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很奇怪,别人成亲都十分热闹,亲友喜娘前簇后拥,但是她现下却觉这宅子十分冷清。
明明之前十分热闹,人都去了哪里?
她脑袋昏沉的想往后看,但是梵修已经抱着她往宅子深处去了,他一直往前走,穿过道道朱门,走到内宅仍不止步,李秋元隐约在雨幕中看见他又踢开了后院的门。
就在李秋元天马行空的怀疑他要把她从后门丢出去时,她却在模糊的视线里看见了从后门一直延伸到湖中心的曲折回廊。
原来她如今所处的这栋宅子只是个门面,通过湖面上曲曲折折的回廊还连接着湖中心的另一套深宅。
雨很大,回廊两边的湖面水珠四溅,全是珠玉落地般的雨声,他抱着她穿过湖面上的蒙蒙薄雾,走进了湖中心上的另一栋深宅。
天光昏暗,室内燃着烛火,香炉内焚着不知名的香。
她身上滴雨未沾,他的后背却好像湿透了,之后他摘下她的凤冠,解下她的钗环,散开她的长发,将她放在喜床上休息。
“我去去就来。”他低声呢喃。
李秋元以为他去换湿透的衣服,然而一会儿之后,他端来了一个白瓷碗,里面似有药汤。
“喝了它就会舒服些了。”又是那种诱哄的温柔语调。
李秋元看了看他手中的碗,又迷迷瞪瞪的看了他一眼,像被蛊惑住了一样,乖乖接过来鼻子一捏,豪气干云的一饮而尽了。
片刻之后,她头倒是没那么疼了,但是更加昏沉,让人撑不住困意的想睡觉,只能眼皮打架的看着他用热水慢条斯理的帮她擦干净脸,之后帮她妥帖的洗漱收拾完。
等他自己换掉湿透的衣服再回来,她已经在床上蜷缩着睡着了,她的睡姿很像个未出世的婴儿,头从枕头上缩下来,埋进自己的怀里,腿也半曲蜷缩着。
之前在那个被困的洞穴里他也见过她这样的睡姿,但那时以为她只是冷,现在看来,她大抵一直是这样睡的。
李秋元在迷迷糊糊中感觉后背一阵温热,有人从身后拥住了她,她刚开始不习惯,挣了两下,但那力道却逐渐收紧,后来她干脆翻了个身,同他面对面躺着。
那时她已经有点清醒了,她从来没有和任何人在同一张床上躺过,也不曾和谁这样近在咫尺的相对入眠,睡意于是便有些消散。
再度睁开眼时她不小心对上他的眼睛。
雪狐一样的狭长眼尾,深黑的色泽,看起来有点冷,却是异常静谧惑人。
靠的太近,她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
恍惚中她的心忽然又开始跳了,他的眼里似有种未知的攫人力量,有一瞬间她像是失了魂,竟又一次被他那双眼睛给迷住了。
她呆呆的看了几秒,竟不由自主的回拥住他,鬼使神差亲了上去。
他的身躯似乎微微震颤了一下。
完了,她刚刚做了什么?
亲完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件什么事,自己也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耳根子通红的赶紧闭上眼,假装自己是在梦游。
但随后又想到自己刚刚亲的是自己合法的丈夫,没什么好慌张的。
她在胡思乱想中佯装睡去,却感觉唇上一痛,他更紧的勾着她,翻身撑在她枕边细细在她唇上辗转亲吻,伴随轻轻的啃咬,她脑子里登时什么也不剩了。
柔软温热的触感令她神志不清,她不受控制的环住了他的腰,感知他温热的吐息,手臂慢慢收紧。
但是到后来,她等了半天也不见他有下一步动作,脑子又开始昏沉的想要入眠,手也松开了,却忽然之间又清明的想起了一件极重要的事情,忍不住困顿的睁眼问:“新婚夜不圆房是不是很不吉利?”
苍天可鉴,她问这句话可没别的意思,纯属是因为真的怕不吉利。出嫁前家里的杨婆子替她梳头时还特意说过这个问题,新婚夜若是没有洞房可是大大的不吉利,新婚夫妻闹不好便会一生坎坷,兴许以后妻子会遭夫君冷落,家中还会不断进来小三小四之类的。
但他显然没觉得她是在单纯和他讨论民俗,闻言反应了一会儿,淡淡一笑,倒也留了些面子没有揶揄她,“你身体不舒服,做这种事情只会更难受。”
“那不成,你简单糊弄一下也行啊。”
“这种事情还能简单糊弄?”他长见识似的扬眉,“怎么糊弄?”
“这、我怎么知道……我又没经验。”
虽然李秋元觉得很感动,她生病的时候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小心对待过,但这种时刻也不能太温柔不是么,“你就糊弄下吧,反正我是怕——”
他没再听下去,像是动了真格,低头封住她唇,吻得极深,舌头搅进来纠缠着她,李秋元一时招架不住,感觉胸肺里的空气都被抽干净了,呼吸急促艰难,脸也烧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她很快感觉衣服被解开了,他细长的指在她衣内四处游走,指尖一寸寸抚过她伤迹斑斑的脊背,带着怜惜的温度。
之后他移开唇,吻落在了她后背的肋骨上。
李秋元对这块地方一直是有些自卑的,前一日小菊伺候她沐浴的时候还发愁过,同她叹气说:“这可怎么办呀,阿郎前些日子下手也太狠了,到现在还有些地方的痂都没落,还有地方刚生出新肉,这块背上如今就像块地图似的,您大婚夜里可得注意遮一遮……”
她捧起他脸,平躺过来藏起后背,支支吾吾道:“换个地方吧……”
他静静看着她,始终没说话。
她好像又迷失在那双眼里了,不由自主的搂住了他脖子,亲吻他颈项。
他眼神愈暗,像能滴出水似的,移开脖子上环着的手按着她的手腕缓缓顺着她腰线往下细密的吻,甚至是温柔的舔,到最后,意乱情迷的时刻她却忽然打了个激灵,膝盖抵在他肩上哑声问:“……你在做什么?”
他呼吸滚烫,垂眼看着她,笑着说:“取悦你。”
他又喊,宛宛。
这一声像平地惊雷,李秋元看着那双雪狐似的盛满雾气的眼睛,忽然不可抑制的打了个冷颤,整个人一下子从温柔乡里惊醒,本能的往床角躲。
第112章
他抓住她的脚踝,快她一步拥上去,眼中的雾气散了几分,却忽然像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眼神一下子变了,清隽的眉微微皱起,柔声问道:“怎么了?”
她扭着头没有看他,身体轻微的发抖。
“不舒服么?”
她终于出了声,声线绷得很紧,又微弱的几乎听不见,“不要喊我宛宛……”
他轻抚着她脸,“为什么?”
她扭头贴着墙面,手攥着火红的喜被,表情冷漠,“因为你喊这两个字的时候,像极了我一个仇人。”
“仇人……”他指尖顿住,眼神里没有情绪,辨不出喜怒,“什么样的仇人?”
她闭着眼睛,“一个用邪术害过我,三次取我性命的仇人,他还毁了我一个朋友。”
“这样啊……”他自嘲的笑笑,无声又无息,“那你一定恨不得他死,是么?”
“对,我做梦都希望他死。”
良久的一阵寂静后,他在她旁边躺了下来,对着不知名的地方道:“所以,我刚刚是吓到你了是么?”
李秋元翻身看他,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反应过度了,想了想说:“也不是,他是个狠毒冷血的人,既没有你的温柔体贴,也没有你心地善良。你们其实一点也不像……”顿了顿,她朝他靠了靠,“我只是害怕听到这两个字,我最亲近的人都喊我宛儿,你要不也喊我宛儿吧……”
他温和的摸了摸她的头发,替她拉好被子,却没再喊她的名字。
以后的以后,包括夜里缠绵的床笫间,他都很少再喊她的名字。
不管是宛宛还是宛儿,她偶尔一两次听见的,只是他喊夫人。
这一晚终究没再做什么,反倒是她做了不少噩梦,梦里罗公远高高在上的冷冷微笑,而梵修血肉模糊的倒在她面前。
他在梦里又一次伤害了她身边的人。
第二天她一身冷汗醒来的时候,窗外的雨已经停了,日上三竿的样子。
因昨晚睡前喝了安神的药,这一觉睡的极长,她瞥见窗外的天光便一咕噜的爬起来,衣服穿到一半才想起他父母都不在,她无需第二日去给公婆奉茶。
慢吞吞套上最后一件袖衫,她披散着及腰长的三千青丝坐在镜台前,抄起梳子时才反应过来往日都是小菊给她梳头发的,这种古人复杂的发髻她从来没学过,也不知她巧手平日都是怎么绕头发的。
想起这个她便一阵叹气。
原本是可以带过来两个陪嫁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