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敕若换下衣服,只穿了就寝时的宽衣,料子松软,就是有些宽松,不过方便活动,虽是大冷的天,但在屋中却是温暖如春,穿着此衣倒也不显冷。
这样等小井来了,放完炮仗,自己也可就寝,若是花子夭心情,指不定大年初一他便就出去了,今晚也就陪着小井好好玩一玩,也算是做个告别。
敕若一个人坐在那儿,自己想了很多,却从未想过“人算不如天算”,所以当大一一下撞开门,扯掉布帘时,敕若愣在了原地。
酒气冲天,比起方才那来收碗的人颊上那醉人的酡红,大一明显要更胜一筹,满面红光,平日里清明的眼此刻一片混浊,勉力睁着,身形摇摇晃晃,嘴里还口齿不清地一直嘟哝。
“施主?”敕若担心地喊道。
听见声音,大一摇摇晃晃向他走来,温热的大手摸上敕若的头,有些疑惑般来回抚摸了几下,大一嘟哝道:“头发呢?”
敕若伸手将大一的手从自己脑袋上拿下来,转身走出去想要让人来帮忙。
不论他走到哪儿,大一都紧贴在他身后,不停嘟囔,“你去哪儿啊?你去哪儿啊?”
敕若哭笑不得,将大一扶到床上躺下,“施主怎喝得如此混沌不堪?”
大一眼神迷茫而困惑,“头发呢?阿青的头发呢?”
敕若摇摇头,“小僧并非施主故人。”
他站起身,走出去叫人。
一只手却猛然伸出来,将他抓住,再往回带,敕若身形一晃,仰面倒了下去,正正压在罪魁祸首大一的身上。
大一圈住他,从胸膛里发出闷闷的笑声,似乎很开心,“哈哈,阿青可是难得投怀送抱!”
敕若倒下去时,后腰撞到了床沿,生疼得紧,脸色苍白,此刻挣脱不得,爬不起来。
“施主,”他轻声喊道,“放开。”
大一这会儿倒是听话,乖乖放开了。
敕若挣扎着忍痛刚要站起来,不想大一竟又伸手一带。
敕若闷哼一声,腰又被狠狠撞了一下。
两厢挣扎间,外面竟响起一串欢快的喊声……
作者有话要说: 大改!这章本名为上下不接吓哭作者之章!
☆、第十九章
“小师父,我来啦!”小井欢快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敕若闻声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小井推开门,听见里屋的动静,心下一惊,跑进去,便见敕若被人压在身下,见他进来,敕若如获大赦般喊了声,“小井施主,快来帮帮贫僧!”
大一被愤怒的小井拉开时,还在呵呵笑个不停,觉得此刻有些衣衫狼狈的和尚很有趣。
“这可是小师父,大人您看清楚啊!”小井拼命拉扯着大一。
敕若随意整了整衣服,有些无奈,“施主看着他一些罢,小僧去请人过来帮忙。”
“傻和尚,大过年的一个人寂寞吧?”刚走到门口,调笑的声音兀地响起,话音刚落,花子夭便施施然走了进来。
敕若迎上去,“施主来得正好。”
花子夭眯着眼点点头,“本尊也这么觉得。”
说完,便见大一从里屋走了出来,身后跟着死死拉住他却丝毫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的小井。
“怎么回事?”
敕若回道:“时值除夕,大抵是大一施主思念故人过甚,醉了酒寻错了路。”
小井转过眼,就看见花子夭立在院中,神色不明,顿时心下一凉,冲到大一的前面,死死盯着花子夭。
“成何体统?!”花子夭从牙缝里蹦出冷冷一句话。
小井跪了下来,“阁主,大人想先生啊!他想啊!”
花子夭不再言语,大七从黑暗中现身,将还想要闹腾的大一一掌击晕,给扛在肩上带走了。
小井跌跌撞撞想要跟上去,走到一半却又倒了回来,跪在花子夭面前想要求情,“阁主,大人他喝醉了,他想先生得紧,他想他呀!”
见花子夭冷冷盯着他不发一语,小井转过头朝敕若道:“小师父,您一定知道的,您怀大慈悲,您说说话吧!”
敕若一愣,转头道:“大一施主他……”
花子夭扬手,“故人阁自有规矩。”
敕若看向小井,花子夭道:“你先下去,哭哭啼啼平白惹得人心烦。”
小井不敢多说,看了敕若一眼,急忙退了下去。
敕若垂眸,“由此看来,故人阁行事严厉。”
花子夭径自走进屋中,“严厉自有严厉的道理,规矩列出来就是让人遵守的,否则家不成家,国不成国。”
敕若顿了顿,“也颇无情理可言。”
花子夭一怔,回过头,“那小井胆小之极,本尊只是让人将大一带下去好好休息罢了,他便以为什么?”
敕若道:“积威之深。”
花子夭嘴角微勾,“有什么不好吗?”
敕若想了想,“无良言无真意。”
花子夭眉毛微挑,“你一和尚如何懂得这权术摆弄。”
敕若不答。
“不过终归是小儿之语,”花子夭拍拍他,“积威之程度尚有大门道所在,你且好好体悟罢!”
敕若本想说自己一出家人何来体悟权术争弄之说,但想了想,他终是没有开口。
突然传来一阵烟花爆竹声,花子夭带着敕若走到屋外的短廊前。
绚烂的烟火将天染亮了般,映在人的面容上投下彩色不断变换的光。
这是敕若第一次见到烟花。
在声声间隙里,他听见花子夭的声音远而不真切,“本尊欲与你同出故人阁,如何?”
直到烟火逐渐停止,他才回过神儿来。
看向花子夭,轻声道:“我很高兴。”
花子夭看了他良久,直到第二轮烟火再次升空,这一次的烟花比上一次的还要大还要绚丽。
敕若眸中明明灭灭,映着点点烟火,花子夭凑上去,轻轻地吻住了那朵桃花里的光。
敕若心尖一颤,突然感受到一阵缓慢而悠长的韵动。
花子夭被推开时,其实是很不满的。
但看见敕若面容失色,却又愣住,指尖轻轻触到那眉间一点,指下温热,花子夭只觉心中大动,耳畔犹如佛寺洪钟鸣响,声声震耳,传入心中,好如西天梵音响唱,震慑人心。
佛心?
敕若往后缩了缩,眸中还带着水意,神情已是不同以往的痛苦,他闭了闭眼,“施主!”
不待花子夭回答,敕若转身朝屋里走,身形不稳,花子夭上前扶住他,敕若回过头,额上已是大汗淋漓。
花子夭一愣,“佛心?”
敕若痛苦难耐,全身好似被烈火炙烤着,又觉额间阵痛不已。
花子夭眼神一凛,将敕若横抱起回到里屋,床上大一带来的酒气还未完全消散,花子夭顾不上心中的不快,找了一面镜子递到敕若面前。
“佛心!”
敕若艰难地睁开眼,恍惚看见镜中的自己因疼痛而眉头紧锁,而眉间那赤红的一点隐隐浮动了出来。
敕若眸中瞬时清明,看向花子夭,“施主,施主若想此刻得到佛心……”
“本尊决不会趁人之危,”花子夭打断他的话,“更何况,佛心一出,你是否会受天谴?”
敕若有些虚弱地笑道:“施主竟会在乎这些?”
“本尊不在乎,”花子夭道,“那只是因为天谴施在本尊身上,无可厚非。”
“你一和尚,无端端受了天谴,岂不冤枉?”花子夭伸手盖住他的眼,“你放心,本尊要用时绝不手软。”
敕若被花子夭带着凉意的手盖住了眼,一片黑暗,那微凉的温度却让他莫名安心。
“你好好休息罢!”花子夭站起身,“明日再谈。”
敕若睁开眼,看着在晕黄光里艳红的身影,红被光晕染成了不明显的橙色,看上去像火焰一般温暖。
他点点头,“施主说要和小僧一同离开。”
花子夭温声道:“明日再说罢!”
花子夭转身离去,走至屋外竹林,才觉心中震动稍缓,佛心之威自是不容小觑。
冬日无风,前厅欢闹仍在继续,守岁要一直持续夜深天明。
屋内,敕若抬手轻触眉间一点,佛心仍在震动,脑中阵阵梵音不断回响,好似鞭笞于身,他有些神思恍恍,竟是动弹不得。
……
良久,房中屋内一声叹息。
“花子夭”
作者有话要说: 大改!这字数啊我都心痛!但好歹掰扯回来了。。
☆、第二十章
敕若匆匆赶到书房时,花子夭似乎正在作画。
“施主未免狠心!”敕若急问道。
花子夭手中笔一顿,纸上已落了一团浓墨,“该有的处罚。”
敕若心惊,“罪不至死,施主你何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