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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时语塞,难道是太多疑了吗?骑士团的誓言牢不可破。
我抹去脸上的雨珠,犹疑的自言自语:“倒霉的事情一件接一件,格拉摩根难道被诅咒了吗?”
第95章
托马斯牧师长在骑士扈从的簇拥下出现,他骑着覆盖白色护甲片的高头大马穿过骑士方阵。
修道院外安静得像世界末日一般,雨滴落在盔甲上的细碎响声似乎能穿透耳膜。
我稍稍提起斗篷下摆,笔直的站在大门前,面无表情的打量着骑士方阵。亚伦总是自降身份以平等礼节对待骑士团,这不符合礼仪。正常情况下,没有头衔的牧师长应该向拥有贵族头衔的我们主动行礼,亚伦过于热情的行为只会让人觉得他……不适合做领主。
托马斯的白色骏马在修道院门前停下。他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亚伦在哪里?”
没有下马,没有敬称,这家伙简直太无礼了!我拼命压抑着怒火,假装没有听见牧师长没有教养的语言,向斥候队长使了个眼色。
斥候队长上前一步:“牧师长先生,伯爵大人被女巫击伤后正在大厅里休养。”他故意加重了对敬称的发音。
托马斯不屑的哼了一声,随后跳下马鞍:“贵族间的繁文缛节令人厌烦。”他摘下头盔,粗野的甩着帽缨上的雨水:“我带来了骑士团的医官,让他们给亚伦治疗。”
“是亚伦伯爵。”我站在大门前,故意提高了声音:“他有自己的医官,恐怕无法接受骑士团的这份好意。”我不能让亚伦被陌生的医官诊治,这太危险了。
托马斯一把将我推开:“你简直像个无趣又繁琐的管家婆子——”
我被托马斯推得连退几步,后背和大门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请您在门外稍等。”斥候队长拦住托马斯:“亚伦伯爵不习惯让其他医官诊视。”
“让开,你这个弱不禁风的小男仆。”托马斯举起拳头:“收起你那些贵族间的猜忌。别耽误时间,让你的领主得不到治疗!”
斥候队长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弱不禁风?我建议您收回这句评价。”他握紧拳头,随后活动起手指,关节啪啪作响。
“凯文,等等!”我急忙阻止斥候队长:“别和托马斯先生冲突。”
托马斯粗声粗气的说:“像你这样只会端盘子和梳头的瘦弱家伙,我一拳能揍死十个。”
斥候队长微微点头,语气礼貌:“如您所说,我确实很擅长端盘子和梳头。但我猜您没法把我一拳揍死。”
“凯文,到底怎么了!”大厅中传来沙维高亢的嗓音:“你在和别人吵架?”
我在心中松了口气,沙维一定能帮我拦住这群骑士团的家伙,毕竟他和托马斯有相像之处。
沙维从门中冲出,把斥候队长护在身后,又以骑士间的礼仪向托马斯鞠躬:“托马斯先生,您刚才是和我的恋人争执吗?”他的身高与托马斯不相上下,浑身充满气势:“我随时会为了凯文向任何人决斗!”
“我们没有争执。”斥候队长摆摆手,小声嘀咕:“他也配。”
沙维恍然大悟:“我也觉得温柔的凯文不会与骑士们争执。”他向托马斯伸出手:“欢迎您,尊敬的牧师长。”
“我带了医官前来诊治亚伦伯爵。”托马斯握住沙维的手:“将军,伯爵还好吧?”
“牧师长先生,您来得真是及时!”沙维急切的推开大门,热情的欢迎托马斯:“您还有其他医官吗?我亲爱的凯文一直说自己腰疼,我帮他揉了半天,结果自己先睡着了……”
托马斯耸耸肩膀,和沙维一起走进大厅,他身后还跟着三名提着药箱的医官。
我和斥候队长面面相觑:“我们中出了一个叛徒。”
医官们检查着亚伦的伤势,我目不转睛的审视着他们,预防存在小动作。
一名医官将装着药水的瓶子递到亚伦面前:“伯爵大人,小小的喝一口就行。”
“感谢您,先生。”亚伦和善的向医官致谢,打开瓶塞。
我一把抢过药瓶,放在鼻端嗅了嗅:“让我来服侍伯爵大人喝药。”
微带辛辣的芳香气息充满了我的鼻腔,我倒出一点棕色的药水滴在手背上,不经意间让液滴流过食指上的银指环。令人欣慰,指环没有变色。
“三份新鲜失魂花加上两份烘焙过的蛛网草种子。”我辨识着药水的成分:“这是让人失去知觉的药剂!”
“真厉害。”为首的医官语气惊讶:“市长先生,您也懂草药学吗?”
我把瓶子递回给医官:“略懂。所以你们别想用这种药水把伯爵大人迷倒!”
“这是必要的措施。”另一名医官端来一盆燃烧的木炭:“伯爵大人胸前的伤口被土壤微粒污染过,这是很危险的。”他夹起炭火上烧得通红的一枚钱币:“必须用热金属为伤口消毒。喝一口药水能减少痛楚。”
“我没听过有这种事!”我差点把药水瓶插进医官的眼窝里:“这比拷问还过分。”
托马斯冷笑着:“医官们随军东征时学到了许多波斯的知识。”他解下臂甲,露出手臂上的一道伤口:“我们都这样消毒。”
托马斯手臂上的伤口看起来相当新鲜,放射状的伤口边布满烧灼的肿胀痕迹。
“噢,这是怎么受伤的?”亚伦抓住托马斯的手臂,语气关切:“看起来真疼。”
“不过是比武时出了点岔子。”托马斯甩开亚伦的手。
托马斯在撒谎,我熟悉各种伤口的形状。根据我的拷问经验,只有九尾鞭才能造成呈彗星放射状的细长条形伤口。
“我们以后别用红烙铁去烫犯人的伤口了。”我对斥候队长耳语:“这会帮助他们消毒!”
第96章
皮肉烧灼的焦糊气味在修道院大厅中弥漫开来。我独自从侧门离开了大厅,在回廊中散步。“我可怜的亚伦。”我沿着空无一人的走廊自言自语:“格蕾丝一定是疯了……”
雨势丝毫没有停止的倾向,偶尔还有一两道闪电划破铅灰色的天幕,带来沉闷的雷声。
我在走廊的窗台前停住了脚步,折下攀援在窗台上的一朵紫色小花,反复揉搓着花茎:“只是轻微的外伤。”
为了稳定情绪,我撕掉花萼,将嫩黄色的花蕊抽出,然后小心翼翼的用嘴唇吸吮花房中的蜜汁。浓郁的甜香迅速充满了口腔,这是从草药学手册上看到的秘法之一。
身后传来重型战靴踏在地板上的沉重回音。我转过身,看到托马斯牧师长正朝这边走来。“破坏气氛。”我衔着花朵往回廊深处走去,假装没看到托马斯。
“我看到你了,市长。”托马斯冷冷的说:“花蜜的味道怎么样?”
我立刻把小花吐到地上,向托马斯点头致意:“牧师长先生,您的话真风趣。”被人看到吮吸花蜜,不是贵族应有的举动。
“我想和你谈谈格蕾丝的事情。”托马斯走到我身旁,居高临下的望着我:“这对我们都很重要。”
我往后退了一步:“如您所说,那个邪恶的女巫是我们的心头大患。”
托马斯摇摇头:“是你们的心头大患。”他压低声音:“她必须死在你们的手中。”
“我很乐意这么做。”我表示同意:“伤害亚伦伯爵和凯文爵士的凶手。”
托马斯唇边浮起苦涩的笑容:“您是一位合格的统治者。”
“感谢称赞。”我以虚伪微笑回应托马斯。
托马斯还想继续说下去,表情却突然僵硬,两颊的肌肉因激烈的情绪而抽搐。
“团长。”托马斯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发音:“您来了。”
我听到杰拉德温柔的问候:“市长大人,早上好。”
杰拉德披着避雨斗篷,从修道院大厅侧门走向我和托马斯。他的神情焦虑不安,反复活动着手指。
“谢天谢地,伯爵大人只是皮肉伤。”杰拉德向我屈膝行礼,同时在胸前画起十字:“伤害他的人已经被恶魔附身了。除了女巫,谁会去伤害那样善良和虔诚的领主?”
我微微点头回礼:“感谢您的关心,团长先生。”
“我应该和牧师长一起过来的。”杰拉德叹了口气:“可是我收到了几封匿名指控信,我忙于阅读信上的内容,所以来迟了。”他谦恭的将手按在胸前:“我派遣了牧师长和骑士团的大半兵力来保护伯爵大人的安全。”
我暗暗的想:“什么信能比保护伯爵大人更重要?”
杰拉德从衣袋里抽出一封信递到我的手中:“市长大人,对于信件的指控,您应该亲自看看。”
我抽出信纸,逐字逐句的读起来。信上的内容令人想马上撕掉它。
这是一封充满各种恶毒语言的指控信,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