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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修想起了公路上那一幕,令人作呕的人体碎片、除头部外浑身焦黑的魔女尸体……艾尔莎说她的长子是天资非常优秀的魔女,复生的赛哈依比生前弱小不少,那么从前的赛哈依会可怕到何种地步?
看到亚修一脸严肃,克里夫以为他是在考虑安全问题:“不用担心,我这里还是比较安全的。你们可以多休息一阵子。之后,有位名叫罗拉的女士可以安排你们在山杨城藏身,她在那边管理着一个半地下石堡,如果能配合适当的法术,就能够很好地回避侦测。也许你认识罗拉?或者认识她的儿子卡尔。”
亚修点点头:“是的,我认识卡尔。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不着急,”克里夫微笑,“你们先休息一下。等把‘路障’清理完,你们再动身。”
对于这种有严密组织的血族来说,暂时保护一两个人类也许还不算难,但看克里夫的言下之意,却是打算为他们去狩猎魔女?这种无私反而令亚修生疑:“先生,这可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你为什么要对我们这么热情?”
“说实话,我是为赛哈依。”
“为赛哈依?他对你承诺了什么吗?”
克里夫的笑意在唇边扩大。他眯起眼笑的时候,一侧嘴角会斜斜挑起,神情中有种品尝美酒后的微醺之色。
“他躲了我很多年,现在好不容易他又回到了我面前,我当然要对他和他的亲朋热情一点。”
第32章
赛哈依正在和一个女孩子跳舞,她伏在他背上兴奋地说着什么,似乎是关于刚才公路上的事……在音乐和酒精的影响下,赛哈依基本没听清,只觉得被她这样从背后搂着有种安全感,她柔软而冰凉,让他能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很热,像所有人类一样热。
“她……”身后的女孩大声问着什么,赛哈依叫她重复一遍,她说:“我是问,她叫什么?”
“贾米拉,”赛哈依大声回答,“我妹妹。我离开时,她还那么小……至于跑掉的那个女孩我就不认识了,她明显是个亚洲人,会是谁呢……”
他向吧台走去,想点一杯什么,却想不起来酒的名字。酒保给他倒了半杯金黄色的液体,他喝了一口才发现竟然是苹果汁。
酒保对他耸耸肩:“领主大人不希望你酗酒,他应该亲口和你说过。”
“我喝的又不多,这也能叫酗酒吗?”
“以他的标准算是。”
女吸血鬼跟在他身边,想继续听他聊魔女们的轶闻。赛哈依无奈地端着苹果汁,却思考起了那个陌生的亚洲面孔:“普尔小姐,你记得贾米拉好像喊过一句什么吗,她好像叫了那个亚洲人的名字……”
“应该是名字,米尤?是这个。
“那个米尤不太对劲。她是施法者但不是魔女,最不对劲的是,她看起来太冷静了……你记得吗,我们弄死那些人的时候,她好像并不吃惊,更不害怕,她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_
普尔回忆着,点点头:“是啊,我记得。她的右肩被弹片擦过,虽然伤得不重但肯定也很疼,她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我保证她是人类,看伤口就知道她是活人……你确定她不是魔女血裔?”
“我当时看得不仔细,一时也没法下结论……”
这时,一个身材高大的血族钻过人群,恭敬地对赛哈依颔首:“先生,领主大人提醒您该休息了。”
“现在几点了?”赛哈依问。
“清晨六点。”
“你们才该休息了啊!早晨了,血族该休眠了!我是人,人为什么要早晨休息?”
“因为您一夜都没睡,先生。人类在这方面比血族更脆弱。领主大人已经为您准备好了卧室。”
“我不累,你帮我谢谢他的关心。”
“可是……”
“唉,我就知道你不会听别人的劝。”
熟悉的声音响起,狂欢跳舞的人们渐渐安静了下来。
克里夫走进大厅,对左右人群点头致意,小声叫他们不要拘谨、可以继续好好玩,厅中才又渐渐热闹起来。普尔和前来传达消息的血族都已悄悄退了下去,连酒保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喧嚣声浪中人们各自玩乐,只剩赛哈依一个人靠在吧台边。
赛哈依面向吧台,背对着来者。从皮鞋和手杖在地板上敲出的稳定节奏可以听出,克里夫就在他身后,只要他回身,两人间距离就近得可以接吻。
“赛哈依,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克里夫伏在他耳旁,“本来我还以为只是帮帮罗拉的朋友而已,却没想到因此再见到了你。久别重逢,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吗?”
“你想听地堡监狱的故事吗?可有趣了。”赛哈依小口抿着苹果汁,没回头。
“我似乎听说,你死在里面了。”
“是吗?也不奇怪,如果我死在里面,不正是因为你么?”
克里夫知道这并不算是个回答,他突然伸手到赛哈依身前,轻轻按住他脖子上的血管。
“有血流,有心跳,皮肤温暖。你还活着。”说完,克里夫放开手,稍向后退了一步,“赛哈依,转过身来看着我。”
赛哈依顿了一下,放下杯子,慢慢转过身。
“过来。”克里夫微笑着做了个邀舞的姿势,赛哈依犹豫着,最终还是伸手搭住了他的手。
“跟我来。你该休息了。”
领主牵着魔女的手穿过人群,离开清晨时仍在狂欢的大厅,向更安静的地方走去。克里夫为赛哈依准备的卧室距离台球室不远,藏在七拐八绕的小岔路里,房间的门仅容一人通过,看起来很容易被误认为是配电室或者杂物间。
克里夫打开门,像迎宾一样对赛哈依伸手、躬身:“你可以放心,母亲艾尔莎女士睡得很熟。还有你的……算是没有血缘弟弟?他执意要看护艾尔莎,正好现在台球室里也没人了,我就让他自便了。哦,他带的那件东西也和他在一起。”
赛哈依轻笑,走进自己的房间:“亚修肯定不愿意听你这样称呼血秘偶,他对血秘偶可宝贝得很。”
“是的,我看出来了,”克里夫跟在赛哈依身后,也走了进来,随手带上了门,“他还往血秘偶的头下面塞枕头。他真的是个猎人?他难道觉得血族还有得颈椎病的可能性吗?更何况,那东西都不能再算是血族。”
赛哈依环视四周,房间不大,装饰得却颇为精致,地上铺了三层地毯,最下面的是普通毯子,最上面的是整块的天然皮毛,能把人的双足都陷进去,角落的四柱床上堆满了丝绸软垫和抱枕,床头矮柜上银托盘里有冰桶和两盏杯子,以及一瓶赛哈依曾非常喜欢的牛奶甜酒。
“这里和你离开前一样,是不是很怀念?”克里夫两手从身后扶着赛哈依的肩,歪头在他耳边说,“我会定期找人做保洁,让这里保持原样,随时能接你住下来。你睡前喜欢喝这种酒,我也一直为你准备着。”
“你不是不喜欢我喝酒吗?”赛哈依有些慵懒地说。
“没有,我喜欢你喝酒时的样子,我只是不喜欢你酗酒。来,看着我的眼睛,赛哈依。”
魔女青年回过身,眉头微蹙,慢慢抬头盯着克里夫。
“现在我不是在威胁你,也不是在羞辱你,都不是,”克里夫捧起他的脸,“我是真的愿意帮你。我会尽可能保护你的母亲,帮你击败你的敌人。本来我当然没打算做这么多,但当我再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做出决定了。过去我们之间有很多……误解和嫌隙,现在时过境迁,你难道不希望一切变回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吗?”
赛哈依刚想开口,克里夫又说:“我不会再像过去那样伤害你了,绝对不会。”
“哦,这个我倒信,”赛哈依嗤笑,“你肯定会想出新的方法来伤害我。”
克里夫的手从魔女的双颊上慢慢滑下来,眼中近乎狂热的痴情褪去,转为审视猎物时的冰冷。
“随便你吧。不过,现在你确实该休息了。”血族说着,指向房间一角。那里有赛哈依熟悉的玻璃整体浴室——是全透明的,并非磨砂的玻璃。浴室略嫌狭小,不大的浴缸里冒着热气,此时水温恰到好处。
“脱掉衣服,去洗个澡,换上我为你准备好的睡衣,然后到床上去。”克里夫在他耳边温柔而清晰地说。
赛哈依无声地走向浴室,慢慢脱掉衣服,坐进浴缸。
蒸腾的水汽略微遮住了克里夫投来的目光,也掩盖住了魔女自嘲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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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来临,血族们纷纷离开了台球厅,只有凯特去而复返。
“布雷恩先生?”她试探着推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