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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这也实在太脱离现实,太过荒谬而神话了?
“路尼,你能够肯定那个芯片是寄生式的么?通讯器肯定需要相似基因甚至直系血缘后代才能佩戴,那芯片难道真的并不是存在于通讯器的内部,而是直接链接在神经末梢上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当初墨家的那一封密报里附带的,又在后期被南家所偷盗走的王虫墨赟的通讯器就有猫腻了。而且,既然通讯器的卸除并不能证明敏感神经元内芯的同步剥离,那墨家又为何多此一举的寄回王虫通讯器呢?
“千真万确。陛下,我甚至在那件绑架事件后,在云墨重伤时也曾偷偷查验过,用的是帝国目前最先进的有机/无机微生物探测仪。通讯器在佩戴时有显示出极为轻微且不易察觉的生物反应,但在摘除后,通讯器则完全没有生物反应。”
“那云墨他……他难道真的是……可是不可能啊!这怎么可能呢!这中间少说也有一千多年的差距,而且墨赟上将在出征时已经32岁,而云墨在被发现时不是才5岁吗?”
虫帝越听越心惊,他再也顾不得心头先前的气闷与愤怒,伸手捏着路尼的下巴就抬起了雌虫的头,他金色的双眸冷厉的看着路尼的蓝眼睛,似乎是想从那张熟悉的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心虚与伪装。
但没有,路尼的眼神十分坚定,因为他所说的都是事实,这是他临死前想告诉虫帝的所有真相,绝不会再有一分一毫的欺瞒。
可是这个讯息,实在太惊人了!
虫帝以前所未有的严肃口吻质问路尼:“你告诉我,你当时到底是如何找到云墨的!对于云墨疑似墨赟的这件事,你又是怎么认为的!”
因为被虫帝挟制着下巴,路尼的双眸终于可以直视虫帝的容颜。他没有再像往常那样守着规矩垂敛着眼睑,而是贪婪的,渴望的,争分夺秒一般急切的将雄虫那一张威仪俊秀的脸庞刻入自己的脑海。他直直凝视着虫帝那双犹如恒星闪耀,熠熠生辉的金色双瞳,用视线细细的描摹着对方深邃的眼窝轮廓……虫帝拥有一双在直视对方时会让他虫错觉情深的眼睛,他当初就是陷落在这样的深情凝视里,为此越陷越深,无怨无悔。
而以后,恐怕是再也看不到了。
“陛下,”路尼因为下巴被握紧的关系,有点艰难的开口,“我找到云墨,应该是运气也是意外。找寻被盗取的墨家基因与通讯器是暗影团历史遗留的任务,每一代的暗影统领虽然都会认真去执行,但没有谁会真的抱着找得到的心态。或许最开始的几任是有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近代的几位暗影统领想必是完全摸不着头脑的乱找。可是我不同,我在南氏家族内看到过同样的通讯器,我当时就认为是南家盗取了墨家的基因。所以我在寻找时,下意识的就会往南家的星域内寻访。而极为意外的,就在我因公徇私,顺便查证南家当初的星域范围时,我见到一个边缘垃圾星的垃圾回收工人身上穿着一套千年前帝国的上将军服。当然,那套军服已经脏乱破旧的完全看不出他原本的样子了,唯一可以识别的,是那套军服肩领上的墨家上将徽章。”
“帝国千年前就将墨家姓氏封神,而墨家徽章也再不投入生产与制作,它早已变成了一个纪念章属性的标识。垃圾工人在穿着时也丝毫并不在意。但是我留心了。因为我知道,墨家徽章的纪念章与真实家徽的区别,而且这个垃圾星又是我所查证并标注的先前属于墨家后期归于南家的行星中的一个。所以我特地派一个小队密切盯梢并留心这个垃圾回收工人的行为,并派人调查他所有接触过的物体和虫民。果然……细细追查之下,这个垃圾回收工人曾经捡到过一艘破旧不堪的逃生舱,和一个完全失去记忆的雌虫幼崽……”
“在我找到云墨的时候,他手腕上就戴着那个通讯器。他完全没有任何记忆,甚至都不太会说话,我也完全问不出什么讯息。我就买通了那个垃圾回收工人,让他把云墨送去最近的孤儿院,然后我再去领养,伪装出意外找到的模样。云墨的名字其实是我取的,也是我让那个垃圾回收工人在交给孤儿院时那样登记的,取的是墨赟上将名字的谐音。再接下来的事,您也就知道了。”
讲述到这里,路尼终于因喉咙的吞咽不适而停顿了一下。虫帝也才发觉到自己竟然在倾听中,不知不觉加重了掐着的手劲,于是他松开了手,却习惯性的替路尼抚了抚背。这个动作刚做完,虫帝和路尼双方都愣住了。
第79章 最后一面
习惯有时候就是这样可怕的东西。它无知无觉的产生; 并存在于生活的各个细节之中。没有谁能迅速的意识到自己被影响或改变了多少; 只有在偶然的一个不经意间,体现出那三十几年相携相伴中方方面面的渗透。
路尼的眼眶瞬间就红了,蒙蒙的水雾覆盖在那双漂亮的蓝眼睛上,却倔强的不肯轻易盈落。
而虫帝,也莫名有些尴尬。他明明就做好了无情的决定; 甚至告诫过自己不可以再度心软。但这个完全由身体自发出现的动作; 却让他一时间心绪烦乱。虫帝不再继续坐着; 他站起身背对路尼; 将视线对焦到走廊外的侍从双手所捧着的托盘上; 让目光在那酒壶与酒杯的细致纹路间一遍遍枯燥的巡回往复。
良久,虫帝再度开口; 声音低沉而不复清冷透亮; 透着风雨欲来的压抑。
“所以,你很早就知道了云墨可能并不是所谓的墨家后裔; 而极有可能是墨赟本人?”
“是。”
“这也是你当初反对我将云墨交给研究院解析基因组成部分,而执意要以普通身份收养他的原因?”
“是。”
“也是因为这个; 你当初推荐云墨成为凯恩的二阶进化引导者名单的一员?因为墨赟上将曾属意过塞维斯大公?”
“是。”
“很好……”虫帝发出一声嗤笑,言语中尽是讽刺:“你知道这一切; 却对我只字未提; 甚至瞒得滴水不漏。如果不是今日你自知结局,是不是仍然不会告诉我?”
“……是。”
“呵……路尼啊路尼; 没想到我在你眼里; 是如此不值得信任的雄主; 是如此不值得效忠的君主。”
“不是的,陛下!我是……”
虫帝的音调气极而哀,路尼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解释。是的,始终隐瞒着这一切确实是他的错,可是像这种穿越时空的传奇,像这种返老还童的神话,这种连他自己都无法全然相信的事实,他又怎么敢轻易上报给虫帝。就算是他直接去告诉云墨本人,云墨又会相信多少?。
毕竟这一切,是如此的荒谬,如此的超脱常理。
“是什么?说啊!这种时候你还打算沉默到底么?”拉斐尔终于火了,压抑了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的怒火彻底的爆发出来。他完全丢开了他的帝王威仪,他的修养和克制。面前的雌虫那副面对死亡临近却过于冷静无畏的表情怎么看怎么碍眼。一瞬间,金色的粗壮精神力缠绕上右臂,在他的手中凝聚成一条光鞭,虫帝就这样满含愤怒的抽了过去。
他是在发泄被路尼背叛的愤怒,发泄自己下定了决心却又狠不下心的厌恶,又似乎纯粹在发泄被南氏家族愚弄并欺瞒了那么久的愤懑,更有如今帝国四面危机局面的困顿,和他陷在其中的烦忧。所有的负面情绪终于再也不用忍耐的可以借着抽动光鞭的行为来发泄。
一时间,静寂的牢房内鞭影凌乱,入耳尽是鞭尾击打在硬物上的凌厉“啪啪”声。走廊上侍从与侍卫更是跪了一地,都低垂着头不发一言,便是呼吸都不敢大声。牢房内四周的墙面和地面都被鞭笞开裂,甚至连刚才虫帝所坐过的板凳都被击打成了一堆零碎,可是在那鞭影的光幕缭乱中,那只跪在虫帝面前,自以为会首当其冲承受虫帝怒火的雌虫却始终毫发无伤。
泪水无法控制的自眼眶处接连滑落,路尼闭上眼睛,泣不成声。
从来虫帝的怒意都是以欲/望的方式发泄到他的身上,他也一直以为自己不过是供虫帝发泄使用的物件和工具。但是他却又记得,这只雄虫虽然拥有帝国最高的处置权力,却从来没有真正伤害过他。过往的三十多年,虽然虫帝的行为偶尔也有出格的时候,但仔细回想起来,每一次都是可以感受到雄虫看似无情中蕴含的怜惜与宠爱。
雄虫没有对他使用过任何外用道具,没有强迫他服从过任何丧失尊严的命令,甚至没有在他身上施加过任何拳脚暴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