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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虫没有对他使用过任何外用道具,没有强迫他服从过任何丧失尊严的命令,甚至没有在他身上施加过任何拳脚暴力,更没有将他束缚在深宫之中,仅仅作为一个性/奴或禁脔。即使是现在,在盛怒之下,虫帝挥鞭的方向却还是下意识的避开了他。
泪流满面,却很难说清是感动还是自责,是愧疚还是悔恨。
幼年时期的阴影让他没有办法去真的相信那些位高权重的雄虫,即使虫帝表现出了专宠,他也不敢奢求,更不敢回应。
可是,或许他真的做错了。
如果他勇敢的,自信的,用本心去回应虫帝的感情,去相信虫帝对他的宠爱,那么是不是就不会走到这一步,更不会将往昔蹉跎成错。
“陛下……”
路尼终于扑了过去,他握住了虫帝的手,紧紧的,紧紧的将它捧在眼前,压在胸口。纵然胸中有万千情意,纵然此刻有千言万语,却又如何说得清楚,道得明白?
可是虫帝却正在气头上,一见雌虫扑过来就想要狠狠的甩手,疯了似的要把路尼推离。却因为精神力过分消耗的原因,一时间身体使不出劲,推得过猛反而像是故意撞进雌虫怀里一样,让路尼扶了个正着。这种情况简直让虫帝更加恼怒,他几乎忘记了自己应有的沉稳和威严,犹如孩童一般的奋力挣扎着,甚至红着眼睛对着路尼怒吼:“滚开!”
路尼是第一次被虫帝咆哮,难免怯意横生乍然放手,可是虫帝又正在挣扎,他这一放,虫帝却因为用力过猛的惯性瞬间往地面摔去。这牢房的地面可不比宫廷内铺设的地毯,冷硬粗糙,又因为虫帝先前的一顿精神力鞭笞而凹凸不平,这若是摔下去……
路尼身体快于意识的立即就往地上一滚,将自己垫在了虫帝的身下。
温暖的躯体狠狠砸在了另一副熟悉的柔软弹性的肌体之上,帝王长袍上的重金属装饰也顿时丁零当啷的在地面上砸起一片噪音。走廊上的侍从和侍卫怕出意外般的立即冲进牢门,只见到虫帝压覆在雌虫身上的身影,便又匆匆退出,面墙而立。
这真是最无奈的误会,便连端着酒壶的侍从见到眼前的情形,都开始犹豫自己是不是也应该默默退离。
但虫帝却真是气极了。
他的脑海里并没有其他虫所误认为的风花雪月,反而是无尽的恼恨。似乎前生五十几年克制与隐忍的怒都在此刻压覆在了他的情绪之上,一桩桩一件件都是那么令他生气!无论谁似乎都在跟他作对!
大贵族犯上作乱也就算了,唯一的雌侍还背叛他!他都好不容易决定快刀宰乱麻了,这地面还跟他过不去!
甚至连这些侍卫,都那么的自作主张,那么的不合心意!
“滚,都给我滚!”
这个莫名又带着怒火的命令让侍卫和侍从不禁面面相觑,最后也只能互相使了个眼色安静又恭敬的退离。
而路尼想要去扶虫帝一起起来,却也被虫帝愤怒的打掉了伸过去的手,同样获得了一个愠怒的咆哮:“滚,你也滚!”
说完这句话,虫帝终于意识到自己还趴在雌虫身上,便迅速站了起来,然后愤愤然的瞪了路尼一眼。这一眼盛怒中含着恨意,恨中却又藏着爱,虫帝的眼角虽然是因为怒气而红,但那绯红的颜色却是那么接近哀鸣。
终于,虫帝转过身拂袖而去。脚步在走出牢门前顿了一顿,最后却是狠狠的踹了金属制的牢门一脚,没有回头。
路尼默默看着虫帝离去的背影,任泪水无止尽的安静流淌。
这是他第一次直面虫帝的情绪,却也是最后一次。
他知道,这也许就是他能见到虫帝的最后一面了,之后不管他是生是死,雄虫将不会再来看他一眼。
路尼突然想起了他与虫帝的第一次见面。
那时的虫帝还未成年,青涩的面庞稚气未脱,帝王威仪却已初具雏形。
那时的虫帝眼角也是红红的,或许是刚哭过,也或许是还没来得及哭出来。他只单独一只虫站在皇宫最高处的塔楼上,安静俯视着整座宫殿的一片缟素。
而那时的路尼也才完成二阶进化不久,为了摆脱南氏家族的控制不得已只能成为暗桩进入宫廷。
那时的他心中时常充满仇恨与绝望,只觉得虫生一片黑暗,无所期待。经常会在执行完任务后溜去塔楼,独自躺在平台上仰望着天空中的那轮温暖。
那时的他们同样期待逃离,渴望离开命运安排好的既定轨迹。却又在命运的指示下,如此猝不及防的相遇。
当金色的眼眸对上深蓝色的阴郁,仿佛是恒星光辉洒落深渊海底。路尼第一次觉得自己看到了光,甚至胸口都首次鼓动起希望。他看到那一瞬间虫帝的眼底也分明有惊讶,却又在转眼间眉眼不含一丝情绪。
他听到虫帝傲然的提问:“暗影?”
“是。”他恭敬的回答。
“叫什么名字?”
“路尼。”。
“路尼,是‘刀’的含义?那你以后,就成为我专属的刀吧!”
“是,殿……”话音顿了一顿,换上了新的尊称:“是,陛下。”
回忆如此鲜活,浇醒沉痛的现实。
那一双金色的眼眸,始终如同天空中最耀眼灼目的恒星。他仰望了那么久,追逐了那么久,即使一度触手可及,终究距离遥远。
错过了机会伸手,就再也无法拥有。
第80章 夜袭
深夜; 塞维斯大公是被忽然的碰触给惊醒的。
迷迷糊糊间,竟然感觉到一具温暖的躯体突然钻进了他的怀里。凯恩乍然惊醒,张开眼便对上了雌虫那张极为熟悉的; 几乎令他想念了一天的俊脸。
“云墨!?”塞维斯大公用力眨了眨自己的眼睛; 神情定格在惊喜与惊吓之间。他几乎分辨不出这一幕是真实的,还是自己在做梦。毕竟这只雌虫一向沉静内敛,怎么会作出如此大胆的行为。但不管脑里正在想什么; 身体却已经先于大脑行动,伸出手狠狠将雌虫抱紧。
“不是说今晚不回来吗?”凯恩犹如巡视领地一般在云墨的脸颊颈项印上亲吻; 一边不忘柔声细问。
“雄主……”云墨的脸上尽显疲惫; 闭着双眼只一个劲的往塞维斯大公的怀里钻。他是真的累了,累到只想倒头就睡。所以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什么守则,在勉勉强强撑着冲洗了一番后; 就直接爬上了塞维斯大公的床。
“想……睡。”最后一个字几乎只剩含糊的音节。
塞维斯大公顿时心疼的不再询问,拥抱的手臂紧了紧; 又缓慢的松开。他侧身将云墨完全的抱入自己的怀里; 让对方可以呈一个舒服的姿势靠着他温暖的胸膛入睡; 将细密轻柔的吻最后落在雌虫的额头。
他没想过云墨会挤出时间回来,毕竟大军出征前的所有准备都被压缩在一天之内; 可想而知作为总指挥的云墨会有多忙碌。
他也开明的不去要求云墨回来; 知道在这只雌虫的心底,他这个雄主绝对无法与军务相提并论; 更何况是在如此紧急局势之下。
但是; 云墨却回来了。
这是不是说明在云墨的心中; 他已经占有了一席之地!
也或许,云墨已经原谅了他,并开始如此自然的依赖他、回应他、甚至在乎他?
想到这里,塞维斯大公只觉得胸口的虫纹灼热发烫,心情亢奋又满足,连呼吸都因为这份激动而粗重起来。他简直恨不得就这么扑在云墨身上亲他一个昏天黑地!却又不舍得打扰雌虫难得挤出时间的睡眠。
最后,塞维斯大公就这样用自己都不知道的宠溺眼神一遍遍反复确认云墨熟睡中的眉眼,再温柔的抚顺对方那一头手感尤为舒适的浓密卷发。
命运就是如此神奇,他曾经有多么对此不屑一顾,如今就有多么为此痴迷不已。
夜风沁凉,从大开着的落地窗处吹入,甚至将窗帘煽动出声响。
塞维斯大公在感受到丝丝寒意之时,不禁感慨自己竟然会看一只雌虫看到入迷。轻轻拉起锦被将已经熟睡的雌虫盖得严实,才将视线投向平台那扇巨大的落地窗。这一看倒是猜到了雌虫今晚夜袭的方式,怕是连大门都没进,直接就从停机坪飞过来又刷通讯端密码后跳窗进来的。
想象着那幅画面,塞维斯大公不禁莞尔。他抬起手腕上的通讯器给道尔夫输入了几句文字简讯,免得某个管家尽职的又要去维护一遍防御罩的警报系统,然后下床走到窗前,将窗户轻轻合拢。
不过这样一来,倒是失去了所有的睡意。塞维斯大公索性便也不睡了,他躺回床上,搂着云墨开始点开通讯器上的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