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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序,皇宫里头都是紧着给的,皇爵们自是要晚些许。
长公主微微一笑,白净的双手端起了茶水,顺着喝了一口,才不卖关子说:“这红薯和栗子啊,都是叶炎让人送过来的。”长公主见叶炎送这些过来,心下其实略有几分犹豫,不知要不要提醒叶炎秦筝不喜欢吃这些东西,不过若是人家好意送了东西上来,她却立马打脸,倒是不美,想着今日庄子送东西上来,拨一些作回礼,顺嘴捎带提点的话也好,不成想,秦筝竟然喜欢吃。
“娘略微有心伤心。去年红薯和栗子都是自个庄园里头产的,你嫌弃这,嫌弃那的。今年叶炎送过来的,你倒是吃的满嘴都是。人家都说女儿外向,我偏不信,如今看来,不全都应了么?”长公主指了指秦筝手上拿着的第二个红薯,打趣她。
秦筝红了脸,望着咬了一口的红薯,真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恼怒地瞅了长公主一眼,秋水横波,长公主暗自感叹自家闺女又美了一分。
吃了几颗栗子,两人凑着说了一会闲话,花枝上前提醒长公主该准备出门了。
秦筝慵懒地抬头问长公主:“娘,这天越发冷了,你怎么出门了?”
“沁阳长公主设宴,我前几日接了帖子,说了要去,今日若是不去,你小姨心下不快。再说了,这宴会本就是她起了东家,想让我们这些嫁出去的公主聚一聚,到底推脱不得,皇上只怕也要过去坐坐。”沁阳长公主是先帝的幼女,亲生母亲则是在宫中的庄贵太妃,庄贵太妃在先帝朝时也是后宫宠妃之一,性情温和,初入宫时家境虽不显,但待人接物很得人心。膝下唯有一女,心性善良醇厚,对以往宫中失母的皇子公主都有所照拂。沁阳长公主虽被宠得略微刁蛮任性,却不失其良善本性。
皇上与长公主对庄贵太妃颇为尊重,连带着也多加爱护沁阳长公主。沁阳长公主下嫁刑部尚书嫡幼子庄况,与秦家不同,沁阳长公主下嫁庄贵太妃母家,乃亲上加亲,庄家也是自先帝过世后才得了荣宠,庄老太爷也颇有几分手腕。
沁阳长公主长女庄陶陶长秦筝半岁,沁阳长公主已经在相看人家。庄陶陶与秦筝从小一块长大,是手帕交之一。
“母亲若是见了陶陶,让她有空找我玩耍。”长公主听她如此说,便提议,“倒不如你跟我一起去?”
秦筝确实有几分心动,只是冒然上门不好,虽然小姨平日里也很疼她,今日只怕小姨打着亲上加亲的想法,想替陶陶找个好人家。
“不了,我不去了。”秦筝拒绝了。
庄陶陶在秦筝的上辈子是自尽而亡的。秦筝只知晓庄陶陶后来不知为何,竟然成了堂姐夫婿的妾,今生秦筝很想让庄陶陶有个好归宿。
“娘,陶陶表姐还没有人家,您若是有好男儿,倒不如跟小姨说一声。”
平阳长公主自是答应了。
等平阳长公主换了一身衣服出来时,在小耳房里头吃红薯和栗子的宫嬷嬷一脸着急地小跑着进来了,跪下回:“长公主,郡主,咱们产炭的庄园遭难了!”
秦筝心下有几分疑虑,总觉得此事不是那么简单,且这件事来得过于突然。说实在话,自从叶炎提醒她小心南郡王世子报复,这几天来,她一直都防备着,秦老爷子那儿也再三叮嘱秦老夫人别惹出什么幺蛾子。
本对着侄孙十分好的秦老夫人已经连续三日未曾见白伯疏一面,只是敷衍地让李嬷嬷领着小丫鬟每日过去看白伯疏一次。
宫嬷嬷这一声回禀,倒是让丫鬟和婆子们喧嚣起来了。三房长公主这头的用度除了宫中赐下的良田和前段日子封下的食邑郡县,庄子的出息占了大头。
食邑郡县刚封,今年的收成只能分到三成,其他依旧交给宫中,明年才会将大部分的收成交到长公主账目之下。
吃食一些倒不妨碍,只是这个产炭的庄园却不行。如今正是燃眉之急,宫中用炭也紧缺,皇宫大,更是废炭火。
平阳长公主一时愣住了,这若是不去沁阳那儿,只怕沁阳得给她脸色看,连带着皇上也回怪罪。可这炭火也是要紧的事。
秦筝拂去心上升起的一丝疑虑,想着总规不会如此凑巧,便上前跟长公主说:“娘,你去赴宴吧,这事我来。”
“庄园离京城有一段距离,你一个人去不便,我让你爹回来。”
秦筝推拒了:“娘,爹是驸马。”驸马不好干涉长公主名下的财产。
“那行,你带了府中的侍卫过去。”平阳长公主给自家闺女拨了一小队侍卫,吩咐了前头马房准备马车,让宫嬷嬷护好秦筝,这才先去了沁阳长公主那儿赴宴。
秦筝派了小丫鬟到白蕊那儿说今早不过去陪她了,便领着宫嬷嬷和柳枝出门,到了大门口还未上马车,招呼了门房的小厮过来,吩咐:“你等我马车出了这条街头过一盏茶功夫,去叶王府找小王爷,若是小王爷不在,问清他在哪,就说我今日出城去庄园,不便给他回礼了。”
宫嬷嬷扶着秦筝上了马车,心下生疑,“郡主为何如此说?”回礼一事自是长公主办,不需要秦筝烦心。
秦筝面露忧虑之色,“嬷嬷,我总觉得这消息有些许问题。”哪里会如此巧合?
听秦臻如此说,宫嬷嬷就让马车停下,要送秦筝回去,她自个过去,“嬷嬷,那是皇庄。”皇庄里头的管事脸面不比宫嬷嬷小,只怕宫嬷嬷去了也镇不住。
“老奴无用。”
秦筝扶起宫嬷嬷,拍了拍手,“嬷嬷多想了。”
正午城门交接班,吃过糙米饭后,冷得刺骨打哆嗦,城门守卫只想骂娘,钻进帐篷里头烤火,就直想打盹。
秦筝苏醒时发现自己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手被束缚住了,一条腿被绑在了马车里头的小桌上头,嘴巴堵着,马车的窗户蒙着一层不太透光的纱布,略微透过的光线提醒着秦筝如今还是大白天。
马车晃悠悠地,却不快,她觉得后脑勺有些痛,但双手双脚并不是没有力气。她艰难地稍微将塞在嘴中的布条稍微松动了些,不敢立马吐出来。她动作很轻,生怕惊扰到了外头守着的人。
秦筝记不太清楚自己是怎么被绑的。只隐约记得她一路往庄园去,到了庄园,确实有一些炭被弄湿了,炭工们请罪后说是要往十日上交。那湿漉漉的炭即使拉回去也没法子用,她只能应了,只是扣了炭工和管事的银钱,敲打了一番。
虽有心查人,却一时半会找不到出手之人,花名册上查过了,炭工一个不少。秦筝不得不留下一半的侍卫监视着他们。
秦筝回城时没有防备,到了民道接官道的拐角处,马车竟然与人冲撞了,秦筝吩咐侍卫和马车夫处置,一阵吵闹声,过了一会,竟然安静下来,秦筝觉得怪异,探出头,只见一凶神恶煞的面容紧盯着她,在她还未伸出手掏出鞭子的时候,听得宫嬷嬷哀叫一声,她转头见马车窗伸进一把长刀,猛地戳破了宫嬷嬷的手肘,流了血。
正当秦筝失神的一刹那,被敲晕了。
这次被绑她从内心感动恐惧,那人的面容让她有几分眼熟,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马车颠簸地行驶着,看里头的摆设,已经弃用了秦家的马车。她此时很想知道宫嬷嬷和柳枝如何了,还有那一半的侍卫。
她不敢出声,只能继续假装昏厥。
如今只能静观其变了,幸而她当时出门留了一手,想必叶炎很快就会派人前去庄园找她了。
马车行驶了一会,就停了下来。秦筝假装昏睡,被人硬是扯了下去,抓她的人有两个,抬了她走了一段路,直接一扔。
秦筝落地时咬着牙,生怕发出痛呼声。过了一会,又听得几声人落地声,之后直接关了门。
她静待了许久,听得外头有一两声低沉的男子声音,秦筝偷偷蹭了下自个的身子,勉强让自个身子坐了正,靠在了潮湿的墙壁上。
小屋内潮湿,里头并没有放什么东西,地上只铺了一层稻草。秦筝见墙壁粗糙,扭曲了好久的双手才拿住了头上的簪子,拆了下来。
她嘴咬着簪子,轻轻来回磨着,却怎么也磨不动。粗糙的绳索让秦筝心下更为惊慌了。幸而刚才的磨动也不是没用,绳结上被簪子戳了几次,竟然戳松了,秦筝忍着嫩肉的痛楚,一个用力拉扯,手上的身子竟然扯松了不少,她缩着手,咬的口腔里头的肉出了血,手腕也磨出了血,双手才从粗绳里头出来。
平日里秦筝在家中所穿的绣鞋底儿薄且软,出门做客时的绣鞋虽然多了底,却也是质地柔软,为的是女子戒律中所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