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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逢云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回答道:“你自己去问他吧。”
“这怎么好直接问人。”周心巧不满地嘟嘴。
高伊吾“嗤”地笑了一声。
周心巧皱着眉道:“不说就不说,又不是没有其他人问。喂,蒋晓光!”
蒋晓光扯了下钓杆,把鱼钩拉得近了一点,大声回答道:“韩联没和我说他有没有女朋友。”
他说话的时候刚好韩联洗了脸回来,没头没尾地听了这么一句。
“哎!”易青青咬了下唇示意周心巧别再问了。
周心巧收了话头,假装认真看护起自己的浮标来。
晚上韩联在三个室友的房间打牌,四个人盘腿坐在一张床上,身边堆着拆了口的海苔。
“一对三。”高伊吾抽出两张。
“一对七。”韩联紧随其后。
蒋晓光举着一手牌放在逢云面前。
“过。”逢云对他说。
“我不要。”蒋晓光从善如流。
“晓光你能不能自己动动脑子?一对J。”高伊吾眼睛不抬一下。
“一对K。逢云帮他看着,这样才比较实力均衡。”韩联笑着说。
“打一对2。”逢云也笑,伸手去拿果冻。
蒋晓光扔下一对2,另外两人都不要,他眉开眼笑地转移话题:“哎,今天周心巧话可真多啊。连对!”
“呵。”高伊吾没跟着出。
“过。”韩联攥了一手牌,换了个坐姿道:“易青青的妈和我妈是初中同学。”
逢云默不作声地看了他一眼,提醒蒋晓光道:“出三带一。”
这一盘蒋晓光难得地作为地主赢了一把,开心地把逢云换上场,四个人轮流打了一晚上斗地主,接近凌晨时韩联才趿拉着拖鞋回自己的房间,半小时不到又拖着枕头回来:“简直没救了,王钟和祝鼎一两个人都打呼噜。”
“打个呼噜就睡不着啦?”蒋晓光把韩联让进来,十分得意地说:“看我们三个优秀室友把你惯的。”
“是是是。”韩联动手把逢云和蒋晓光的床拼到一起,道:“你们两一人把被子分我一点。”
高伊吾打着呵欠说:“柜子里有毯子。”
韩联找出毯子来抖开盖上,伸手关了床头灯。
逢云睁着眼睛,几分钟后才适应了黑暗,转过头刚好看见韩联也睁眼看着他。
逢云开口问道:“你这样睡冷不冷?”
蒋晓光隔着一个人精神地回答:“不冷。”
“……他问的是我。”韩联说:“不冷,睡得着,睡吧。”
一片黑暗中,高伊吾在最边上小声而愉悦地笑了出来。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收拾东西退了房间。回去没有包车,都在没有站牌的马路边等路过的城乡巴士。
“韩联,”易青青招呼道:“你回家吗?我们俩和安心顺路,一起走吧。”
韩联一边肩膀挂着背包,懒洋洋地说:“不顺路,我还有别的事。”
上了车韩联坐在高伊吾旁边,和逢云隔了半米宽的走道。蒋晓光和逢云的座位连在一起,拉了帘子继续睡觉,高伊吾带着耳塞听歌。逢云想了想,转头问韩联:“你不回家吗?”
韩联打了个呵欠,小声说:“回的。”
巴士到了汽车站,一行人或搭公交或坐地铁,各自散去。
韩联莫名其妙地跟着逢云上了公交车。
“你是要去哪啊?”
韩联研究了一下车窗上方贴得路线,道:“我绕个路回去。”
他干嘛这么躲着易青青呢,逢云想。
过了半小时,已经到了逢云要下车的地方,他犹豫了一下说:“我马上要下车了,你……要不要一起?”
正当中午,逢云爸妈都上班,他也懒得回家自己做饭。于是韩联坐在逢云家小区外面的饭馆里,认真研究着菜单。
“苦瓜炒鸡蛋,玉米炖排骨,炝炒西兰花,京酱肉丝……”
逢云看了一眼菜单:“玉米炖排骨没有了,你看,”他伸手指着菜单:“这前面写了个叉,就是今天没有这道菜了。”
“哦,”韩联点点头,问道:“你想吃什么。”
“换个山药炖排骨,其他不用点了。”
老城区总有很多这样的饭馆,小小的一个门店,食客也不多,桌椅都是经年的,服务员态度冷硬,却十年如一日地屹立不倒。
菜很快上齐,两人一边吃一边聊些散碎的话题,很容易就消磨掉一顿饭的时间。
吃完饭出来,韩联摸出手机研究怎么回家去。
逢云却说:“我送你去地铁站,你坐2号线在西华苑转1号线。”
韩联微笑着把手机收回去:“我家今年要去北方过年,你呢?”
“我家里老人都在本市,寒假一般都不出远门的。”
“噢,”韩联点点头:“那也很好。我外婆在天津,外公在西安,爷爷奶奶都在本市,都是三年轮着去的,。”
逢云没问他为什么外公外婆不在一个地方,笑着问:“那你寒假作业还有空写吗?”
“哈哈,”韩联爽朗一笑:“你不说我都忘了。寒假作业肯定要靠你和伊吾,晓光是不能指望的。”
逢云送韩联进了地铁站,慢慢地往回走。
第6章 第 6 章
冬天最冷的时候,厚重的云层罩在整座城市上空,天光稀薄又冷清,他心里却像渥了一轮暖阳,五脏都是温暖舒适的。
等考试成绩出来后,寒假正式来临。逢云的总分排在年级十七,对他来说不上不下可以接受。沈爸爸和沈妈妈都不太管他念书的事情,成绩没有大起大落就不会过问,只是饭桌上顺便问了下分科的事情,逢云喝了一口汤:“我学理科吧,政治和历史,都不是太感兴趣。”
“学哪个都行,选哪个都好好学。”沈妈妈叮嘱。
“这个汤很好,小夏多喝点。”沈爸爸见逢云的碗空了,伸手帮他盛汤。
“猪肚还腌在那里,晚上做给你吃。”沈妈妈又说。
逢云舔舔嘴唇,说:“还想吃鱼。”
“正是呢!”沈妈妈捶了沈爸爸一下:“让你早点去早点去。”
“八点钟,”沈爸爸比了个八:“我八点钟就到了菜市场,几家鱼档的鳜鱼都卖光了。”
“啧,鳜鱼没了就换个鱼,这点变通都不会。”沈妈妈拿筷子头敲着饭桌。
“我再喝一碗。”逢云举着碗说。
这是他高中的第一个长假。和往年一样,他在第一天就制定了紧密的时间表,要在十天内把作业都写完,然后放开了玩。
和往年一样,计划最终都没有实施下去。南方的城市,冬天比北方还难过,室内比室外还要冷。逢云很多时候都裹着绒毯看小说漫画,三五天愧疚积攒起来,写一下午作业,却实在是冻得手僵,字不成行,好不容易写了一小时,右手逐渐回暖,头却开始发昏。这样浑浑噩噩地循环了几次,眼看着假期就要到头,那感觉宛如犯人就要上刑场。
“开学要带动东西收拾好了吗?”沈妈妈给逢云夹了只虾。
“啊妈妈不要提开学。”逢云扒着饭碗皱眉。
“叫你不要提。”沈爸爸说:“反正家里离学校也近,有什么忘带的打电话让爸爸给你送过去。”
“爸爸!”
“叫你也不要提。”沈妈妈瞪眼到。
这时寒假已经到了所有长假固有的、最后的、煎熬的时刻,在一星期里,要赶完所有的作业。
逢云每天醒过来,都想倒回床上重新来过,试卷、作文、习题册就是生活中心,赶得昏天黑地,总算在最后一天全部写完。
这时候他又后悔起来——认真地说,寒假作业就是一个星期写完的,要是能在假期的第一个星期就写完该多好,多放松,多快活!
他现在也很快活,如释重负,可这快活却太有限了,毕竟还有不到二十四小时就要开学了。
啊,他在沙发上打了个滚,正在体会着什么叫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什么叫因为碌碌无为而羞愧。
返校那天下午,气温异常地高,逢云挽着脱下来的外套进了教室,其他人正抄作业抄得不亦乐乎。
“高伊吾高伊吾,”沙汪扯着声音叫道:“物理卷子都借我一下。”
高伊吾撑着下巴看新发的课本:“给伍书可了。”
那边沙汪凑到伍书可桌子前絮絮催促;这边杨术正攥着高伊吾的化学卷子和李妙讨商量:“一小时一小时,下节自习课我保证给你。”
逢云把外套搭到椅背上,奇道:“怎么都没写完?”
“啊!”蒙菲哀嚎一声:“我手写得要断掉了。”她左臂压着高伊吾的政治习题册,每道题都堪堪把纸面留的空格填满,字迹大气端正,论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