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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我动气,哄我睡觉也会啊,谁不哄呀,就你在我面前显摆!”
听秦筝如此打趣,姜少夫人笑着又替自己道了一杯酒,“老姜人是真好。当年我跟娘家闹翻了,不瞒着你说,其实我过年时候压根就没回娘家,往老姜老家去住了些时日。陪着我婆母去她娘家住上一段时日,城里人都以为我回的江南。回个屁!回门的时候,我家老姜好不容易请的假,那时候这边正好困难,叶大将军忙着跟羟人拼命,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好货。叶小将军跟老姜好,得知老姜领着我回娘家去,怕老姜面子上难看,特意将战前去山里打猎剥下的皮给送过来,我可舍不得呢。”
“可没办法,娘家人嘛,总得舍出去。没想到,一回去,竟然还吃了闭门羹,可把我给气坏了。恨不得当场就晕过去。我娘,平日里最疼我的,也不过是偷偷儿让厨娘给我送了点银子,我爹连面都没有露。”
“阕城里那些个我娘家人对我好,不过是我放出去的话,就怕其他人知道了,嘲笑我。幸而老姜并没有对我看不上眼,我娘家什么样儿,其实我那婆母心里也有数。”
“我摸不清你的性子,特意在你面前装懦弱一些,生怕惹了你,也是想试探你一番,这是我的不是,这杯酒我喝下,给你赔罪了。”姜少夫人替自己斟酒,站起来,郑重地一口喝掉,给秦筝赔罪。
秦筝笑着拿起酒杯,抬了抬手,也跟着喝下,算是领情了。
“我当时就想着,听我家夫君说,你嫁到这来,还是自己做主,顶着父母的意,怎么初初一见面,你就是那样软面团的性子,都让我想着,该不会那些个泼辣有主意的事儿都是道听途说吧?”
“如今想来,果然你就是故意骗我的。”
“是我的不是。”姜少夫人老实地道歉,又表达了一次歉意。
秦筝笑着接受了,其实也是人之常情,她作为叶炎的娘子刚到阕城,自己是个让人万众瞩目的焦点,他们这些个下属的娘子们,都在琢磨着秦筝喜欢什么,想要些什么,脾气如何,好不好相处。
加之秦筝本人的身份,确实让她们都拘束几分,也就是吕夫人这样仗着年纪长的,才能在她面前胡搅蛮缠一番。
秦筝倒是乐意结交一个能够跟她交心的人,毕竟姜副将与叶炎关系最好,叶炎面上说合不来就算了,可内心里只怕也想着她们二人也能如何他们男人们一般能够惺惺相惜。秦筝前儿心里是有些看不上那个装出来的姜少夫人,如今倒是看得顺眼了几分。
女人们之间友情的建立就是这么奇怪,也许一个动作,一个神情,就能惹上其他人的不爽,再一句话,一个示好,就能让人喜欢。
两人余下的话头,也不过是说说两人的夫君做了什么对她们好的事儿,姜少夫人几杯酒下肚,越发放得开了,笑嘻嘻地说:“我夫君,对我做得最印象深刻的一件事儿,就是当年成亲那晚上,他亲自给我洗脚。你知道,我们江南女人其实也抛头露面做生意,家中大小事也有一把抓的,在外头不如京城那般让人指指点点,却也要被酸几句。”
“更别提是男人伺候女人洗脚了。人家不都说了么?新婚之夜,哪个往上头上压,哪个以后在家中说话就大声些。还有些习俗特别好玩,就是喜被两床,一男一女的,男方生怕女方被子叠他上头,让他以后腰杆子挺不起来,女的则也想压男的一头,因而双方两亲戚,时不时地往喜房里头走,换被子。”
“当年我听着,还觉得好笑,后来还真瞧见了,成亲时,倒也留意了些,从来没有想到过,老姜竟然亲自端水替我洗脚,跟我说家就拜托我了,以后他回家,也听我的话。”
秦筝一听,一手托着腮帮子,眼眸中并没有醉意,却闪着几分亮光,拍了拍,姜少夫人的手,大声说:“得了,我输了,输了,你赢了。”
“哈哈哈哈哈哈,还是我家老姜争气,就为这个,我得再喝上一杯。”姜少夫人又要喝。
秦筝见她一沾酒,就跟酒鬼一般,摇头喊了宫嬷嬷,让她别再上酒了,姜少夫人都能把自个给喝趴下。
她们两人足足喝到了夜里,秦筝喝得并不多,只是微醺,而姜少夫人都差点趴下了,如今靠在桌子上睡着,秦筝正打算唤了宫嬷嬷,让孟嬷嬷坐着马车送她回去。
正这么想着,突然听到屋顶上似乎有些许动静。
阕城到了夜里,风也大了,有时候跟飞沙走石一般。她第一次听到,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有什么人闯进来了,如今听着,倒有些像外头风大的声音。
再仔细侧耳倾听时,却发觉不太一样了。
这声音有些许不同了。秦筝听出好似屋顶有人在快速跑过的声音,秦筝一想,立刻将屋内的蜡烛给吹灭了。
姜少夫人只是趴着,半醉半醒,抬头见黑漆漆一片,正要开口说话,秦筝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巴,姜少夫人惊恐地要挣扎,还妄图想要用牙齿来决一胜负时,秦筝轻声说:“不要出声,屋顶似乎有人。”
姜少夫人一听,立马安静了下来。
外头确实好似靴子接触瓦片的声音,秦筝领着姜少夫人往衣柜那头去,整个房间内,也就这个地儿能够避一避。
宫嬷嬷本是下去温点醒酒汤,端过来时,远远见正堂里头的灯灭了,就觉得不对劲,二话不说,往回跑,去喊了朝露过来。
朝露一听,就要去救秦筝,阿奴自是也跟着去,朝露拦住了阿奴,“你不能过去。”
“为什么?你一个人能顶什么用?”
“嬷嬷已经去让人知会将军了,你若是真不想帮倒忙,那你去给十三通个消息,今日十三在城内巡逻。看着时辰,等会会从府前经过。你去拦了就是了。”
“快去!”说完,朝露推了阿奴一把,快步往正堂去。
秦筝将门窗关得严严实实。
来人发觉不能从上头进来,只能跳下来,拿出匕首,伸进来,想要撬开门。姜少夫人挡在秦筝面前,瞪着那在夜晚中闪着冷光的匕首。
朝露上前一个劈,撬门的人退了开去,来人身形高大,与朝露过了几招,又来了一个人继续撬门。
朝露上前踢飞那个人,于是,两个人都缠着朝露。
也就是在这样的你来我往刀剑相向中,又跳下来了一个人,正巧,宫嬷嬷冲了过来,一个板凳就扔在了那人的头上,撞得那人晕了两下,差点站不稳脚。
那人被宫嬷嬷惹怒了,嘴里骂了几句,抽出长刀,就要往宫嬷嬷那边砍过去,宫嬷嬷正要躲时,阿奴跑过来了,一个伸腿,将人踹了出去。
宫嬷嬷拉着阿奴,让他别逞强。
没成想,竟然又从屋顶上跳下了几个夜闯者。
宫嬷嬷心里想慌乱得很,阿奴一个小孩子,哪里能敌得过那么些个大壮汉。她知晓阿奴是羟人,力气大一些,可到底与那些个成人较量吃亏多了。
正当宫嬷嬷想着豁出去老命时,十三飞下来,几个踢,将人制服了,接着过来的几个侍卫,直接将人架在了地上。
而朝露,也趁机将两个人也劈在了地上,抽搐着,嘴角留出血丝。
十三领进来的侍卫在前头也抓住了想要逃跑的人,更别提还在上头围观的,也被强行用弓箭给逼了下来。毕竟院子里头有十三等人拿着弓箭虎视眈眈,院子外头还有侍卫围着,等着瓮中捉鳖,前后逃跑的路都被堵死了,没得法子,只能乖乖下来了。
宫嬷嬷敲门时,秦筝握紧姜少夫人的手,听到是宫嬷嬷的声音,秦筝这才扶着姜少夫人开了门,“嬷嬷,你没事吧?”
“老奴没事,多亏了阿奴、朝露还有十三侍卫。”宫嬷嬷如此回话。
秦筝笑着招手,阿奴跑了过来,昂着头看秦筝,秦筝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下次危险,你别往上凑了。”
阿奴满不在意地说:“不怕,我能护着你。”
“老子的娘子不需要你护!!”叶炎快步走进来,衣带生风,得知家中进了高手,他吓得差点魂都没了。
叶炎一把搂住秦筝,来回上下打量,秦筝也反复安抚说她没事,叶炎握着秦筝的手劲儿这才松了些。
姜少夫人被晾在一旁,瞅了一场叶炎对秦筝的在乎样儿。
“老姜在外头等你。”叶炎这才想起他还有什么话没说,看到了姜少夫人,赶紧赶她回去。
送了秦筝进屋,叶炎对着十三吩咐了几句,那些人,全都被拖着出去了。
不用多提,没一会,叶家大门口就响起了哭嚎惨叫声,十二跟着回来了,正出力,替这些人将一节一节手指骨给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