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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竹内文花,我原本是随丈夫姓桥本,不过在我们离婚后,我就改回了娘家的姓。”她自我介绍道,“儿子现在也随我姓,名字是竹内新介。”
“我知道这么说你们可能不会相信。”竹内文花的脸上满是疲惫,“和田中先生不同,我儿子遇上妖怪,并非是他自身的所作所为造成的。”
“他之所以有这种遭遇,全是我们的邻居害的……”
“话虽如此,其实我对邻居的事也不是很了解。他们刚搬过来的时候,倒是上门跟我们打过招呼,那时候我知道了他们是一对新婚夫妇,姓望月。”
“他们两人养了一只猫,新介十分喜欢那只猫,经常和它一起玩耍——新介一直想养猫,但是依我家的条件是很困难的,小孩子只知道玩,而我每天忙得要死哪有心情照顾猫呢?”
“我越不同意养猫,新介就越想要,到最后已经发展到天天跑去隔壁家逗猫了,我怕给别人添麻烦,教训了他好几次他也不听,最后只能由着他去了。”
“不过,我不想让他去隔壁家其实另有原因。说实话,望月夫妇从一开始给我的感觉就很不舒服。丈夫虽然看起来是个老实人,每天却到半夜三更才回家,而且回到家就喜欢摔摔打打,吵得周围邻居都不得安宁。”
“至于妻子更是奇怪,我每次见她,她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伤,今天说是在浴室摔倒了,明天说是不小心撞上了墙,简直笨手笨脚地不像话,真让人怀疑,她到底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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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儿子又吵着闹着要去隔壁找猫玩,文花没法,只得答应了他,让他晚饭前回家。
结果到了晚饭时间,文花左等右等都不见儿子回来,不禁怒火中烧,几乎没多想就立马跑去隔壁家揪人,然而敲了半天门都无人回应。
暗道奇怪的文花忽然发现门并没有上防盗锁,她先是愣了一下,恍惚间扭开了门。
一进门,文花就感到了一阵异样的气氛,玄关的灯一闪一闪地,发出滋滋的声音,照的屋内忽明忽暗。
“新介?”文花叫着儿子的名字,“你在吗?”
无人回答。静寂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沉重地让人透不够气。
文花觉得这样擅闯别人家实在是不好,加上屋内又带给人一种莫名的违和感,更让她只想赶紧出去。
转身时她不经意地看了一眼立在身侧的穿衣镜,却在里面看到了女主人的身影。
文花吓了一跳,一股凉意直击她的脑门,不禁低呼出声:“啊——”
“抱歉,吓到你了。”女主人的声音十分温柔,“我刚刚在厨房,没有听到门铃。”
文花转过身去,女主人端端正正地站在自己面前,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从站的位置看,似乎刚从内室走过来。
然而仪态虽好,女主人的脸上却戴着眼罩,眼罩下隐隐地泛出青黑,像是肿的厉害。除了脸上,她的右手臂也里里外外缠了好几圈绷带,被吊在脖子上。
文花迟疑着,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那个,您没事吧?”
女主人并不回答文花的问题,脸上的笑容却变得更加甜美:“您是找新介吗?他刚刚在这里玩的太累,现在在卧室里睡着了,我去帮您叫他。”
见她不愿提自己的伤,文花也不好多问,只好视而不见。
“这孩子真是的……给您添麻烦了。”
过了一会,女主人带着竹内新介走了出来,文花正想开口训斥他几句,却见自己的儿子双目无神,像是被什么慑住了心魄一般,傻愣地站在自己面前。
文花硬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惊疑之间却见女主人将手搭在新介的肩膀上,笑眯眯地说:“快跟妈妈回家。”
新介听到这话,战战兢兢地走回了文花身边,双手紧紧环着母亲的腰,颤抖不已。
文花看了吃惊不已——这孩子到底看到了什么东西,怎么吓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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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家一定有问题。”文花的语气有些愤然,“那天回来,我儿子就生了一场大病,在家躺了整整三天。然而,这一切只不过是个开始。”
☆、百物语(五)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让新介去隔壁家了。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我不让他去,望月太太却会主动来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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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文花提前了两个小时下班,回到家却没有看到儿子的身影。要是放在以前文花倒也不担心,但之前发生了那样的事,看不到儿子只让她觉得心慌。
时间越来越晚,新介还是没有回家。
文花焦急不已,询问了一圈,有人说好像看到了他跟望月太太在一起。
文花听了这话大惊失色,忙去敲邻居的门。
与上次不同,这次开门的是这家的丈夫,他许是喝多了酒,脸色潮红,身体也有点晃悠,却极力保持着平衡,礼貌道:“有什么事?”
“望月先生,请问您看到我家孩子了吗?”
“令郎?”望月脸上浮现疑惑,“抱歉,没有见过呢。发生什么事了?”
“新介到这个点了还没回家,我很担心他。”文花踌躇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您太太现在在家吗?”
听到文花打听自己妻子,望月马上变了脸色:“你问小惠做什么?”小惠是望月妻子的名字。
“我只是猜想,也许您太太知道我儿子在哪儿。”文花无法,只得说出实话。
望月的语气缓和了下来:“抱歉,我想小惠应该不知道吧。她刚从外面回来,现在在房间里睡觉,就不来见您了。”说罢便作势要关门。
文花也不好再问,道了谢便离开了。
文花忽然觉出了不对劲。刚刚跟望月先生说话的时候,她隐约看到了他们家的客厅一片狼藉,摔砸的痕迹到处都是,简直就跟遭了贼似的。
“我当时就觉得疑惑——望月太太真的在家吗?哪有家里都这样了却只顾着睡觉的主妇呢?但又能再去敲他们家的门问。那时我突然想起来,望月太太平时很喜欢去这附近的一个小花园里散步,于是打算去那里看一下。”
“我一到那个花园,立马就发现了望月太太的身影。只是,她的样子看上去很不对头。”
“她怀里紧紧抱着自家的猫,整个人佝偻着身子坐在花坛边,好像已经傻了一样,眼里布满血丝,却连眨都不眨一下。她的伤看上去比之前更重了,眼罩不知道丢到哪儿去了,整张脸满满都是青紫的痕迹,胳膊虽不再缠着绷带,浑身上下却布满了伤,像是被人用尖锐的利器划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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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花讲到这儿,那靠在墙角的上班族忽然抽泣了一下。林向原察觉到他的异样,连忙问道:“您没事吧?”
那上班族的情况看上去着实不大好,他额头上冷汗频出,嘴一张一合,指甲死死地卡着墙壁,全身上下都在抽搐,痛苦地五官都皱成了麻花。
“不要紧,我会看紧他的。”管家接话道,“烦请继续讲下去吧,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文花忍不住叹了口气,说了声“我知道了”,又恢复了那冰凉的语调说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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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望月太太轻声道:‘你要乖乖回家,不然他会生气……’我原本以为她这话是说给我儿子听的,结果根本不是。”
“她的眼里并没有我儿子,她看的是那只猫,就像在跟那只猫说话似的。”
“人怎么能跟猫沟通得了呢?我当时就觉得,这望月太太怕是已经彻底疯了。”
“新介当时就站在她跟前,吓得一直在哭,我看了心疼极了——我想,一定是这疯癫癫的女人吓坏了他,于是赶紧把他带走了。”
“临走的时候,我看到她的眼神悲痛欲绝,那对着猫喃喃自语、不停颤抖的样子看起来十分无助,我当时不知怎的就觉得,她快要活不下去了……”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望月太太了。不仅是我,我们那一片的人也都纷纷说起了望月太太不见了的事,但说了许久也没有个所以然,没有人知道她究竟上哪儿去了。”
“有一次我偶然在楼道碰到了望月先生,向他打听了一下望月太太的去处。谁知他听了这话很不开心,马上就甩脸色走人了,着急地好像我在找他讨债似的。”
“望月太太失踪了以后,新介一直郁郁寡欢,不久之后就病成了这样。”
“又过了大概一周,望月家要搬家了。我听到他们家传来搬东西的声音,想去跟他们打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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