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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和闫思弦一起行动的女警站在办公室门口,敲了下门,对闫思弦道:“副队,我们都陈述过事发经过了,该你了。”
“我跟你们交代的,你们都照做了吗?”闫思弦问道。
女警点头,“放心,我们有分寸。”
闫思弦又看了一眼桌上的警官证,对吴端道:“交给你了。”
“等你回来。”
待闫思弦出门,吴端问那女警道:“他跟你们交代什么了?”
“副队让我们把责任都推他身上,说是他指挥失误,我们当然不能这么干……”
吴端点点头,打开了电脑上冯笑香发来的资料。
他相信闫思弦能应付这些变故,眼下,审讯室里还有两个人等着他审,他必须心无旁骛地看完冯笑香发来的绑匪个人资料。
审讯室。
胖子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说不怕那是骗人的,况且他很清楚自己干了什么。
他原本可以做为受害者,成功获救后欢欢喜喜地回家,与家人团聚,此刻却到了这儿。
父母应该已经赶来了吧?不,或许父亲正在给他打点关系,就像之前那次一样。
后悔吗?不,胖子只恨自己手不够快,没能把那三个人都弄死。
那事八成要露馅儿了,他不知道波及范围会有多广,是否连父亲都要受到连累。一想到一辈子养尊处优单纯如小女孩的母亲即将面对的局面,胖子就心如刀绞。
他叹了口气,又想到了闫思弦。
那家伙竟然当了警察,估计被害惨了吧?可胖子也不太在意,在他看来,闫思弦当警察不过一时新鲜,即便丢了工作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他突然很想见见闫思弦,这么多年了,胖子似乎习惯了有事找闫哥,因为闫哥向来很靠谱。
想要被审讯,那样就能探探警方已知的情况了,却又害怕被审讯。隔着单面玻璃,胖子在审讯室里东瞅西望的样子,吴端看得一清二楚。
吴端决定先晾着他。
绑匪这边,高个侍者当场死亡,壮汉受了重伤,已经送医院,负责看守的刑警刚刚传回消息,刚出手术室,一只眼睛瞎了,眼球已经摘除,人还在昏迷状态,能审讯的,只有那个矮个子。
矮个子死里逃生,被吓得够呛,坐在审讯室,不停地打着哆嗦。
说是矮个子,其实他也不是特别矮,身高有一米六五左右,只不过跟另外两个站在一起,他只能当手机信号最矮的那一截。
吴端走进了关着矮个子的审讯室,坐下。
“姓名。”
“侯顺。”
“为什么绑架陈天凯?”
胖子的大名叫陈天凯。
“要钱,他有钱,还有,找他报仇——孙坚成跟他有仇。”
孙坚成,把胖子从白天鹅酒店带走的高个子侍者,被胖子当场砍死。
“报什么仇?”吴端问道。
“我听说……是因为孙坚成的哥哥……孙建成有个精神不大正常的哥哥……怎么说呢,这家人被陈天凯坑惨了。”
精神不正常!
这几个字自动被吴端划了重音。
“具体报什么仇?”吴端问道。
第124章 谁死谁背锅
“差不多十年前吧,他哥走丢了,全家人都找,可那么多人上哪儿找去?
父母为此还病倒了,没两年就先后死了。
那时候孙坚成还小,你就想吧,十几岁的小孩儿,没了父母,得遭多少罪?
后来他哥又找着了,而且,据他哥哥说,自己坐牢了,一关就是6年多啊。
回来的时候,他哥身上只有一张刑满释放证明,而那张证明上,名字就是陈天凯。
这事儿不难想,对吧?肯定是有个叫陈天凯的犯了事儿,自己不愿坐牢,找孙坚成他哥顶罪。反正他哥精神不正常,胆小,连话都说不清楚,顶罪找这种人当然最好了。
就因为他哥被弄去顶罪,害得孙建成家破人亡,你说他恨不恨?”
侯顺的讲述不过三言两语,却听得吴端起了一身冷汗。
他所讲述的事件,实在太过匪夷所思,吴端不敢相信,在刑侦、司法、监狱体制逐渐健全的今天,竟会岀现罪犯冒名顶替的荒唐事。
可是,陈天凯的犯罪和服刑记录又是的确存在的,闫思弦又否定了他本人曾经服过刑。
这从侧面印证,侯顺的说法纵然离谱,但绝对大有可能。
“孙坚成的哥哥现在在哪儿,他跟你们说过吗?”
“这就不不清楚了,他只说已经把他哥安顿好了。”
吴端继续问道:“孙坚成跟陈天凯有仇,绑架、撕票都说得过去,你呢?你为什么参与?”
“为了钱呗。”侯顺道。
“多少钱?”
“说是分我10万。”
“你们三个怎么凑到一块的?”
“孙坚成找到我的,他说我只要帮忙把人看住就行,别的什么都不用管,杀人……杀人的事儿我可一点都没参与……还有绑人,其实绑人的事儿我也没参与,我就只是……在那儿而已……”
吴端已摸清了侯顺的套路,反正孙坚成死了,死无对证,干脆把所有的事儿都推他身上。
这是在审讯团伙犯罪的程中常常出现的情况,谁死谁背锅。
现在要是审讯医院里那被胖子砍了一刀的壮汉,八成说法也差不多。
“那你们怎么认识的?”
“额……我们……喝酒认识的……”
“具体点。”
“就是……去酒吧里玩,就……认识了……”
谎言的最大特点就是缺乏细节,打破谎言的最好办法,就是追问细节。而侯顺,他真的不擅长撒谎。
“酒吧?还能找个更烂的理由吗?你不去认识妹子,认识了一个……男的?接下来你不会要说自己喜欢同性吧?”
侯顺夹了夹腿,“不是,我们有共同的朋友……对,是朋友撺掇一块儿玩儿,然后才认识的。”
“哪个朋友?”
“忘了……嗯……挺早以前了。”
不会撒谎的人硬撒,实在是叫吴端难受。
“我们会查到那个朋友,以及,究竟有没有你所说的朋友。”
话音落下时,吴端拿中指关节敲了下桌子,有点一锤定音的意思。
他越淡定,侯顺就越局促——局促地沉默着。
吴端终于又开口,结束了这令侯顺不安到手都不知该怎么放的沉默。
“别扯淡了,今天你也累够呛吧?早点审完,咱们都早点休息。
我先说说我知道的。
陈天凯的确有犯罪记录,孙坚成也的确有个哥哥,但是不是他哥顶替了凯坐牢,我们需要进一步核实。
你,侯顺,我们也查到了一点关于你的事儿。
你们家也有个精神病患者,是妈妈吧?病因是什么?”
侯顺低头不语。
吴端继续道:“我们查到了一份很早的病历记录,上面说你们家有遗传性的精神病史,外公也有精神病对吧?”
侯顺叹了口气,点点头。
“你两个月前将母亲接到墨城第四医院——也就是精神病院治疗过,治疗期间发生了一件事,你们老家的一个邻居,叫朱萍的妇女,失踪了。
我们还了解到,因为你母亲的精神问题,你们家在村里一直很受欺负排挤,其中就以朱萍的行为最过分,她曾经骗你母亲当街脱衣服,让你们家成了全村的笑柄,还多次言语上羞辱你母亲。”
吴端紧盯着侯顺,几乎是一字一顿道:“要是晚找到你们一天,陈天凯是不是也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朱萍一样?”
瘦子大惊,整个人像触了电一般抖了一下。
吴端盯着他。
瘦子知道,这次对面的刑警不会再主动打破沉默了。
终于,瘦子没头没尾道:“我没见过他!”
“没见过谁?”
“那个……主动联系我,帮我报仇,要求我回报的人……朱萍的事跟我没关系,真的警官,我都不知道她失踪了,那个人联系我,我才知道……”
吴端用力握紧了桌子下的拳头,黑暗就快要被撕开一道口子了,他即将看到某个组织的——或许只是看到冰山一角,那也足够他激动的了——他唯有握紧拳头,握到指关节发痛,才能坚持住表面上的不动声色。
他突然十分渴望闫思弦能在这里,这是两人共同追查的结果,闫思弦理应享受第一颗胜利果实。
吴端打定了主意,等下出了审讯室,他就要第一时间把一切告诉闫思弦——不,他要偷偷给闫思弦听一听完整的审讯录音。
吴端组织了一下语言,打断了侯顺颠三倒四的叙述,“你的意思是,有一个你从没见过的人,他帮你家’复仇’——也就是他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