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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那些事,总归随着孝贤皇后的崩逝都过去了,奴才便不提了。可是眼前这二十七个月,又何尝不是皇上给主子的考验?主子千万这会子别又压不住了火气,那岂不是又着了旁人的道儿去?到时候皇上说不定还能办出什么来……”
“主子就想着,熬过这二十七个月去,就可正位中宫了。二十七个月虽然长,主子心下虽然委屈,但是事实上说长也不长啊。奴才求主子了,这回千万好歹忍过去。只要到时候正式正位中宫,主子这些年的心愿便也得偿,这些年的委屈便也不用白受了。”
塔娜痛哭流涕,额头已然磕红了。
那拉氏听着,先时两眼圆睁,颇不甘心;到得后来,也终是一点一点泯去了眼中的亮光,眼中渐渐涌上了泪雾来。
是啊,塔娜说得没错,她从雍正十二年嫁进宫来,算到今天已经快十五年了。她十五年都熬过来了,怎么连这最后的二十七个月反倒熬不过去了呢?
那拉氏亲自起身,将塔娜给扶起来。
“你们两个是跟着我一起嫁进来的,你们对我的心意,我何尝不明白?”
德格也过来跟着一并落泪:“塔娜说得对,谁让咱们皇上是个醉心汉学的呢?从前孝贤皇后也好,慧贤皇贵妃也罢,甚或此时的纯贵妃、令妃,哪个不是走的温柔婉转的路数去?主子好歹跟她们学学,日后也才好与皇上,琴瑟和鸣。”
☆、三卷196、凤仪(9更)
三卷196、凤仪(9更)
一句“琴瑟和鸣”倒叫那拉氏红了脸去。
德格见状,便连忙趁机劝道:“主子便是不为了什么着想,也得为了嫡子着想。试想二十七个月后,主子正位中宫,又能诞育嫡子,那岂不和美?”
那个图景当真好美,美得叫那拉氏也不由得憧憬起来,那面颊上的绯红便更盛了。
“是啊,你们说得对。皇上想以嫡子承继大统的心思,必定是不改的。等本宫登上中宫之位,皇上一定会与本宫多亲多爱……”
大婚十五年了,她终于要等来自己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
便是为了这一天,她也会咬牙等下去。
塔娜也道:“可不。主子别忘了,皇上在谕旨里也说了,即便主子这会子这是皇贵妃,可是遇到主子的千秋生辰,三品以上官员依旧要向主子进笺庆贺。这倒是与孝贤皇后生前当皇后时候的待遇,齐平了呢。”
那拉氏这颗心这才平定下来些:“你们说得好。既然本宫已经奉旨摄六宫事,那便已是正正经经的六宫之主!罢了,咱们便也大方些,这便也去瞧瞧今日一同晋位的嘉贵妃吧。”
。
那拉氏为皇贵妃,摄六宫事,按尊卑本来该是嘉贵妃前来向那拉氏行礼。只是这会子嘉贵妃已是临盆,故此那拉氏还是带着六宫嫔妃都到了景仁宫去见礼。
一众嫔妃见那拉氏到了,都上前行大礼请安。
虽是皇贵妃,嫔妃见礼的礼数也已是按着如皇后一般的大礼了。
那拉氏含笑高高抬起下颌:“各位姐妹,今儿本宫晋位皇贵妃,摄六宫事,这六宫里的规矩,便要重新定一定了。姐妹们相处多年,也都知道我的性子,我不似孝贤皇后那般佛爷似的心,我是当赏则赏,当罚必罚!谁都别想在本宫眼前糊弄过去!”
“不过各位姐妹也不必紧张,本宫罚的自然是那犯错的。只要一众姐妹安分守己,循规蹈矩,那本宫自然不会板起脸来。咱们各自守好本分,便依旧还是好姐妹,谁也别逼本宫撕破脸去。”
“众位姐妹,都记住了么?”
一众嫔妃都赶紧行礼,齐声答道:“妾身谨记摄六宫事皇贵妃的教诲。”
。
如此,六宫俯伏在地,那拉氏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梦想。
她含笑走向众人,脚步不由得先在愉妃面前停住。
妃位之上,婉兮的名字在赏赐档上已然居首,但是因愉妃年纪长、早进宫、又有皇子的缘故,故此在行走上,仍旧以愉妃居首。故此这会子跪倒行礼的位次,愉妃是在婉兮前面的。
那拉氏在愉妃面前站住,不由得淡淡一笑:“上回颖贵人进宫,倒叫愉妃替本宫代劳了。不过从今儿起,本宫自会担起这六宫之责来,再不必愉妃劳累。”
愉妃深深垂下头去:“妾身岂敢,不过是皇上的旨意。”
那拉氏亮声一笑:“皇上的旨意,可是你也当真做得好啊。那蒙古礼数行的,倒叫我以为是孝庄文皇后复生,重主这后宫了呢。”
愉妃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再说话。
那拉氏这才满意一哂,这便抬步走到了婉兮面前。
☆、三卷197、找茬(10更)
三卷197、找茬(10更)
那拉氏的脚停在婉兮面前,婉兮心下便是悄然一紧。
那拉氏却满面含笑:“令妃,本宫方才的话,你可都记住了。”
婉兮忙垂首答:“回摄六宫事皇贵妃,妾身记住了。”
那拉氏点点头:“既然记住了,那便给本宫背一遍。说不准这六宫之中,便有人方才没听清、没记准的,令妃便给她们再背一遍,一个字都不准落。”
婉兮心下一梗,忍不住抬头望住那拉氏。
七月的骄阳如火一般从天空中照下来,这后宫里没遮没拦,又兼四壁都是红墙,便如同这里面燃烧成了大火炉一般,将众人都放在这火上烤着。
见婉兮抬头,那拉氏笑得更欢喜。反正她头顶有塔娜和德格用大扇子给挡着太阳,她不热。
“令妃年轻,又一向聪明伶俐、伶牙俐齿,本宫方才不过说了那么几个字儿,相信令妃一定能一字不落地给背出来。令妃,你说呢?”
语琴看不过去,忙道:“令妃只要背出主旨便是,又何必要一个字不落?”
那拉氏抬眼瞟向语琴,“哦?陆贵人的意思是,你们江南大儒之家的规矩是,背书可以只背主旨,随便落字错字的?亏你还是大儒之家的姑娘,当真不敬圣贤!”
语琴便如脸上被甩了个嘴巴,面颊登时红了起来:“皇贵妃是自比圣贤么?”
那拉氏冷笑:“当年武则天就是与皇帝并称‘二圣’,本宫如今是六宫之主,是未来的皇后,自然是‘圣’!”
语琴不由得瞠目。
那拉氏见语琴说不出话来,便更是得意一笑,“本宫跟令妃说话,陆贵人区区一个贵人,这么急着插什么话?还是陆贵人觉着自己跟令妃交好,便忘了自己与令妃之间位分的差别,忘了这宫里尊卑有别的规矩?”
那拉氏启唇一笑:“方才本宫刚刚说过,只要姐妹们安守本分,本宫自不责罚。可是如若有人敢犯了规矩,本宫必不宽贷!怎么,陆贵人想第一个来以身试法了,是么?”
“皇贵妃!”婉兮忙伸手扯住那拉氏的袍摆:“妾身背。”
那拉氏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还是令妃乖巧。陆贵人,你虚长了令妃三岁!人家令妃已身在妃位了,可是你呢,进宫八年了,还只是个贵人。啧啧,就连这个贵人之位,怕也是因为攀附着人家令妃,才得来的吧?陆贵人啊,你真该好好跟令妃学学。”
婉兮不忍听那拉氏再继续说下去,忙打断了那拉氏,大声地背诵了起来。
那拉氏便也勾着唇角,只盯着婉兮罢了。
终归在婉兮和语琴之间,语琴实在对她并无半点的威胁,她心里真正膈应的,只是眼前这个令妃罢了。
幸亏婉兮方才听得真切,这便一字不落地背诵出来,中间一个迟疑都没有。
婉兮背完,那拉氏倒挑起眉毛来:“背错了几处。”
婉兮仰头瞟着那拉氏:“还请摄六宫事皇贵妃指出。”
其实自己说完的话,自己何尝就真的能一字不落地再背出来呢。那拉氏不由得尴尬地瞟了身边的两个女子一眼:“告诉你们令主子,她哪儿背错了?”
☆、三卷198、别急(11更)
三卷198、别急(11更)
塔娜和德格对视一眼,都为难地朝那拉氏直递眼色。
字错没错倒是次要,这会子主子怎又忘了她们两人的拜求,一见面就又跟令妃顶上牛了呢?
此时身份已然不同,不是当年同为嫔妃的时候。这会子自家主子是六宫之主了啊,这么跟年轻的妃子对峙,才是自降了身份。
更何况……还有皇上那儿呢。
两个女子的眼色,那拉氏当然都是接收到了。
她深吸了几口气,轻哼一声:“算了,今儿咱们是来看嘉贵妃,本宫若与你计较,倒是喧宾夺主了。便这么着,你回去将本宫方才的话,写五十遍出来,这事儿便过去了。”
那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