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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来临,血族们纷纷离开了台球厅,只有凯特去而复返。
“布雷恩先生?”她试探着推开一条门缝,“你怎么还不睡觉?我知道你是人,可是人也不能整夜不睡啊。”
也许因为她的言行都更像人类,亚修也不自觉地用对待人类女性的态度对她:“谢谢,我没事。你呢?还没到休眠的时候吗?”
凯特走进来:“我正要去,但不着急。我年龄够大,不会在清晨来临时立刻变虚弱的。”
“如果是这样……”亚修坐在沙发边,低头看着切尔纳,“方不方便帮我个忙?”
女血族走近了点,但又不肯靠太近,隔着一张矮方桌探着头观察:“血秘偶怎么了?有什么情况不对吗?”
“来的时候他受伤了。受伤后,他用过一点我的血,还有一点其他人的血,可能是不够……现在他的伤口不再往外流血,但基本一点都没恢复。到这来之后,你们给了他两份血袋,他似乎好了一点,但还是……”
说着,亚修慢慢掀开切尔纳身上的薄毯,刚才再次为他检查伤口时,亚修已经脱掉了他被染黑的衣服。薄毯内部稍稍沾上了一点黑血,切尔纳身上的伤有几处收了口,还有几处仍然不见好转。如果是平时,清晨这个时候切尔纳应该已经休眠了,现在也许是伤口太痛,他紧闭着眼,眉头皱成一团。
凯特又伸着头看了看:“这么严重啊……通常我们不太怕穿刺伤,只要伤口暴露面不大,我们能恢复得很快。他受伤后已经用了那么多血,就算是砍伤也差不多要恢复了……”
亚修奇怪地看着她,“你怎么了?恕我冒昧,你是不是……不想靠近切尔纳?”
凯特缩肩一笑:“真抱歉。你们是领主和罗拉女士的朋友,我这样真是很失礼。但我只是……呃,本能地……”她顿了顿,“血族多少都有点怕血秘偶……就像人类都本能地畏惧尸体一样。”
“会吗?”亚修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这也许解释了台球厅里血族们异样的目光,“但是我认识的另一个血族却并不怕血秘偶。就是卡尔,那位罗拉女士的血族之子。”
凯特面带尴尬地拢了拢头发:“我不认识卡尔,不知道他是什么性格……也许他天生胆子大,或者因为他在无威胁群体庇护协会供职,见多识广吧……你看,你是游骑兵猎人,你不怕我们,但普通活人会非常怕不死生物,对不对?血秘偶是被毁灭了一次又被唤醒的血族,你们猎人应该懂,不死生物没有‘死亡’这么一说,我们被毁灭后……按说是不可能被救活的。所以我们对血秘偶就或多或少地有点……”
“好了,关于这点以后我们可以和艾尔莎聊。”亚修打断她的话,切尔纳还醒着,能听到这些,亚修不太希望他在被伤痛折磨时还听这些。“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做才能让他痊愈?”他问,“应该再给他继续喂血袋吗?”
凯特绞着手,下了很大决心才慢慢挪近了一点:“这样吧,我给他一点我的血试试?”
“这样会更有帮助吗?”
“应该会。血液越力量充足,就对我们越有帮助,如果一个年轻血族濒临死亡,人血救不了他,那么恶魔血或高位血族的血也许可以。既然血秘偶要进食,就说明在这方面他和我们差不多。”她站到了切尔纳头部一侧,捋起袖子,“也许你看不出来,我有两百多岁。只要我的血裔位阶比他高,那么我的血一定能起到不小的作用。来,帮我打开他的嘴。”
亚修照她说的,轻轻掰开切尔纳的嘴。“位阶?就是你们和自己祖先的距离?”
“对,其实就是辈分。比如,按人类的说法,我们的领主克里夫可以说是那个卡尔的舅舅。”
她伸出獠牙,把自己的手腕咬开,向切尔纳口中挤入一串黑色血珠。切尔纳紧闭的眼睛张开一点点,有点迷茫地看着头顶上的红发女人。血族的伤口总是恢复得很快,没多久,凯特腕上的皮肤就平复如初了,她能看到切尔纳身上的伤口确实在继续愈合,但却非常缓慢,并未如预想中一样加速好转。
“不会吧……”她看看那些伤,又看看切尔纳痛苦的表情,“他……天哪,他的位阶比我高!”
廊里响起脚步声。克里夫刚从隔壁出来,听见谈话,他象征性地轻敲了两下门,也走了进来。亚修看着穿一身快消品牌的凯特向“领主”行了个传统女性屈膝礼……这画面还真有点滑稽,克里夫颔首回礼后,凯特大致向他说明了血秘偶的情况。
“是吗……”克里夫倒一点也不畏惧血秘偶,征得亚修同意后,他半跪在沙发边,同样咬破自己的手腕,把血滴进切尔纳口中。
片刻后,克里夫蹙起眉。他盯了切尔纳好一会儿,才迟疑地抬头看向亚修:“你的血秘偶……这么说吧,当他还是个普通血族时,他的血裔位阶比我还要高。”
第33章
克里夫慢慢站起来,“如果他这么年长,又怎么可能被巫师控制住,甚至被做成血秘偶?”
亚修问:“为什么不可能?什么生物难免有疏于防范的时候。更何况那些巫师的手段一向很诡异……”
“并不是这个问题。布雷恩先生,你在巫术和古魔法这方面没什么研究吧?”
“是的,我只大致知道一些概念,没有深入了解过。”亚修坦认。
克里夫观察着切尔纳恢复缓慢的伤口:“是这样的……血秘偶这种东西,并不是自古就有的。在我还年少的时代,那时还根本没有血秘偶,也没有寂静魔像。血族法师们普遍认为,这些活傀儡是奥术秘盟在近两百至两百五十年内制作成功的。在这之前,巫师们经常使用血肉魔像、土石魔像,而血秘偶只存在于空想中,相关文献中毫无记载。”
凯特难以置信地看着切尔纳:“那会不会是……更早之前巫师就开始做实验了,只是一直没放出风声来?”
“也有这个可能,但另一种解释更简单合理,”克里夫说,“那就是——他的年龄确实不大,但他的领路人血裔位阶极高。那位先生或女士必然是一位尊长。”他又盯了一会儿切尔纳,抬头问亚修:“他提过自己的领路人是谁吗?”
“没有,”亚修摇头,“血秘偶根本不记得这些。卡尔似乎在帮他寻找这个人,不知道找得怎么样了……但现在这些并不重要,我更想知道的是,他身上的伤……”
克里夫微笑:“不会有事的,他只是恢复得有些慢,让他多躺躺就可以,你可以把他当成人类伤员看待。不过……如果你非得要他立刻痊愈,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样的办法?”
克里夫指指隔壁:“这里有两个魔女,虽然其中一个不能施法,但血液中的力量是一样的。如果能给他一点魔女的血,他会恢复得很快的,我们可以帮你从他们身上安全地取血……”
他的话还没说完,亚修的目光已经变得阴沉了许多。克里夫察觉猎人眼中的敌意,笑着欠了欠身:“我只是根据你的需要而提议。别担心,我们绝对不会伤害你的家人,除非你同意这么做。”
“不,是你误会了,”亚修说,“现在艾尔莎很劳累,需要休息,等她醒过来后,她会自己判断要怎么做。这不是我同不同意的问题,我也没权利决定用不用魔女血,那是艾尔莎和赛哈依自己的身体,又不是我的财产。”
“好,好,我明白了,”克里夫稍稍举起手示意结束这个话题,“那么,我可以检查一下血秘偶的伤口吗?我想看看他到底是被什么弄伤的。还有,我可以从他的血样里试着分辨一下他的年纪。”
亚修同意后,克里夫叫凯特拿来一只坐垫,他直接坐在沙发边的地上,边观察切尔纳关节上的伤口边对亚修解释他的发现。
他说切尔纳应该是被某种附魔的实物攻击的,这类更类似于物理性的密集刺伤,而不是魔法伤害。
刺伤切尔纳的东西带着不死生物气息,但克里夫并没见过能像箭雨般攻击的不死生物。
“如果领主还在,他一定能分辨出那是什么法术或武器,”克里夫自言自语着,“只可惜……”
“您不就是我们的领主吗?”凯特蹲在一旁。
“我是你们的领主,但并不是我身上这一血脉名正言顺的领主,”克里夫说,“而我们的领主……他早已经消亡了,这一支家族也随之慢慢消亡了。我们失去了领辖血族的荣耀,失去施法天分,整个血脉都因他的堕落和背叛而分崩离析……”
“噢,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