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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蒙菲哀嚎一声:“我手写得要断掉了。”她左臂压着高伊吾的政治习题册,每道题都堪堪把纸面留的空格填满,字迹大气端正,论述条理清晰。
“你作业都做完了?”蒙菲问。
“做……完了。”逢云犹疑着老实回答。
“你怎么背叛我们!”周边的人异口同声,立刻响起讨伐的怨言。
逢云看了一圈,韩联没在教室,剩下的人大部分都在抄作业,高伊吾的习题册和卷子散落在整个教室里,班主任也没来。
过了大半节自习课蒋晓光才满头大汗地赶到,小声抱怨着:“我爸开车带着我在街口堵了大半个小时。”
过了一会儿一叠英语卷子从后面传到逢云手里,他回头看见蒋晓光满脸诚恳地乞求:“拜托拜托。”
逢云仔细一看,每张开头龙飞凤舞签着蒋晓光的大名,底下一片空白,只有作文草草写过。
他摇头暗叹,把自己的翻出来,一张张给蒋晓光抄选择题。抄着抄着忽而觉得对方这招实在很高明,英语的试卷除了作文,剩下的单项选择、完形填空和阅读理解都是选择题,抄起来大大地节省时间。
自习结束回到宿舍,三人的小桌上都放着一堆零食,韩联从床上探出头,道:“给你们带了吃的。”
逢云一看,都是真空小袋子,里面是裹了糖壳的山楂。
蒋晓光两下爬到床上摊成一片:“我今天大伤元气了。”
高伊吾收拾着东西,问:“你们想好分科选哪边了吗?”
“我念理科。”逢云拖出凳子。
“我也是。”韩联说。
“我差不多也学理吧,”蒋晓光闷闷的说:“其实文理我都不太喜欢。”
韩联伸手去挠蒋晓光:“你还是比较适合专门开一门体育。”
“哎还别说,”蒋晓光诈尸一样做起来:“我以前也动过心思干脆走艺体路线。”
高伊吾默默翻白眼,道:“你只能走‘体’,走不了‘艺’。”
“艺术生和体育生是一起上文化课来的。”逢云说:“之前给我们上音乐课的韩老师是艺体班的班主任。”
“啧,”蒋晓光说:“可惜我爸一门心思想我大学选工科的专业。”
“你就不能,”高伊吾翻出新买的英语教辅,悠然地转着笔:“自己想想以后要做什么吗?”
“我想学造汽车修汽车开汽车,伊吾你说这要选什么专业。”
“你爸让你学工科没错啊。”高伊吾在选择题的正确答案前面打了个钩。
韩联趴枕头上闷笑,说:“要是高考失利了你还可以考虑下兰祥。”
“入学是不是还有笔记本电脑送?”逢云问。
“对,”高伊吾认真的说:“毕业还包推荐工作。”
蒋晓光抓起枕头扔到逢云身上,笑骂道:“学不会还包退学费呢,你们三个正经一点!”
紧凑的新学期已经开始,当头的就是令人瑟瑟发抖的倒春寒,教室里仅有的几个插座下课时都接着暖水袋,饮水机全天都嗡嗡烧着水,学生们把热水灌进水瓶里,上课的时候就捂在怀里。
先是填了张初步分科意向表,据说是学理的同学太多了,学校又动员班主任和文科老师对学生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最后的分科申请表交上去后,文理生大概维持在了四比六。等到期中考试结束后就要重新分班,正式划分文理阵营。
令逢云感到惊讶的是高伊吾选了文科。
高伊吾大小考试一直都是年级前三的水平,思考问题缜密全面,一向很受三位理综老师青睐,他本人没有流露出具体的倾向,逢云一直以为他要学理的。
“这个嘛,”高伊吾冷静地回答逢云的疑问:“我考虑了一下大学招生时各个专业的文理生倾向,根据我自己的学习规划选了文科。”
逢云知道高伊吾肯定有明确清楚的目标,而且十分有可能能够完美实现,不过他没有开口问对方想考哪个大学的什么专业,总归是不会跳出金字塔尖的几家。
这天晚上,照例是蒋晓光躺在床上长吁短叹,高伊吾开着小台灯做题。逢云晾了衣服,韩联刚好洗完澡,一身水汽地钻出来。
“等我们分了科,就不能和伊吾一个宿舍了。”蒋晓光说。
韩联踩着梯子往床上爬:“好冷。下学期开学才重新换宿舍。”
“伊吾学文科,以后我的作业都没得标准答案抄了。”蒋晓光忧愁地说:“而且,我多半不能和你们一个班了。”
他说的是韩联和逢云。不仅要文理分科,班级也要根据之前的几次考试重新调整,谁和谁差不多念一个班,大家心里都有数。
“没事。”韩联伸长手安慰地拍拍蒋晓光的头说:“我们可以建个群,专门用来上传作业答案,每人只做一点点,各自分工,很容易就能凑出一套答案来。”
“看不出来啊,韩联很有顶风作案的潜质。”高伊吾也笑了。
四月期中考一过,学校如期重新分班,果然逢云和韩联还在郝德均班上,蒋晓光去了隔壁班。
天气渐渐热起来,厚重的羽绒服和棉衣换成了套头衫和T恤,有心急的学生已经开始在外套里面穿短袖,上完体育课就露着胳膊回来,好像夏天真的明天就来了。
这天逢云在食堂一楼吃早餐,许久未见的小白猫又来了。它长大很多,钻进来的时候在幕墙缺口使劲挤,颇费了一番力气。
“是你啊。”逢云掰了半个鸡蛋给它:“你长得真快,我好久没见你了。”
小猫斯斯文文地吃完,那一小截舌头舔着嘴喵喵叫唤。
逢云摸摸它的头,小猫抬起前爪,软软的肉垫搭在逢云右手上,。
啊,好希望不用上课就在食堂陪着小猫玩一上午!
猫咪吃完早饭又原路返回,比刚才进来时还要困难一点。
也许过不了多久,它就没办法进来食堂讨吃的了,逢云心里遗憾地想。
第7章 第 7 章
按照规定,文理分科应该是在高二的。学校提前了一步,但理科班的政治历史地理课仍然要做做样子上下去,讲课的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学生都在下面写物理化学生物作业。
晚上回到宿舍,高伊吾做的题也和另外三个人不一样了。
学校开始在高一推行月考制度,号称要每个月一次正式的年级统考,整个年级一起排名,以便老师们能实时掌控学生的成绩变化。
“好苦啊好苦啊!”蒋晓光嚎叫着。
“以后啊,”高伊吾翻着政治课本说:“说不定会每周考一次。”
“唉。”韩联也在叹气。
“我每天做题的时候都在想,学的这些东西是不是真的有用。”逢云厌厌地说。
高伊吾合上书认真的回答:“我也想过这个问题。”
“后来呢,你想清楚了?”
高伊吾点点头:“想清楚了。就是现在谈有用没用还太早。好比人修房子,挖地基的时候讨论木地板合不合适、墙纸好不好看是没有意义的,但地基一定要有,而且要坚固结实稳当。”
“你说呢?”他问逢云。
逢云正端着杯子,一口热水在嘴里,愣愣的点头。
五月初,天气已经热起来,睡完午觉往教室走,水泥地面的热气直往身上扑。
逢云趁着老师没来,昏昏沉沉地抄写英语错题。教地理的男老师左手夹着课本,右手抱了个地球仪,走上讲台刚开口说了句同学们好,教室地面就开始摇晃。
逢云看见老师表情明显一愣,吊在天花板上的灯管来回震荡。
“地、地震了!”
“老师地震了!”
“快跑啊!”
整个学校都炸了锅,学生一窝蜂地往外跑,拥挤奔跑中仍然能明显地感到地面在不停晃动。
地球仪咣地砸到地上,圆球掉出来滚了老远。地理老师在教室前门挥着手臂:“同学们快跑,往田径场跑!”
语文老师抱着教案,应该是刚上楼来要往隔壁班去,在楼梯拐角处撞上奔逃的学生,她白着脸抬头看了眼横梁,站着原地大声喊:“注意脚下,小心楼梯,不要踩到同学!”
就那么一两分钟,教学楼里的上千学生通通跑到田径场,一群群凑在一起心惊胆战地议论着。班主任们满头大汗地到处找学生。
“都出来没有?”
“教室里还有没有人?”
“不要往楼房边上靠!”
四下里乱糟糟吵闹不休,忽然听到广播里咻地一声,高三的年级组长拿着无线麦说:“各班按升旗仪式的位置站好,班主任清点人数。”
这次乱成一锅遭到人群开始有序地凑成歪歪扭扭的小方块。
校长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