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长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眼见着村长沉默看着自己,白福就像斗赢的公司抖着尾巴,哼哧着高兴。
村长儿子白不荣一拍桌子站起来瞪着白福还有蠢蠢欲动的村民们说:“大力叔和春花婶的事情,我们家可没掺和,也赖不到我们头上,还有沈家的地不还的也不是我们,为了一刀肉的束脩闹上沈家的更没有我家……这锅难道要我家来背?既然这样,你们可以走了,大家都各扫门前雪,这村长你们爱谁当谁当,我爹还省心了。”
村民顿时不说话了,各个低着头,安静如鹌鹑。白村村长还真不好当,琐事又特别多,而且还有个在村里辈分很高的三叔公压着,基本上琐事都是村长在做,需要出头的时候,也是村长去干。但大事嘛,村长是一点权力都没有,都是三叔公决定的,白大力和李春花的事就是大家伙越过村长,找了三叔公,三叔公嘛,想着让自己那支得些好处也就答应了。三叔公辈分高,村长也就不出头了,沈肃那是被硬压着答应了。
“荣小子,福小子一向是个嘴臭、人赖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跟他生气,你看你爹这个村长都当他在放屁,不理他嘞。”
“是啊,是啊。”
有人出头劝和,其他人赶紧跟着附和,生怕村长真不干了,那真的是没办法了,他们可都在沈肃那没面子。
村长看着他们,长叹一口气:“我往沈家一趟,你们……回去也好,等着也好,随你们。落梅那孩子已经去了镇上,看来是帮着看住处去了。这是最后一次,要是谁再惹出事来,不用来找我,谁能耐,谁去当这个村长。”
一路快走到沈家,沈肃刚跟李春花吵完,就在院子里,村长招呼了一声,和蔼地说了村里商量的建议:“小肃啊,村里讨论了下,觉得你不上京考试实在可惜了,村里决定从公中出钱,供你上京考试。当然,落梅也去,到时候,咱们村里可就要出两个大人物了,你和落梅从小就书念得好,跟咱们村里这些地里刨食的不一样……”
沈肃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看着村长,不言不语的,就那么看着他。
村长尴尬咳了声说:“哦,你放心,我已经跟你老根叔、边婶,还有白福、白贵两兄弟说了,等地里庄稼收上来,就把地还给你们家。所以啊,那刘虎大,到底是外村的,还彪悍的很,听说委实不好相处,不是一个村的,到底心不在一处,你去一趟,说一声,这地就不卖了。”
“村长别是说梦话吧。”
沈肃对他自说自话也是厌烦,本就心情糟糕,这会儿更恶心得厉害,“这地我早就卖了,地契就给出去了,如何再收回来。再说了,当初要收地我可与村长说过的,还特意去您家说的,当时村长怎么说的?我可听了您的话,自己解决了,半点麻烦没惹,我觉得处理的不错啊,我很满意,没必要再找刘虎大。”
村长顿时如鲠在喉,糯糯了半天说:“村里答应给你出银钱上京考试了……”
“怎么,挟恩求报?”沈肃嗤笑出声,“再说了,我为何没银钱上京,村长不知道吗?就是这村里的,还有我屋里那个,我才沦落至此!村里给我出钱?真伟大,我是不是要上请天听,给白村封个大公无私才好!白大志,我,沈肃,不稀罕!”
背着前世血泪,还有人命债,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这会儿,沈肃变态爆发了。
第10章 10
暮色昏沉,天上一层薄薄的光做最后的努力挣扎着。
白落梅一回来就往沈家跑,却见沈肃一个人坐在院落里,天色的薄亮像是要把他一道拉进夜里。屋门大敞着,不曾掌灯,门口勉强能瞧见碎了一地的碗,沈肃……沈肃身边也有碎片!白落梅急步过去,拉着人就小心地看,气愤不已:“定安,你有没有伤着?村里人竟然还有脸上来闹事!”
“黑豆腐,你想做官吗?”昏黑光亮理,沈肃神色不明。
“你有没有伤着?”白落梅哪有心思理做官不做官的,直接想象沈肃这会儿是一身伤,当即拉上人往屋里走,“不行,你先去躺着,我去请大夫。”
沈肃反手拉住人说:“我没事,那些都是我娘砸的。”
屋里李春花那是一直注意着外头的动静,听到沈肃说碗是自己砸的,顿时哭得不行,那声音估摸着村口都能听见。
沈肃一脸漠然:“第二回 了。”
白落梅也不好说什么,只小声多问了句:“真没砸着你?你别担心银钱,我还有一些,你只管用。你先去我那躺着,我请大夫去?”
“我真没事。”
沈肃无奈,瞪人,“你觉得我是个傻的么,会站着挨打?”
白落梅嘿嘿笑,明明长得顶好看的人,笑起来却是憨憨的。
沈肃说:“黑豆腐,你想做官吗?好好想,认真想。”
白落梅认真想了想说:“我从小就不喜读书,更别提做官,只是那会儿沈老还在,你每日都要读很多书,我若是不读书,也就只能在你偷着给我送饭的时候见你一眼。后来,沈老走了,你忙着在村里教书,我若不读书,也见不着你。所以,我觉得读书挺好的。定安,你觉得我是否想做官呢?”
安静,静到只能听见李春花的哭声。
然后沈肃低声问说:“如果我想做官,你是不是也跟着去做官?”
那点薄凉到底没争过天,夜色覆盖在天幕之下的万物之上,夜色里,沈肃看着白落梅的眼睛很亮,像黑暗里的猫眼,但很纯净、安宁。
白落梅觉得幸好天色暗了,所以这会儿,自己心动了一下,脸烧了一下,不会被看到。
“黑豆腐?”没等到回答,沈肃忍不住喊人。
白落梅偏头,咳了一声,正经说:“不会。若是当官,我若分到地方,势必见你一面也难,若我两皆在京,也不好,听说朝堂风云翻涌,皇帝别再以为我俩结党营私,或是官官相护,平白与你添麻烦,倒不如不去来得消停。”
见沈肃不说话,还以为他不高兴了,赶紧解释,“不过定安放心,到时你留在京城,那我也去京城。如今我与镇上的江家联系上了,他们答应下回出去买货带上我,我马上开始做生意,等你上京了,我就把生意做到京城。做官听说也规矩很多,要四处打点,到时候你我联合,定安说不准成了一代名臣!”
“你不怕我拿了你的钱,等不需要了,就害了你?”沈肃声音沙哑。
白落梅脱了外衫披到沈肃身上说:“可是冷了?你声儿都听着不对,要说话,不妨去我那,等你娘不生气了,再回来。你身子也不算好,之前还病过,再吹了风,别伤了根。”
“白落梅,你不怕,我拿了你的钱,再害了你的人吗?镇上那说书先生老说,负心皆是读书人,你可也跟着我一道听的。”沈肃不肯理他的絮叨,硬是要问。
“不怕。”
白落梅拉着人往自家方向走,姿态随意,“为何要怕?要不是从前,我爹娘不在那会儿,你省下自己嘴里的一口饭给我,我早饿死了。我的命都是你的,我娘说谁对你好,你要不对他好,要天打雷劈的。”
是啊,所以前世我该死。沈肃沉默。
白落梅说:“怎地想起问我这个?总不会是怕我也跟村里那些没心没肺的似的?”
“村长来寻我说,村里公中出银钱,让你和我一道上京考试,做官去。”
“你没答应吧?”
“我替你一口回了。”
“你自己也不能答应。”白落梅忍不住叮嘱说,“我那还有银子,你可以先用着,等我到时候买货回来,再卖了货,自然有银钱给你继续读书。我今儿去镇上让牙行帮着留意了,等找到了住处,搬过去了你再读书,省得村里再打你主意。”
“我不读书了。”
沈肃站定,黑白分明的眼睛认真看着白落梅说,“读书最是无用,我爹给我取字定安,希望我日后入朝为官,匡扶社稷,为天下百姓安定。可黑豆腐,我自问修身不够,连自家都定不了,定什么社稷。这社稷自有那大人物来定,周天子来定,也不该是我这个被一厘银钱难住的乡野穷书生来定。我爹若是不答应,便自己从地府爬上来寻我说道。”
白落梅说:“定安是我见过顶厉害的人,今科榜眼还是你教出来的。不过为国、为民、为社稷的,确实累人,你念书就够累了,不做官也好,自在不累人。哪天你想做官了,我陪你去考便是。”
科考这般难的东西,被他一说,像是沈肃愿意考就能考上似的。
沈肃无奈说:“那是你见的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