肉,嘴馋得很,直咽口水,想问他要一口,可弟弟直接大力挥开她,还跟妈妈告状,说姐姐抢他的鸡腿吃。
中年女人这会就是在教训女儿,说生了个赔钱货,还跟弟弟抢吃的,怎么能这么坏,一点都不听话懂事,弟弟学习多辛苦费脑子,这么大个人了,还抢弟弟嘴里那点肉。
看着姐姐被训,做弟弟的没有丝毫愧疚,反而挺得意的,朝她吐舌头,故意对着她大口吃肉,把骨头上每一点肉都啃干净了,舔了舔,一点肉丝都不剩。
中年女人骂着女儿,看她没有认错的意思,只倔强地看着自己,说:“弟弟每天都有鸡蛋吃,如果说是因为读书,我也想读啊,是妈你不让我读!我也没要求太多,只是想分到一口肉而已,为什么弟弟每天都能吃,我就不行,我不是你的孩子吗?!”
女孩大声喊着,好像挺大胆的在争取,但其实瞪着通红的眼,肩膀哆嗦,心里是很害怕的,只是这么久以来,一直受的委屈太多,今天的事就跟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突然爆发了。
“反了天了!我这是造的什么孽,生了这么个戳心肝的东西!你还好意思跟你弟弟比?你弟弟他以后是要干大事的,给我们养老送终的,养你有什么用,给别人家贴东西吗?!”中年女人越骂越难听,指甲用力地戳着女孩的头,脾气上来了一巴掌挥过去,看着力气就不小,肯定会把女孩这么个小身板扇到地上去。
女孩怕得瞪大了眼,躲都来不及,求助地看向旁边。她的亲生爸爸,坐在一边吃早饭抽烟,完全不觉得打女儿有什么不对,更别说帮忙。
女孩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等着那巴掌下来。
可痛意没到,倒是有个声音先突兀地响起了。
清朗好听,就像山间清泉叮咚淌下,在阳光下折射出干净的光。
“这枣子甜吗?卖吗?”
是谢白,指着院子木桌上随意摆放的好些青枣问道。
他好像只是一时看见青枣感兴趣,并没有想多事拦那个中年女人打孩子,可就是这句话,恰好打断了紧张的气氛。
中年女人本来一脸的怒火,想开口大骂的,但一看是城里来的那几个年轻人,是大水鱼。她听清了谢白话里的意思,明摆着是来送钱的。她顿时换了个表情,笑着说:“甜!当然甜!我们最喜欢吃这枣子了。你别看它长得不咋的,但越丑的越甜,脆口!”
这是担心谢白嫌枣子长得寒碜,转变心意不买呢。
谢白点头,“那我都要了。”
说完,他转头看向另一边,指着竹编篮子里红通通水灵灵的小果子,问:“那是什么?桑葚?”
“对对!小孩子最爱吃的果子,也好吃,要吗?”中年女人用袋子装着青枣,一看谢白对不值钱满山都是的小红果都感兴趣,连忙欢喜地笑,积极推销。
谢白又点头了。
中年女人也赶紧装起来,只是这次那个小女孩上前两步,说:“妈,那是我摘回来想……”
中年女人不耐烦地挥了下手,“一边去,别碍事,满山都是你再去摘不就……”
话没说完,她自己就先咯噔了一下,转头对谢白不自然地笑说:“山上有果子,只是你们城里人不好找,可能会摘到些不能吃的东西,这东西不好摘,我家孩子费了好大劲的,呵呵……”
“这样啊。”谢白歪头,好像真信了,“那孩子摘得不容易,我就不要了,她吃吧。”
中年女人忙摇头,“不不不,你要就拿去,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