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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风甫凌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扯过外套披上道:“我去找人煎药。”话才说完,他忽然又停了扣子系到一半的动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掌心。
“怎么了?”夏荆歌问。
风甫凌看向他,“知道你刚刚吸了多少我的魔气吗?”
夏荆歌一愣,脸色顿时微微一红,他刚刚没注意到这个,便问:“比平时多很多?”
“何止是多。”风甫凌坐到了床边,担心地看着夏荆歌,“我差点就要回到上一个阶段了。”
“这么多?!”夏荆歌吓得一下子坐了起来,“你还好吧?”你下意识想要检查一下风甫凌的情况,手伸到半空又缩回来了。
风甫凌无语地瞥他一眼,倒是隐约露出了笑意,“我能有什么事。问题是你身体怎么还跟三关开着的时候一样。”
“对哦,明明我已经重新护持好了三关。……是因为我还发着烧没好透?”夏荆歌见他没事,神情一松,顿时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地抬手看了看自己。
“你发烧就是因为一时间转化太多魔气了。”风甫凌平静地说,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忽然心念一动,问道,“你是不是吸了这回魔气后,修为大进了?”
夏荆歌吃了一惊,立刻点头道:“这倒是的,虽然当日那些魔气都让我即时转出去了,总会剩下一些成为了身体的一部分,这次我醒来就发现自己已到了心动后期了,真气充盈,似乎就差一道坎,就能突破到金丹期去了。”
“这就是了。”风甫凌仍然平静地说,“我还在前期,不挨着你的时候还好,挨着你了,肯定打不过你,魔气就被你吸过去了。”修行这东西,是十分漫长的,前期和后期中间还隔着一个中期,水平和能力那不在一个层级上,风甫凌就是在抵御夏荆歌的吸魔大法上有得天独厚的抵抗力,都扛不住实力差距太大。
夏荆歌顿时有些苦脸,“如果是这个原因,往后我们不是挨都不能挨一下了?甫凌你可要修炼快点,万一以后我能力比你强上许多,岂不是连面都不敢见了?”
风甫凌瞥他,神色不变,“照你这吸魔气的速度,我赶不上你。”
夏荆歌笑了笑,“看来以后得靠我保护你了。”
风甫凌道:“我去煎药。”就要转身离开,夏荆歌却道,“别去了吧,这么晚了,而且烧得也不厉害,睡一觉就好了。”风甫凌停下了脚步,他回身看了看夏荆歌,想了想还是返身坐了回去,抬手又想碰夏荆歌的额头试体温,还没挨到,就让夏荆歌拿被角撩开了。
“别碰我了,你还真想跌回去啊。”夏荆歌笑道。“我真没什么大碍,躺一会就好了。……你也回去睡吧。”
“……”风甫凌看着夏荆歌微微笑着的神色,缓缓地收回了手,却道:“你别难过。”
夏荆歌笑着的模样一点点收了起来,只道:“你在说什么,我哪有难过?”风甫凌不答,只盯着他,盯得夏荆歌笑也挂不住了。
夏荆歌按了按被角,不说话了。风甫凌也继续坐在床边,看着他没有动。
互相之间的沉默,有时候比的就是耐性。夏荆歌是比不过风甫凌的,所以最后是他先开口了:“你还不走?”
“等你退烧。”
“一晚过去就好了。”夏荆歌有些无奈,“你在这干耗着又没用。”
风甫凌沉默地看着他,抬手,夏荆歌又想拦他,让他眼明手快地用另一只手拉住了。他抬手撩了撩夏荆歌已经有些凌乱的发丝,给他理顺了。他看到一管旋转成螺旋形的魔气呼啸着缠绕着夏荆歌的发丝,冲进了他的身体里。像是水底的漩涡。
他们两个接触的时候,就会有魔气从风甫凌身上到了夏荆歌身上,风甫凌已经习惯了,他想夏荆歌也已经习惯了,所以一般而言,他们都已经不在意这种小细节。现在仔细一看,才注意到它们已经不是平常的形态——萦绕在夏荆歌的身周,然后一点一点地被吸进去。
它们急冲冲地被吸了进去,像是再也不能从容一样。
太过寻常的事情,常常被忽略,等到发现它变得不一样时,它已经是事实了。
夏荆歌也盯着那些魔气,好一阵才勉强笑了一下,说道:“要不是仔细看这些,还会以为自己和别人没有区别。”
“……”有时候风甫凌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夏荆歌,难道要睁着眼说瞎话,跟他说你跟别人没区别?这话就连他自己也不信,还要怎么拿来说服别人。
“你回去吧。”夏荆歌又道,“我头好痛。说句话就恶心。”
风甫凌并不回答,只是仍旧脱了靴,在床上躺了下来。
夏荆歌立刻挪开离他数尺远,问道:“你做什么,不怕掉光修为啊?”
“掉了,再练回来就是了。”风甫凌侧过头来,看着他淡定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做了个萌萌的梦,决定下篇文就用梦里那个梗写故事了233
第71章 心生不安难排解,欲将启程往蒙临
夏荆歌眨了眨眼,只觉鼻头一阵酸涩。他使劲憋了憋,方道:“你这么说,我也不会太感动的。”
风甫凌笑了一下。道:“睡吧,不是头痛到恶心么。”
夏荆歌这才微微露出了笑,拢了拢被子,闭上了眼。若非实在头疼得厉害,今晚注定将是一个不眠之夜。
然而实际上,在病痛面前,尤其是头内疼这种专司折磨人的病痛前,夏荆歌是不怎么捱得住的。——至少不如风甫凌以为的那么捱得住。
修士基本上是不会生病的——要想长命百岁,乃至得道成仙,基础标准就是身体倍好。所以实际上,夏荆歌是基本没有捱过病痛折磨的。因而这头一疼起来,他心里就是有千头万绪,也不得不打住了。
没多久,夏荆歌就在自己没意识到的时候睡着了。他睡着了,还侧着身,离着风甫凌好几尺远,一动也没动过。
风甫凌在黑暗中,定定地看着他,却睡不着。
夏荆歌第二日醒来时,已经不见风甫凌,一夜过去,他也不头疼了,只仍有些头重,相比于昨晚,实在已经好多了。他自觉已无大碍,便坐起来,穿了外裳,出门去。
外面大体上仍然是一片黯淡,只有并不够明亮的月光,若隐若现的星光和远方隐隐照射过来的澄黄灯光。夏荆歌拨了拨身旁花坛的一枝枝叶,枝头上开了几簇花苞,它们的颜色被灯光和黑暗铺染得约莫有些失真。夏荆歌想,也许本色该是深粉色,也许是淡紫色,也许两者都有。总不会是纯正的桃红色。这是灯光渲染出的色彩,而不是日光的。
说起日光,就不得不埋怨一下神界动作慢了,太阳不见了,好歹也弄个替代品挂天上去,就算不能如以前的太阳一样制造灵气,是个纯的残次品,有光都好啊。这都已经过去十几年了,神界怎么一直没有反应。没有光芒,缺乏灵气,再往后个几十年,怕是想看到这种还能活下来、原汁原味的纯朴花苞都难。
听说魔域的植物都长得怪模怪样的,并没有多少美感可言。
“看花?”风甫凌的声音传来,夏荆歌转过身去,见他手中正握着出鞘的剑,便应了一声道,“可惜不确定它到底该是什么颜色的?”
风甫凌看了一眼那些花苞:“桃红色。”
“……”失策。
“怎么?”
“没……只是在想神界这么久了还不弄个新太阳回来,颜色我都辨不清了……”夏荆歌说到这,突然住了口,尔后,他随手拍了拍枝叶,水汽和露珠簌簌落下,又对风甫凌笑道,“练剑去了?”
风甫凌摇摇头:“阿融说这把剑只是普通人用的,过段时间会给我打一把新剑。”风甫凌低头看了一眼他用了十几年的剑,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
夏荆歌觉得他神色有点奇怪,便问:“怎么,你不想换?”
“不是。”风甫凌摇了摇头,“没什么。”
尽管他一下子又回复到了平静无波的无表情模样,夏荆歌就是知道他确然是被什么事困扰了。然而夏荆歌也知道就是自己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了。
当你跟一个人相处久了,就是会知道他会告诉你什么,不会告诉你什么。他不想说的事,就是问上一百遍大概也没用。
当然,夏荆歌也不会真的去问一百遍。那毕竟是甫凌和项融之间的事,他也不是那么的在意。
他想,也许甫凌是觉得不应该提及,也许是觉得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