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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见面、聊天、比武、相处,相处多了确实走向了互相信任,互相欣赏的过程。韩德是很简单的,他发现筠清是一个正直善良的人之后就将自己真实的样子展现给筠清看了——小安说这里其实是性暗示,我琢磨了一下还挺带感的。
后边就是我写的了。
我觉得从现实角度讲,筠清虽然也爱韩德,但她毕竟背着太多身份,她戴着太多层面具,要做太多种人。在这其中,总不得不有轻重之分。她的那个情况,政治联姻其实是一个必然结果?总之就是当时的皇帝发现峨眉派掌握太多势力之后决定联姻,选了二皇子,要促成二皇子和筠清的婚事。
从各个角度来讲,筠清都很满意这种安排。
那么只有一个问题,就是韩德?
你永远没办法忘了你的爱人,除非你毁了他。因此筠清暴露了韩德身份的秘密,在韩德最相信她的时候利用了他。韩德其实相当聪明,他并不生气,也不认为这是利用,因为他知道这是筠清这个人的必然选择。筠清却从此生活在了悔恨和恐惧中,每天做梦梦见自己被水淹死,再无宁日。
有一天夜里,韩德准备最后一次去看她,却看到了她梦醒之后对他身体的恐惧。
于是韩德顿悟了。他将流沙横在胸前,使了一个招式叫“沙涌”,在自己和筠清之间划下一道线。流沙剑尖所到之处地面陷落变成金黄色的细沙。筠清起初以为这是两人彻底断绝关系的意思,甚至还劝韩德隐姓埋名低头过完下半辈子——她其实也是想让韩德活下去。
但接着韩德有在自己左右和后边分别划下一道界线,连成一个方形。他把自己封在了流沙里。他跌了下去,沙子和水混在一起,黄色的沙子粘在他的身体表面,黑暗中看起来就像人的皮肤。筠清看着爱人在自己面前自毁,流泪长啸,她无法理解韩德为什么要这样做,也无法控制心中的悲伤和痛苦。
韩德再也无法从自己给自己划的沙界中出来,他本来的打算是消失在自己制造的沙漠中。但他也做错了一件事,就是他以为自己心中没有恨,其实他有。在他快要和流沙融为一体的最后一刻,他心中的恨太过强烈,因此流沙突然漫开,淹没了筠清,淹没了宫殿,最后淹没了整个国家。
我也没有刻意想结局,只是觉得,两个人的角色摆在那里,事情就会这样发展下去。
是,你说的没错。我必须得承认这一点。
我受了我小时候经历的影响。
可能在我的概念里,强烈的感情总是和死亡脱不开关系。
肖安的汗水将他的头发粘到了脸上,耳膜封闭的空间浑浊的空气让他觉得混乱恍惚。每次演出,他都被自己种种复杂的情感一遍又一遍冲刷。自由表达的欲望高燃在整个演出场地的空气里。自由表达成了一种需要。自由表达成了一种信仰。
肖安回过头,看到余江海在舞台一侧正看着他。可当他们视线相遇的时候,余江海的眼神又变了,收敛了。
余江海用口型对他说了什么,他没听见,不知道是因为观众的欢呼还是因为他的恍惚。余江海又说了一遍,他还是没看懂,所以摇了摇头。
于是余江海站了起来,走到了他身边,凑到了话筒前。
“我和小安有个朋友——有两个朋友,现在正身处危险之中,其中一位和小安曾经一起合写过一首歌,所以今天我们想演这首歌,算是我们对朋友的挂念。”
余江海的手搂着肖安的肩膀,太过自然了,让肖安几乎要不顾一切倒在他的怀里,拥抱他的身体,亲吻他的一切。余江海凑到肖安耳边说了个歌名,肖安点了点头。他看着余江海露出了一个最明亮的笑容,舔了舔嘴唇,手臂擦过余江海的大腿。余江海的眼神一下子深了,但下一秒他就松开搂着肖安的手臂,退回到了侧边。
《道德警察》整首歌,肖安的情绪都非常爆炸。可能是因为对李凌超和雷一达两人的种种担忧让他在这短暂的几分钟内暴露出脆弱。一个十几岁孩子的脆弱。因此唱完之后,他控制不住自己走向了余江海。
他看着对方。余江海无法回避。
“海哥,为什么不可以?”
他模糊地问了一句。
但余江海听懂了。
肖安知道余江海的答案是什么,也知道余江海会回答什么。因此,他就没有费心去听了。余江海在台上总是稍稍出格一些,这几乎可以说是肖安唯一可能的机会。其他时候,他们之间有太多东西堆成透明的高墙。事业,安全,年龄,真情。
可笑的是,肖安把一切选择权都推到了余江海手里。
这恰恰导致余江海无法给出他想要的选择。
演出结束之后,激情退去之后,他们各自都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肖安和乐队成员照常打了招呼之后离开了耳膜。他和常姗约的时间是十一点,已经有些赶了。
外边雪还在下,晚上温度降下来之后,地上有一层薄薄的白色。肖安故意往那些刚刚积雪的地方踩,一踩上那一层薄雪就化了。轨道站一直开放到凌晨一点半,但这会儿人也不多,肖安难得摘了帽子,低着头,呼吸着冰冷潮湿的空气。
他的通讯带震了一下,有两条推送,一条是轨道即将进站的提醒,另一条是余江海发信息过来说他演出之后一身汗还没下去就出门了,要注意小心感冒。
肖安将余江海的那条信息删了,然后清了“最近删除”,又清了缓存。他听见轨道车辆迫近时的尖啸声。他有一瞬间想要翻过围栏跳进去,但他知道自己不能。
想到自己不能之后,肖安终于冷静了下来。他不再动摇,再次坚定,并为自己刚刚想要寻死的懦弱而羞愧。
作者有话要说: 。。。。。。。。。。。。。。。。新手法出现了!
果真二半夜高产。
☆、设备
常姗和肖安十一点约在城东南河边公园的一棵老槐树旁边。老槐树旁边有一块位置隐蔽的空地,周围是围成一片的常绿灌木,虽然远处有个摄像头,但都被挡得差不多了。公园旁边就是一个酒吧,十一点左右有年轻男女出没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会太引人注意。
但由于肖安黄标临界橙标,常姗出门前还是把通讯带留在了床头柜上。她是从她爸妈家出来的,她爸妈家老房子,还是用的最原始的机械密码锁,因此她回来也还是进得了门。而且她家的大院附近的监控,没有检察院搜查证明是不允许调看的。
常姗并没有在现实生活中见过肖安。她骨子里生活观念仍旧非常传统,因此她很难对线上认识的人产生信任——即使肖安与她讲过、说过的所有话都显示出肖安并非一个简简单单的骗子,常姗也仍旧希望自己可以面对面用眼睛和直觉来判断这个人。她一向肖安提出这个要求,肖安就答应了,没有任何犹豫,出乎了常姗本人的意料。
常姗穿了身夜跑的衣服装备,一路跑步到了约见地,到地方时是十点五十七分。她绕过大槐树,踏进草坪,就立刻看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
那人穿着一件深色的连帽衫,帽衫外穿了一件新型聚酯纤维的羽绒外套,帽子戴在头上,黑色的发尾从帽子中翘出来。那人的眼神明亮,虽然整体给人的感觉看起来有些疲惫,但显然很重视这次和常姗的会面。
肖安就和虚拟场景中长相一样。他甚至比虚拟场景中的建模更漂亮一些。
他看起来真的最多十七岁。
“你好。”肖安笑了一下,向常姗伸出了右手,“肖安。”
常姗上前一步握了握对方的手:“我还以为……”
“诚实总是获取信任的第一步。信任带来责任。”肖安顿了一下,“这也是我一个朋友教会我的。其实虚拟场景是件好事。它能让人们习惯性越过外观去探求本质。”
这话让常姗皱了皱眉:“我爸也这么说过。”
真正见到肖安,并发现肖安和虚拟场景中几乎完全一致之后,常姗某种程度上已经丧失了进行整个会面的驱策力。她没有必要要求这次会面。这就是肖安想要用这次会面告诉她的。
但还有一个问题她非常关心。
“你现在有雷达他们的消息吗?”
肖安的神情空白了一瞬间,接着显出了一种与他本人格格不入的老态。他摇了摇头。
“我只能说,我们会给予他们尽可能多的帮助。”
“说实话,我一直知道雷达会有一天走上这种道路……路是他自己选的,我只希望这一切不是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