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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匙送入口中。
灵犀在一旁看着,忽然想到了什么:“许是中了蚀骨散的缘故,疼痛难忍,公子便下意识的牙关紧咬……”
灵犀话未说完,突然震惊的睁大了眼睛。
苍翊端起药碗喝了一大口,未在意旁边尚有人在,俯身覆上了南宫若尘的薄唇,有些费力的将齿冠撬开,将药汁缓缓度了过去……
一碗药全部喂进去之后,苍翊让人躺好,起身看见一旁的灵犀满脸通红的垂着头,有些想笑却还是忍住了:“不管你心里在想些什么,我不会说让你忘掉你所看见的,但你是明白人,应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是……奴婢明白。”
“下去吧。”
“是。”端着已经空了的药碗,匆匆出了房门,直到回到自己的小院,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方才慢慢的平静下来。
天知道她刚才内心多么煎熬,恨不得立刻从房内消失,怪不得王爷十九了还未娶亲,原来是……断袖?看到了不该看的事,本以为会被杀人灭口呢……仔细想来,明明还有其他方法让公子服药,王爷却在自己面前毫不避讳的用那种方式……未尝不是对自己的信任?
或许这便是所谓的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信任是有的,然而此刻的苍翊可没心思去考量灵犀的想法。他现在眼里心里都只有一个人……
“王爷,暗五回来了,未曾留下任何蛛丝马迹。”门外想起了凌云的声音。暗五是之前按苍翊易容之后将南宫若尘从春风楼换出来的人。
皇室中人,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暗卫,这些暗卫一旦跟了主子,之前的名姓便已无用,皆以数字注明自己的身份。
翊王出生不久先帝离世,对于这个比自己儿子还小的胞弟苍蘭极其溺爱,加上刚刚登基时朝局不稳,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无法顾及太后的情绪,尚在襁褓中的苍翊便成了太后唯一的精神寄托。不顾朝臣反对,将苍翊早早地封了王,更是精挑细选了一队暗卫护他万全。
“嗯。”苍翊应了一声,突然想起霍展白还被自己扔在怡月阁,本打算安顿好了瑾竹之后再去找他,而看到好不容易找到的人伤成如此模样,他却是无论如何也不忍心放他一个人:“让他去怡月阁找霍展白,随后用本王的轿撵直接回王府。”
“是。”屋内再次恢复宁静,苍翊拿着手帕替他擦拭着额角不断渗出的冷汗,轻抚眉间将紧锁的眉头抚平,好看的凤眸内满是心疼……
怡月阁的雅间内霍展白正百无聊赖的倚在小几旁闭目养神,幽幽琴音自屏风后萦绕开来,突然睁开眼睛望向门口,桃木的雅间房门向一侧划开,霍展白精神一振:“你可算是回来……”许是发现了什么原来倚着的身体缓缓坐起:“不用弹了,先下去吧。”
琴音终止,屏风后一个女子的身影应声退去,等人离开后房门口的“苍翊”微微躬身抱拳:“王爷有要事来不了了,世子先回吧。”
“哦?要事?有何要事?”
“属下不知,请世子移步。”
霍展白也明白,他今日就是为了掩人耳目被叫来的一颗棋子,看着眼前的人影,自行脑补了苍翊向自己如此恭敬的样子,轻笑出声,随后站起理了理一身华服:“罢了,走吧。”
暗五转身先行一步,在怡月阁与霍展白分道,坐上王府的轿撵向翊王府行去……
一连几天,南宫若尘没有丝毫醒转的迹象,苍翊不愿将照顾他的事假手他人,事事亲力亲为,皇城处处布满眼线,应是这些时日的异常传到了宫中,清早便接到皇上召翊王入宫的消息,为他掖好被角,苍翊起身离去,就在他转身之时,床上的人眼帘微微动了动……
☆、醒来
“尘儿,母妃无用,护不住你……照顾好你妹妹,好好活着……”
“南宫若尘……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有人要你……生不如死……”
“皇兄莫哭……琳儿不疼……皇兄……要好……好好活下去……”
“四皇子……好一个四皇子,在本王的王府内住了这些日子,还真是委屈你了……”
“瑾竹……我不在乎你的过去……不论什么,只要你说,我就信你……”
“本王不会放你走……死都不会……”
“他想陪着他?你的命是你母亲和你妹妹付出一生换来的……你必须活下去……”
“今晚过后……我放你走……好好活着罢……”
曾经的回忆一件件清晰起来,活着……好好活着……必须要活着……每个人都要他活着,却从来没有人在意他活的有多痛苦,从来没有人问过他愿不愿意活着……他为什么要活着……凭什么你们让我活着我就非得活着……
“瑾竹……你可曾真心信过我一回……”
我在乎的人,我信任的人,我爱的人……他们一个一个离我而去,一个一个将我舍弃,苍翊……你要我如何信你,我如何能信你,我如何敢信你……
他本是月华国身份尊贵的四皇子,一朝母妃被害,父皇懦弱无能,受了皇后挑唆,为避免战乱将五公主南宫沐琳送到离洛国和亲,身为兄长他作为送亲的官员来到了离洛国,却不想所有悲惨的一生从此开始,再也未能回去……
感官逐渐恢复,撕裂般的疼痛汹涌而来,下意识地想要握拳,指尖的刺痛令他浑身一颤,那曾经最熟悉最害怕的痛,他再一次体会到了……眼帘缓缓打开,无神的瞳孔渐渐有了焦距……
悄然回到王府,换上了玄色云锦朝服,长发束起用一顶紫金冠固定,后脑未曾束起的黑发长长的披散在身后。
从别院赶回王府花了一些时间,现下乘坐轿撵赶到皇宫肯定已经来不及了,让人牵来一匹马直接策马赶了过去……
“王爷您可算是到了,皇上在御书房等了有些时候了,您快随奴才过去吧。”才刚到宫门口,一个神色焦急的小太监快速迎了过来。是在圣前伺候的一个小太监,苍翊点了点头跟着朝宫门内走去。
走在通往御书房的路上,想着前世发生的种种,颇有些感慨地叹了口气。
“王爷不必担心,您自小同皇上亲厚,虽然迟了些,想必皇上是不会怪罪您的。”
一句话说的苍翊有些莫名其妙,这小太监以为自己怕皇兄怪罪故而叹气?
没有辩解,或者他根本没法辩解。乱七八糟的想着,不一会儿便到了御书房门外:“你且退下吧,本王自己进去就是。”
“奴才告退。”
“咯吱”一声想起,御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道紫色身影走了进来。偌大的御书房四周挂满了各种名画或是御笔亲书,久违的打量了一下方才将视线收了回来。看着坐在书阁旁忙碌的明黄色身影,微微躬身行礼:“皇兄。”
黑漆描金御桌上文房四宝整齐排列,狼毫笔尖在砚台内轻点,随后落在摊开放置的一本奏折上,庆元帝头也不应声任由苍翊在台下站着,待一本奏折批阅完毕才缓缓抬首。
“你倒是自在,若是被御史看到你这样行礼,明日弹劾你目无君上的折子就会摆在朕的案桌上了。”苍蘭轻哼一声却并没怪罪。
“那就请皇兄将臣弟禁足在王府无令不得外出,我也乐的平静。”苍翊毫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不在乎,只要皇兄信他心中有君,那些弹劾或挑拨的人,就不过是些跳梁小丑而已。
“你倒是打的好算盘。”不理会他的贫嘴,苍翊拿起单独放置在一旁的一本奏折递到桌沿:“你自己看看吧,你这几日无故缺席朝堂,已经有许多折子上奏,明里暗里提醒着让朕提防你,说你藐视皇权,让朕给你小惩大诫以立国威。”
苍翊走到御桌前将那本奏折拿起来翻了翻,他这几日动作频频,这些怀疑本就在他意料之中,只是这本奏折竟是安国公府的庶长子霍琅轩。
翊王爷与安国公世子霍展白是挚友的事在颐都是人尽皆知的,如今安国公庶长子这么明目张胆的弹劾自己,难不成这么早他便已经搭上了三皇子的船?一个侍妾生的庶子也妄想着当上安国公世子?
看着苍翊拿着奏折冷笑,庆元帝也不打断他,等到他将奏折重新放回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