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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修罗鼎’还不算让他求死不能？那个姓向的到底有多恨那个沈伐石？再怎么恨，一刀杀了，一了百了！”
何自足默了一瞬。
“修罗鼎”就是向小园弄来的。
他把这本秘典交给何自足时，并不告诉他这是什么，只教他用来，试试效果给他看。
向小园想看，何自足就欢天喜地地练给他看了。
他进入了那个虚无的纯白空间，找到了一条缝隙，徒手破开空间后，他发现自己回到了数年前，自己初遇向小园的那个树林。
何自足记得那是个秋天，早就是资深老妖精的何自足杀够了人，吸饱了精气，就四处闲逛着消消食。
这一逛就逛到了一处小城镇附近的小树林，满林都是橙红的枫叶，千树万树，瑰艳流丹，何自足晃晃悠悠地进入树林不久后，发现有个人坐在鲜红的落叶中央，身旁是一堆横七竖八的尸体。
那人坐在尸体群中，神态却相当单纯温柔，他摸索着用一块帕子擦拭着手上的鲜血，动作很轻很柔。
听到身后传来了动静，他回头看向了何自足所在的方向，眼睛却是空茫茫的一片，落不到实处去。
何自足被他那空茫茫的目光狠狠抽打了一下，一道雷电噼里啪啦地在他骨节上流过，打下一连串烙印。
那一瞬间，何自足心里想，他不做妖了，什么都不做了，只要眼前这个人就好。
他战战兢兢地走上去：“我，我，我叫何自足。”
向小园对虚空露出了个虚应故事的笑脸：“我叫向瑟。他们都这么叫我。”
何自足想要吸引向小园的注意，便故意摆出一副冷漠嚣张的模样，道：“向瑟，臣服于我，我能给你想要的一切！”
向小园眯了眯眼睛，直截了当地问：“我能睡你吗？”
说这话的时候，向小园本就松垮的衣服从肩膀滑了一半下来，露出了月牙状的锁骨，看得何自足脸和鼻子一起热了，脱口而出：“被……被你睡也无所谓！”
现在重新回到了这个时间点，何自足乐得不行，他觉得自己第一次和向小园见面，表现得实在太糟糕太丢人了，他必须要扭转这个印象。
于是，他在进入“修罗鼎”的世界后，没有像以前一样在旁边观望，而是直接走了上去，干咳一声，伸手拍了拍“向小园”的肩膀。
“向小园”回过头来，一张脸上的皮肉几乎已经被虫子吃空了，光裸的骷髅上只剩下些许藕断丝连的肉筋。
何自足猛地从“修罗鼎”中吓醒过来，汗出如浆，头疼欲裂，他也顾不得许多，挣扎着下床，找到了向小园，二话不说，抱住他就是一通嚎啕大哭。
何自足亲测有效，这个“修罗鼎”的法门就被送到了沈伐石门下。
而沈伐石果然开始用了。
何自足不会去想沈伐石遭遇了什么，他在惊魂稍定后，嘤嘤嘤着艹了向小园三个时辰，梨花带雨，甚是委屈，事后也缓了很久才缓了过来。
时至今日，被人提及那段不愉快的回忆，何自足心里仍难受得很。
四哥又把身体抢了回去：“什么事都听向小园的？他算什么东西？就是个通晓咒术的凡人！连他妈根骨都没长出来！”
何自足的本体刚想辩解，三哥又冒出了头，阴沉沉地“嗯”了一声，
二哥又拿过了发言权，清了下喉咙道：“小五，你太惯着那个向小园了。要我说，你就是还没把他做服。”
何自足顿时脸红得像是只水蜜桃：“说，说……说什么呢？！我我我我……”
二哥嫣然一笑：“小五，你不行的，让我上吧，保管让他迷恋上你的身体，以后你往东他不敢往西……”
本来还有几分少女羞涩的何自足脸色越听越晦暗，他猛然打断了二哥的话：“你闭嘴！”
何自足一旦生气起来，浑身戾气横生，暴虐的黑气沿着他的手腕一层层环绕上来，眼睛里也亮起一道血色锐光。
他血红着眼睛，一字一顿道：“不许你碰小园！谁都不行！”
……但在外人眼里，丫就是一疯子。
洞府内的向小园从沉睡中醒来，远远听着这个人一会儿发狠一会儿喊疼一会儿娇羞一会儿暴怒，听得胃疼。
他在几个女妖的搀扶下勉强坐起，出声唤道：“何自足，进来。”
何自足一听到向小园叫他，一脸戾气顷刻间化为乌有，春暖花开地掉头就跑：“哎！来啦！”
他手一握，把其他四个哥哥又从他身体里强行赶了出来。
四个黑影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只能排排蹲回原位。
……妈的小兔崽子。
前段时间，被季三昧强行秀了一脸恩爱的向小园气喘病发作，病倒了，连病了好几日，何自足实在没法子，才把人带回了老家宿阴山调养，昨天刚有点起色，他又没忍住把人吃了，昨天半夜，向小园又发起低烧来，今天早上起来时才好一些。
向小园摸索着爬起来，臀部挨着软垫的时候，他的嘴角明显抽动了一下。
他蓬松着头发，握住口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
这世上有一种美法，叫“美而不自知”，而向小园恰巧就属于这一类。
他一夜指尖成年，还没来得及仔细观察自己的长相，一双眼睛就作为长大的代价被剥夺了去，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长相有多出挑。
何自足生生看傻了眼，直到向小园问话他才回过神来：“沈伐石那边……没事了？”
何自足犹豫了犹豫：“是，是没什么事儿了。烛阴那帮都是软蛋，不敢拿沈伐石怎么样……”
向小园却不气，微微翘了翘唇角：“没事儿，帮三昧爹爹杀了仇人，也是好的。”
何自足气鼓鼓的：“我不高兴听你提他。”
向小园白了他一眼：“不高兴听就滚。”
何自足一下蔫了，抱着向小园的手撒了会儿娇，向小园才把他的脑袋推开：“白帝山里，我让媚妖替咱们攒的一百零八颗骷髅头，攒齐了吗？”
何自足一愣，马上打岔：“啊啊，啊，攒得差不多了，你现在要用吗？”
向小园托腮沉思：“不用，再等些时日罢。……我希望那个东西用不上。”
何自足松了一口气，他不敢告诉向小园，那个媚妖的老巢被沈伐石一伙人给端了。
既然他不急着要，那自己就再找底下的那些个小妖去搜罗一百零八个。
想着，何自足壮起胆子，抱紧了向小园：“小园，你后面难受不难受？”
向小园正在想事情，被陡然打断，还是被这样的话题打断，不由得羞恼万分，尤其是听到旁边两个女妖不加掩饰的吃吃笑声，他愈加恼怒，一拳捶上了何自足的胳膊，自己却扯到了肿痛处，疼得一个倒吸，腰一软就趴在了何自足怀里。
向小园还欲发作，何自足就俯下身来，亲住了向小园的嘴唇。
何自足模糊着说：“我好喜欢你，小园。”
向小园不语，他心里只想着季三昧。
他想，无论怎样，他都不能让季三昧走上和上辈子一样的老路。
他一定要把季三昧从沈伐石身边抢过来，不惜任何代价。
作者有话要说： 除了未登场的灯爷和长安——
两情相悦组：三妹×法师
弯男硬说直组：源儿×六神
腹黑人类爱上我组：云如往×云槐
王八绿豆组：精分何×变态向
总结这一章：满屏都是弗莱格。
第64章 人妖（一）
小半个月后； 季三昧受咒术损噬的后遗症彻底消失； 王传灯和长安也因为没能找到周伊人的去向无功而返。
一行人在烛阴城中逗留了近两个月； 才踏上了回觉迷寺的路，临走的时候，烛阴世家无人敢出来放上一句厥词； 就连孙家也安静如鸡。
孙家两大当家的死，竟然就以这么滑稽的形式轻轻揭过。
回到觉迷寺的季三昧，过起了滋润的小日子。
寺庙风水养人； 很快； 季三昧就见风而长。转眼七年光阴过去，他像一棵挺秀的香樟树； 一路畅通无阻地长到了沈伐石的胸口位置。
用季三昧自己的话来说：“师父，我现在离你的心更近啦。”
沈伐石二话不说把他抱了起来； 轻松得就像是抱个小玩具，举他过头顶后； 季三昧就笑嘻嘻地学着长颈鹿弯下脖子，亲亲他的侧脸。
季三昧搞这种突然袭击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但是沈伐石还是受不住地会脸红； 季三昧瞧着新鲜； 每次都要孜孜不倦地把他红的地方一遍遍亲过去，直到沈伐石满脸通红才罢休。
而沈伐石往往面红耳赤也不肯放手。
每次结束时，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