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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轻轻伸了个懒腰:“这回我没叫她跟着一起去东巡,她怕是心内也记恨了我了。既然如此,我便也总该给她寻个去处。”
皇后扶着养出半寸长的指甲,幽幽一笑:“进宫多年无子,自然看不得别人有了孩子。故此用自己的病气去过给纯妃,这自然都是人之常情,任谁都得想到她去。”
“或者退一万步说,即便她有法子替自己辩白,也总归有人认定了是娴妃结了她的病去算计了纯妃。总归是两个没有孩子的可怜人啊,为了别人的孩子,怎么会不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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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话,念春从门外走进来,急急忙忙禀告道:“主子,皇上朝这边来了。”
“哦?”
皇帝是从怡嫔那直接过来的,皇后虽然心下早已算计好,可是这一刻还是忍不住有些心慌。
她忙起身更衣,一边追问念春:“皇上面上是什么神色?愠怒,还是平淡?”
念春尴尬摇摇头:“奴才……瞧不出来。皇上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奴才倒不好猜。”
皇后便也叹一口气:“罢了。”
念春终究还是年轻,要指望她能观察出皇上的神色来,那当真也是难为了她。
终归不能指望念春如素春和引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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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进了长春宫,皇后见礼已毕,不由得悄然打量皇帝。
皇帝面上果然淡淡的,并无特别喜怒。
皇后便面浮忧色,低低问:“……皇上,可是哪里不自在?”
皇帝长眉轻扬:“皇后怎如此问?”
皇后垂首道:“妾身闻着皇上身上仿佛有些药香,这便担心皇上是刚服过药。”
皇帝点点头:“哦,你说这个。朕是去瞧了瞧病中的怡嫔,许是在咸福宫里沾染的气味儿。”
“皇上去看怡嫔了?”皇后故意露出惊讶之色:“皇上……可是去问怡嫔的病气过给纯妃之事?”
皇帝却张大眼睛:“朕倒未曾问起这个。这个终归是后宫之事,朕还是先交给皇后问过吧。”
皇帝伸手过来拍拍皇后的手:“皇后主持后宫,朕一向放心。”
皇后垂首微笑,反主动握住皇帝的手。
“那皇上只是去看怡嫔的?”
皇帝点头:“纯妃是朕的后宫,朕该顾着;怡嫔又何尝不是朕的后宫,她既在病中,朕从外回来,自然也该去看看。”
皇后努力一笑:“皇上对后宫一向一视同仁,对个个都是情深意长。”
皇帝含笑点头:“这不正是朕应当做的么!朕对皇后,何尝不也是如此?!”
☆、二卷78、六子(7更)
二卷78、六子(7更)
皇帝说罢笑笑:“朕也是怕她病中忧思,故此也用了些心思,给她预备了些惊喜——朕去岁暗下旨意,特地叫小九派人去江南寻访她家人。去岁腊月间已是将抚养她长大的柏氏夫妻入了正黄旗包衣佐领;小九办事周全,今年也将她本生的娘,并两名兄弟一个妹子都找到了,已经安排了房产和田亩。”
“朕方才说给她听,她欢喜不已,朕瞧着那病好像已经好了大半。”
皇后面上一僵,随即便浮起笑意。
“原来是小九办的?这孩子,终是长大了,办事难得妥帖。妾身更谢皇上恩典,叫小九这般历练。”
皇后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傅恒办这件事已是前后一年的光景,却竟然连半个字都没给她透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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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含笑点头:“小九去年六月才擢了内务府总管大臣,这件差事便是朕派给他任上的第一件差事,他办得极好。也是知道小九将内务府的差事办得井井有条之外尚有余力,今年朕才又委了他兼为户部右侍郎、山西巡抚职。小九长大了,皇后可放心了。”
皇后尴尬点头谢恩。
皇帝又拍了拍皇后的手:“朕将怡嫔的家事交给他去办,也还有另外一番考量:六年秋狝之前,朕知道园子里传出些流言来,事关小九和怡嫔。朕半点不信,这回还偏叫小九亲自去办怡嫔家里的事,就是叫那些人看着:朕依旧信小九,朕半点没有被他们的流言所蒙蔽到。”
皇后这便长松一口气,已是忍不住蹲礼下去。
“妾身替小九,谢皇上恩典。”
皇帝一声朗笑,亲手扶起皇后:“皇后这是怎么了?这后宫上下,皇后理应是最明白朕的。朕一向有功必赏,有过必罚。“
“更何况朕是天子,这天下的事朕必须看得明白,又岂是一二宵小凭一时编排便能将朕蒙蔽了去的。皇后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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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这一回结结实实双膝跪倒在地,深深垂首,只觉一股子莫名的寒意从地面上传来,穿进她膝盖骨去,直达心窝。
可这是暖阁啊,地面之下便有火道,便连地面都是热的。她怎么会有这样一种古怪的感应了去?
皇帝说罢又拍了拍皇后的手:“接下来便是冬至,朕要斋戒,要祭天。然后又是正旦的各种节令。朕无暇分身去顾着纯妃了。朕便将纯妃和她的孩子,都交给你。”
皇后忙道:“皇上安心,妾身身为中宫,自是责无旁贷。”
皇帝点头:“从今日起,皇后便专心照顾纯妃和她的孩子吧。”
“朕已下旨,叫敬事房先撤了皇后的绿头牌。也免皇后还要替朕悬心,两头忙碌。”
皇后膝头一软,伸手一把扶住挽春,这才没有瘫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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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八年十二月十四酉时,纯妃经历了一番生死挣扎,终于平安生下皇六子。
赐名:永瑢。
为了这个孩子能够平安降生,皇后甚至都搬过来与纯妃同住,唯恐出现半点的闪失。待得六阿哥顺利降生,皇后亲问过了守月姥姥、守月大夫,确定这孩子什么都齐全、哭声也正常,这才松了一口气。
☆、二卷79、贤后(8更)
二卷79、贤后(8更)
六阿哥顺利出世,纯妃母子平安,皇后却随即病倒了,宛如被抽走了半条命去。
这一年年下的各种礼仪节项,皇后便都没有如往年一般陪同皇帝一同出现。
皇帝总是含笑向众人解释:“皇后为朕贤妻,母仪天下,亲为照料纯妃母子,令皇六子顺利降生,纯妃母子平安。朕亦心疼皇后操劳,众卿也当体谅皇后辛劳。”
众臣自然跪倒,又为称颂皇后贤德一番。
承恩侯富文更是代皇后向皇帝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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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替皇后陪伴在皇帝身边的是贵妃高云思。
多年的病弱,许多人都已很久没见过贵妃了。今年贵妃得以代替皇后,陪伴在皇帝左右,自然叫朝廷上下都知道贵妃康复的喜讯,更知道贵妃纵然病弱,却依旧深受皇恩。
贵妃自己那颗孤寂的心下,也是充满了从未有过的欢喜和满足。
大宴之上,她侧眸望着身畔英俊神武的帝王,心下几回悄然道:“得君此顾,妾身便是只有今年,再无来年,妾身也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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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病倒,长春宫里一时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最要紧的自然是太医院里众人,御药房里的好药也是流水样的往长春宫里送。
后宫嫔妃都来侍疾,每日里不仅请安,都在正殿里坐着守着。
再加上这是大过年的,宗室命妇、皇后母家内眷便也都请旨入宫向皇后问安。
长春宫里的太监、女子人手原本是整个后宫里最多的,可是这一下竟也都不敷使用。婉兮身为长春宫里掌事儿的女子,这便每日都是忙得脚不沾地,万事都不敢粗心半点。
最为要紧的自然是药材,皇后每日里数种药方,每样儿都不能出岔儿。婉兮便定了规矩,除了请御药房的太监来帮着监督之外,但凡外边送进来的药材,只要是长春宫里小库房本有的,便都按着名儿给换成长春宫里的。
皇后每次吃药,婉兮也都亲自先为试过,确定没有问题,再呈给皇后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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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兮虽是聪明伶俐,可也还是头一回主持这样的大阵仗,没几天已是消瘦了下来。后宫嫔妃瞧着都说心疼。
这日嫔妃们齐集在长春宫,嘉妃便提议道:“后宫不可一日无主,长春宫的婉姑娘也不能凡事儿都这么一个人担着。故此我建议咱们应该都站出来帮衬一手,也叫主子娘娘安心养病,早日康复。”
此时聚首的贵妃便也点头:“正是这个话儿。这些年内内外外都是主子娘娘一力替咱们承当着,才叫咱们每日里过着那样安闲自在的日子。如今主子娘娘亲为照料纯妃母子病倒,咱们便怎么都该替主子娘娘分一分忧去。”
皇后之下,便是以贵妃、娴妃、嘉妃三人的位分最高。
贵妃便点点头:“此时内内外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