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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会更坚持自己的认知。
作为一名合格的下属,宫翡耐心或许不足,但责任心依旧很强,她既然自告奋勇接了这个任务,就必须将其完成,否则会坏了妖王的大事。因此,哪怕她无数次想逃跑,也不能真的就此离开。
青湄说得好啊,意气用事不可取,冲动行事不可取,她多活了九百年,果然就是有见识。不听老鱼言,吃亏在眼前,宫翡现在很想回到过去,掐死那个大言不惭的自己。
无趣无趣,煞是无趣!跟着这个大胖子,难道还能目睹他头顶开花?宫翡哈欠连天,目光开始到处飘。
没想到这一飘竟然撞了大运,她跟了好半天,总算是发现一样稀奇东西。在如此不起眼的小地方,竟也有仙人踪迹,道旁那座平凡宅院,它的主人会是什么身份?
宫翡绕了两圈,挑了个没人的地方爬上大树,隐藏了自己的气息,借着那点儿可有可无的遮蔽朝院中张望。院里那仙人可是她的旧相识,不过百年光景,对方竟和奸人勾结,做起了见不得光的勾当。
而见不得光的,又何止是这一件事?
可惜可惜,甚是可惜。宫翡听够了他们的谈话,她变回原身,振翅而起,顷刻间飞高数丈,仙人似有所觉,转头向这边看来,却只望见天边一个小小的黑色影子。
在某些情况下,鸟身更为方便,不但赶路快,而且夜里入睡时,随便找一处呆着就可以。宫翡钻入密林,本想强行抢个巢来睡,临时又改了主意,转而飞出林间,向白芷的家冲去。
墨昀站在屋前,突然感到身后投来两道灼热的目光,他猛地一回头,正好看见树冠中冒出的那颗脑袋,这是他前不久刚刚见过的鸟头。
墨昀:“……”
宫翡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假扮无辜,装作自己只是一只普通的小鸟,然而无论从体型还是法力来看,她都和“普通小鸟”不沾边。
她既然跑到这里来,那一定是有所发现,想要向墨昀报告,但这间小院里卧虎藏龙,一共住了四个活物,又全都不是凡人,她在外面树上站着,迟早会被看见。墨昀不停地对她使眼色,想把她赶回山中,但宫翡全当没看到,依然我行我素。
好奇心战胜了她的求生欲,她对书怀的兴趣太过强烈,以至于全然不在乎会被妖王扒皮抽筋。
好在她有意隐藏,又非泛泛之辈,如此过了一夜,竟然谁也没有察觉她的存在,不过次日清晨,还是被妖王教训了一通。
宫翡深谙蒙混过关之道,妖王说她什么她就应,骂她什么她都笑,墨昀被气得没法,只得叫她快讲正事,说完继续滚回城里盯梢。
“大王神机妙算,此事果真有天界插手。”宫翡按照惯例先拍马屁,“昨日我一路跟随那凡人,见他进了某处宅院,与一位人仙相谈甚欢,言语之间提及龙鳞。不过据我推测,此人并不知对方真实身份,仅仅是颗被利用的棋子。”
墨昀心头剧震:“那人仙是谁,你可识得?”
宫翡迟疑片刻,答道:“风仪。”
小妖王的眼皮猛地跳了跳。
风仪在上界可是个大人物,他与天帝师出同门,关系亲近,两人又是同年飞升,而当天帝坐上首位以后,他凭借强大的实力,理所当然地成了仅次于天帝的第二人仙。
两百年前,天帝突然消失,为争夺空悬的帝位,人仙与天生神闹得不可开交。
后者打一睁眼就是神明,自觉出身高贵,他们认为历代天帝几乎都是天生神,下一位继任者当然也要从中挑选。
前者站在他们的对立面,看法与之截然相反。上一任天帝就不是天生神,这恰恰说明了强者为尊的道理,也打破了以往的固有认知。有了第一个,就必然会出现第二个,由人仙继任有何不可?——于是人仙拥护风仪,企图送他登上帝位。
听起来与凡间的宫廷争斗无异,这也并不奇怪,有生命的地方就有权力,有权力的地方就有争斗,不管是什么身份,都逃不脱这固有法则的约束。
在这争斗不休的时刻,风仪突然来到人界,一定没有好事。
墨昀挥退宫翡,命她回城继续观察,宫翡刚幻回原身,准备飞离此间,却又听见妖王在问:“天帝究竟是什么身份?”
“此时多说无益,待到天帝归位,大王自然会知道其身份。”宫翡拍了拍翅膀,留下一句耐人寻味的话语。
为什么还要等天帝归位?若其迟迟不归,这个谜团岂不是无解?
还是说……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导致他们一个两个的都要瞒着自己?墨昀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一个猜测在他心中渐渐成型,而他有的是时间去证实。
太阳慢慢爬上高处,不知疲倦地散发着热量,墨昀觉得书怀这时快要醒了,连忙一拍脑袋,化作烟雾向山下飘去。
那对龙族兄妹在凌晨时分就去了海边,要趁着涨潮的时候抓鱼,说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可千万不能被长清那家伙看到自己外出!墨昀这般想着,蹑手蹑脚地钻进了屋内,摸到书怀枕边。
冥君和鬼使都嫌弃书怀晨间起身太迟,但小妖王倒是很庆幸他醒不来,趁着他睡觉,自己可以偷偷摸摸做很多事,无需担心被他发现。
墨昀将门关严实了,化作小黑狗在书怀颈侧拱来拱去,后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拽住狗尾巴将他拉开,嘴里嘟哝着:“出去出去,上外头玩儿。”
小黑狗抱住那条手臂,又变回了人形,玩闹似的在书怀耳边吹气,书怀被他弄得发痒,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眼见还是这小子在折腾,便在他头上敲了一记:“你这一天天的,怎么就这么闲!”
“你今日还去冥府?”墨昀不答反问。
书怀本想点头,但直觉告诉他,墨昀一定是想跟他外出,于是话到嘴边转了转,就变成了一个“不”字。
学不会拒绝的人,很容易引火烧身,书怀坐在药铺对面,拼命摇着折扇,觉得自己答应陪墨昀出门,就像是患了失心疯。
现在天气这么热,明明在屋里坐着才舒服,不能到冥府避暑也就算了,竟还要在烈日底下暴晒!看着药铺门口神定气闲的小妖王,书怀怨气郁结,无处发散,他几乎想在这树荫里躺下,闭上双眼就地去世。
没得办法,折扇还要继续摇,人还要继续等。墨昀不知是看上了何物,书怀遥遥听见他在和对方讨价还价,那劲头活像城门口买鱼的大娘。
一片阴影笼罩在书怀头顶,他抬起头来,眯眼看向墨昀手中:“你买了个什么稀奇物件?”
圆圆的,黑黑的,带着花纹,闪闪发亮。
龙鳞!
“你这小畜生!”书怀猛地跳起来,“你闲得没事干吗?!”
墨昀早就料到对方反应激烈,他不急也不恼,举起那片龙鳞晃了两下:“我是在帮长清。”
此物首先要卖得出去,才能令商人有囤货的热情,书怀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但他还是觉得墨昀败家,并为之感到万分心痛:“小祖宗,你钱从哪儿来?”
“莫慌,本王家大业大,养得起你。”墨昀又开始胡说八道。
书怀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明白墨昀是为了帮长清,但他所没有料到的是,墨昀此举也是为了挑衅人仙。
那胖子马上就会向风仪透露消息,说有人来买龙鳞,风仪但凡多问两句,就能猜出买下龙鳞的那位正是妖王。人仙和妖族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纠葛,风仪又是做贼心虚,那么在他心里,墨昀的举动就别有深意。
随他猜去吧,等他发现宫翡也在监视这家药铺的时候,他就更要胡思乱想了。墨昀只待风仪沉不住气,自乱阵脚,而就算他足够冷静,依然按兵不动,此事也能膈应他一段时间。
书怀不会读心,猜不到墨昀肚子里那些弯弯绕绕,但他眼可没瞎,看小妖王笑成那副模样,他便知道这小子瞒着他干了些事。
看墨昀的神态,此事对他而言应当有利,只是不晓得被坑的是谁。
宫翡记忆力超群,只走过一次的路,也能在她脑海里留下印象,她嘴里哼着小调,抬手在门板上轻叩。
“你来做什么?”里面那位并没有急着开门,从他的语气中,能听出被强行压制的怒火。
“我来看看老朋友,怎么,难道你不欢迎?”两相对比之下,宫翡的心情倒是不错。
风仪哼了一声,开门将她放了进来,却仍是摆出一张臭脸。这家伙千百年来似乎没变过样子,宫翡最初在天宫见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么个坏脾气,真是可惜了那好皮囊。
想着想着,宫翡就笑了,风仪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