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寺年久失修也是有的,修缮佛像实属常事,就算临近二月二的祭礼也没必要在夜里动手。
他问司无正要不要再上山。
“上还是要上的。”司无正揉着眉心发愁,“但这回是以大理寺卿的身份前去调查,更难问出线索了。”
清未闻言,犹豫地开口:“既然……住持有所隐瞒,那是不是代表这件事与他有关?”
“我觉得脱不开干系。”
“可我觉得他人还不错。”清未叹了口气,“总也不愿相信。”
然而世间让人无法相信的事情太多了,他想,每一副皮囊下面都隐藏着稀奇古怪的灵魂,他是如此,司无正亦如此。
如此一来他们决定一日后再上山,今天且待在家里好生歇息。
司无正暂时把慈宁寺的事抛在脑后,将屋里的桌椅搬了一套到外面,与清未坐在树下晒太阳。
他问:“照理说我也不是人,怎么晒太阳一点事都没有?”
“他们不也没事吗?”司无正随手一指。
清未望过去,盯着坐在树叉上的裴之远和荀大义笑:“裴大人是半个鬼差,自然不怕太阳,至于荀大义……许是化为厉鬼就不怕的缘故吧?”
就算真相不是如此,他也猜得**不离十了。
微风徐徐,春日温暖的光透过树叉流淌到清未身上,他觉得有些困顿,伸手抚摸衣摆上的光斑,摸着摸着就摸到了司无正身上。黑色的劲装上满是褶皱,清未把手指塞进去抠抠,然后意识到自己逾越了。
“做什么?”司无正忍笑捉住他的手,“可是不生我的气了?”
“松手。”清未咬牙挣扎。
司无正偏不松,将他的手指递到唇边亲了亲。清未刚欲再次挣扎,眼前忽然飘落了几片树叶,他困惑地仰起头,刚好对上两双含笑的眸子。
于是司无正又把另外一只鞋子扔了出去,扔完嘀咕道:“就该把他们都赶走。”
跟个孩子似的闹脾气,倒真的把清未逗笑了。
“你和他们置什么气?”他走过去把司无正的鞋捡回来,耐心地说,“难不成你还真想在这儿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言罢见司无正一脸憋闷的模样,方知自己戳中了对方心里的小九九,登时气得笑起来:“你心里还能有点别的事吗?”
“嫂嫂嫌弃我。”
“我是嫌弃你。”他已不吃这一套,顺着话茬说下去,“你又能拿我如何?”
司无正还真的不能拿清未如何,气恼地坐在椅子上闷闷地喝了几杯茶,抬头见裴之远和荀大义变了套围棋出来下,心里也有些痒。
“你们下什么呢?”
“我让他一手,结果他还是被我吃定了。”裴之远喜滋滋地挥手,棋盘便飘飘悠悠地从树上落下来。
清未凑过去瞄了一眼,忍不住笑起来。荀大义的性格一看就是急躁的,棋子被围住就绞尽脑汁地突围,结果让自己陷入更加被动的境地。就如同他以命换命,结果被房晗陷害成为厉鬼一般,每次都试图反抗,每次都陷入被动。
裴之远正好相反,看事情通透得很,短暂的劣势也能化险为夷,再大的优势下也冷静地走完每一步,瞧局面已经离赢不远了。荀大义可怜兮兮地飘到树下,问清未自己还能不能赢。
“你想赢?”他倒有些稀奇地反问,“输了就再下一局,有什么大不了的?”
荀大义死时还是个年轻人,心中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这样的局面逆袭,不是更厉害?”
“你都这样了还逆袭?”司无正听得气不打一出来,凑过来看棋盘的同时,硬是挤到清未的椅子上坐着,装作不经意的模样点了几个子儿,“走这儿。”
清未看得清清楚楚,如果荀大义走司无正所说的位置,不出五手就得输。谁料这荀大义是真的不动脑子,想也不想就落了字,结果输得彻底。
“司大人……”荀大义哀怨地飘到司无正身后做背后灵状。
“我说了,走这儿输得更快些。”司无正丝毫不畏惧,一把揽住清未的腰,“是你自己落子落得太快。”
“如果好好想想,你还是能坚持久一会儿的。”裴之远也轻声附和。
荀大义只得郁闷地飘到墙头生闷气,裴之远则对着司无正作了个揖:“多谢司大人点化。”
司无正挥了挥手:“带他走吧。”
裴之远赶忙飘到墙头带走了荀大义。
院内安静下来,清未伸手握住茶碗轻轻吹了一口气,把水面上的茶沫吹散,低头时忽然觉得面前滑过一道阴影。
司无正委屈地蹲在他身前,指了指嘴。
“干什么?”
“嫂嫂,我也渴。”
“自己倒。”清未偏头望着桌上的茶壶,“没手啊?”
司无正把双手背在身后,说自己没有手。
“你多大?”他笑得直不起腰,“再这样我可就真的不理你了。”
司无正只好自己倒了杯茶郁闷地喝了,继而一声不吭地坐在桌子的另一端。起先清未以为司无正在闭目养神,后来发现这人竟睡着了。
也是,连日奔波加上晚上没有睡好,必定是累的。清未眼里多了几分怜惜,起身回屋拿了件衣服给司无正披上,自己则转身进了庖厨,忙活起晚饭来。
夜来华灯初上,各家飘起炊烟。
司无正幽幽转醒,见他在灯火里忙碌,神情温柔至极,又瞧见了身上的衣服,嘴角也带了笑意。
“嫂嫂,我忽然想起忘记了一件事。”
清未正把水缸里的水舀起倒入锅中:“可是和明日上山有关的事?”
“不是。”
“那是什么?”
“我忘了写记录了。”司无正腆着脸抱住清未的腰,“嫂嫂在禅房里可是厉害得紧,与我缠绵了一整夜呢。”
他手里的铁勺随着司无正的话跌进滚开的汤里,面色青一阵白一阵,好半晌都气恼得说不出话来。
司无正却故意凑近清未的耳朵:“嫂嫂咬我咬得极狠,是下身舒爽的缘故吗?”
“你……”
“定是舒爽。”司无正的手顺着他的腰往下滑,“要不然也不会爽到叫我相公。”
清未一听就恼了:“你胡说!”
“嫂嫂不记得了?”司无正不紧不慢地握住他乱动的手,“那今晚再试一次如何?我让嫂嫂想起来。”
锅里的汤煮沸了,清未盯着白茫茫的雾气又羞又恼,当然更多的则是颓然。他夜间的记忆大抵是模糊的,只记得与司无正做了些什么,具体的细节却一概不知,连感触都只有零星的。
可能是温热的,也可能是缠绵的。
司无正不知道清未心里想了什么,还在喋喋不休:“嫂嫂腰肢柔软,摸起来极舒服,给的回应也勾人,还会含着自己挺腰,实在是让人欲罢不能。”
——啪嗒。
几滴滚烫的汤溅落在案板上,司无正也被烫了一下,登时嗷嗷叫着哀嚎。
清未心里那点厌恶烟消云散,转身扯过司无正的手对着浇了一勺凉水:“明日都要上山了,正经点。”
“我刚刚说得那些话,嫂嫂听了不生气?”司无正颇为稀奇。
第二十一章 鬼影(8)
“你想要我生气?”清未撩起眼皮。
司无正甩着满手凉水拼命摇头:“我是开心……”是真的开心,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嫂嫂是不是不讨厌我了?”
明明在笑,他却从笑意里看出几丝苦楚,到嘴边的调侃又咽了回去。
吃完饭他们回屋早些歇息了,司无正本就疲累,沾床把脑袋搁在清未的颈窝里,不消片刻呼吸就平稳了。第二日果然精神抖擞,一大早就抱着他耍赖。
“嫂嫂。”
清未睁开眼睛推开腰间的手:“做什么?”
“咱们买些糕点路上带着吃就好。”司无正恋恋不舍地动了动指尖,“我怕再拖沓,慈宁寺会生变故。”
“此话怎讲?”
“马上就二月二了,我不怕那所谓的鬼影继续行动,我怕这两天耽误下来,‘鬼影’的行动已经结束了。”
清未收拾了两件里衣裹在包裹里:“你是说他们已经把想干的事儿干完了?”
司无正拎着自己的长靴叹息:“万一呢?”
说得也是,‘鬼影’不会坐以待毙等着被他们发现,如今距离下山已经过了两天,山上是个什么情状还不得而知,所以此番回慈宁寺恐是无甚结果。
马车沿着熟悉的山道前行,只是这回车上多了两只鬼。裴之远和荀大义坐在车篷上望风景,说是对慈宁寺的案子感兴趣,实际就是待在洛阳城无事可干,仗着清未心软,死皮赖脸地跟了过来。
司无正赶着马车面色不愉,问裴之远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