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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大概一周,望月家要搬家了。我听到他们家传来搬东西的声音,想去跟他们打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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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几次相处下来都不甚愉快,但既然都要搬走了,作为邻居,竹内文花还是决定去和他们告别一下。
文花拿了些土产准备送去,刚打开自家的门,就看到对面房门大开,家里已经搬的差不多了,屋内空荡荡的,留下些杂物也散乱地丢在一旁。
望月夫妇正站在客厅里,两人相对无言。
望月先生一副累的快要倒下去的样子,但见竹内文花过来,还是勉强打起精神,笑着跟她打了个招呼。
两人开始说起了闲话。这期间,望月太太一直安静地站在不远处,一声不吭,文花忍不住往她身上瞥了好几次。
望月太太竟然回来了?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呢?
见文花眼神四处游离,望月先生忍不住开口问道:“您在看什么呢?”
“啊抱歉,我在想,您太太的气色看上去比之前好多了,这可真是好事。”
文花这话是发自内心的——站在一旁的望月太太身上终于不再有伤,神情也不似之前那般失魂落魄了。
只是她的眼里满是滔天恨意,死死地盯着自己的丈夫,一动不动。
望月先生听到这话,表情跟误吃了毒药一样,他惊恐地看着文花:“您在哪里看到的我太太?”
“咦?”文花又看了一次望月太太,确定不是自己看错后颇为讶异,“您太太……不就在这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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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真的是很奇怪呀,”文花的目光锁定到那还在发癫的上班族身上,“望月太太明明就站在那里……”
文花一字一句,话如冰刺般扎心:“为什么、为什么你却看不到呢,望月先生——?”
“嗵”地一声,被称作“望月先生”的上班族终于跪倒在地,止不住地大哭。
“都是我的错……”望月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仿佛要把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呕出来,“是我的错,是我杀了小惠,都是我……”
“对不起,对不起……”静寂的屋内,唯有望月的哭声响彻四周,“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放过我吧小惠,放过我吧……”
“既然你已经知道错了,”一个陌生的男声忽然插了进来,“那你接下来的日子,就去监狱里慢慢悔过吧。”
这声音清澈动听却有些冰凉,林向原愣了半天,才发现声音竟是从新介的口中发出的。
望月却好像没听到这话,还在惊天动地号啕大哭,“新介”轻挥了一下手,管家会意,走到望月的身边抬手再一次把他打晕。
林向原:“……”
忽又听到“喵”地一声,刚刚跪坐在榻榻米上讲故事的文花突然变成了一只黑猫,舔了舔自己的爪子,两下跳到了“新介”的身边。
“新介”伸手一捞,把它抱进了怀里。林向原清清楚楚地看见,那黑猫长了两条尾巴。
林向原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发展惊到,一时间茫然不已。
“这、这是怎么回事!??”还不等林向原问,田中就先大叫了起来,“你、你们是妖怪???你们要干什么!?”
此时的“新介”就跟换了个人一样,脸色虽还苍白,之前的病气却一扫而空,行为举止也不似之前那般拘谨,反倒透出一股慵懒之意。
他逗着猫,悠悠开口道:“田中先生,您再看看望月先生,不觉得他很眼熟吗?”
田中听到这话先是一愣,仔细瞧了瞧倒在地上的望月,似乎觉得这身形有一些熟悉,他想了半天,突然大叫起来:“啊,是他——我那天、那天在山上看到的,就是他,是他杀了人——”
田中的声音弱了下去,他猛然想起来刚刚文花讲的那个故事,指着望月惊诧道:“他、他杀了自己妻子抛尸野外?”
“恭喜您中了大奖。”“新介”眼里带着嘲笑,“和自己曾经目击到的杀人凶手共处一室,感受不错吧?”
田中听到这话愣住了,他像霜打的茄子般蔫了下去,一句话都不再说了。
“请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向原还是开了口。
听到林向原发问,“新介”这才停下抬头看他。看到对方一脸困惑的表情,“新介”似乎觉得有些好笑,他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道:“不是已经提前把剧本给你了吗?”
林向原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是在跟自己说话,更觉得摸不着头脑:“什么剧本?”
那一瞬间“新介”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疑惑,他淡淡地往管家的方向扫了一眼,却见管家心虚地朝着门口的方向挪了一下。
“新介”明白了过来,他站起身来,浑身气质与那张稚嫩的脸很是不协调。他放下猫对林向原道:“这幅样子跟客人说话可太失礼了,我先去换身衣服。”
管家听到这话,忙从内室里拉出一个画着四时图的屏风。
“新介”转入屏风,影影绰绰间,林向原看到那身影由小变大,当他从另一边款款走出候,已不再是刚刚那个十三四岁的男孩模样了。
面前是一位堪堪成年的少年,他换上了一身深色正绢和服,下身着无地袴,外面穿的不是羽织而是一件立领黑色斗篷,脸上轮廓极是清秀俊美,厚重笔挺的衣服更是衬的他出尘清涟。
他脸上带着盈盈笑意看着林向原,眉眼弯弯,煞是好看。
林向原不由得睁大了眼——这不是,之前在车站见到的那个人吗!?
☆、百物语(六)
“抱歉自我介绍晚了,”他走到林向原面前道,“初次见面,敝人是市野连。到现在才来招待您,真是不好意思。”
初次见面?林向原很想对他说我以前见过你的,忍了忍还是道:“初次见面,我是林向原。”
两人还在那里寒暄,田中被这一出变戏法似的换装搞得目瞪口呆,惊呼道:“你、你、你……你到底是!?”
市野连似乎很不喜欢田中的大吵大叫,他轻轻皱了皱眉,管家见状便冲着田中走去,吓得田中连忙噤声。
“把他先带走。”他吩咐管家。
健壮的管家听到他的话,一半推搡一半挟持把田中带出了门。
“他实在是太吵了,”市野连说,“不过林先生要是有什么想问的,我是很乐意回答您的。”
他说的是敬语,脸上却看不出半分敬意,此时更是随意地跪坐在小桌旁,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林向原明白,面前的人嘴上虽说愿意跟自己说话,但其实并不把他放在心上。
但不管放不放在心上,有些问题却不得不问。
刚刚市野连换完衣服的时候,管家已经把屋里的灯全部打开了,明亮的灯光让习惯了黑暗的林向原有些不适:“现在游戏算是中止了?那我还可以离开这里吗?”
市野连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这么现实的问题,倒是来了一丝兴致:“我还以为你会先问我们是谁,要干什么这种问题呢。”
林向原道:“我没那么强的好奇心。”他真的只关心自己能不能走。
市野连笑道:“我要是说不能走呢?”
林向原沉吟了一下:“要是不让走的话……”
“不让走的话?”
林向原苦笑了一下:“那就只能跑了。”不让走就跑啊!这还用问吗?
市野连:“……”
市野连笑了,他的左耳戴着一个形状奇怪的银色耳饰,笑起来时也跟着一闪一闪,“我记得林先生是来找我治病的吧,怎么,现在不想治了?”
林向原老实道:“您要是有办法的话,我还是想治的。”
“办法自然是有的,”市野连脸上闪过狡黠的笑容,“不过我这儿有个条件。”
林向原问:“什么条件?”
市野连道:“您得在这儿留宿一晚,帮我处理今晚这摊子事。”
林向原下意识地想要拒绝,却又意识到现在的确不早了,想在今天之内回到东京怕是有些困难。
见他犹豫,市野连轻声道:“林先生,您有没有发现,自从您来了这边后,再也没有发过病了?”
林向原愣了一下。确实如此,自己身上的病,之前不严重的时候至少也是一天发作一回,之前他还担心自己在路上会不会晕倒,然而今天从踏入这一带开始,病状就消失了。
想来对方确实是有些手段的。
于是林向原同意了住宿的事:“那就劳烦您了。”
不过,市野连如此神通广大,会需要自己做什么呢?
许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市野连解释道:“这栋宅子里住的都是不能出去见人的,所以我想麻烦您明天把望月送去警局。”
林向原消化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