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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个处在最后的差役甚至责怪前面的人走得太慢。
“东西呢?”屋内的唐韶盯着被绑在木桩上动弹不了分毫的高佩文,冷硬出声,眸中的情绪早已消散地无影无踪,方才的激情不过是昙花一现。
“你说,这么重要的东西,我会带在身上吗?”扯掉面巾的高佩文笑容灿烂,目光粲然,就像一只聪明狡猾的狐狸,有趣地欣赏着猎人的失望。
“哦,是吗?”唐韶似乎早就料到如此,并不气馁,平静地看着他,“东西虽然落到我手里,但是你们父子一个都没能跑了,我也不虚此行了!”
唐韶就事论事,气定神闲,高佩文的脸色却难看起来。
“没有东西,你能向上头交差吗?”咬牙切齿中含着不甘心。
“你说我能交差吗?”唐韶的话里透出漫不经心来。
谈话无果,唐韶并没有浪费精神放在无意义地逼问上,世上有些人,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很显然,高佩文就是这样的人。
所以,他果断地走出了房间。
“老大,现在怎么办?”郑健和陆川从不知何处冒了出来。
“时间紧迫,我们不能再盘桓在此处,明日就回京复命,你们准备下吧!”唐韶看了看夜空中爬出云层的月,清冷的银辉蒙在他身上迤逦出异样的光华。
“是!”郑健和陆川拱手领命,陈靖安更是以无比崇拜的目光痴迷地离开。
韶兄的身手真是骇人听闻——呸,不是,是惊世骇俗!回京之后,一定要缠着他,拜他为师,这样,也能成为绝世高手……
陈靖安如此陶醉。
第65节 冤家
第二天,陈靖安、唐韶等人悄悄离开。
他们的离开并没有惊动任何人,就如他们悄悄地来。
钱大中、高老伯、绿衣等犯人的押送,在衙门也没有引起任何注意,在新央就更没什么动静了。
虽然,云罗心中一直疑惑,钱大中、高老伯等人到底所犯何事,需要出动五城兵马司的人来抓捕,但是,唐韶等人的三缄其口,再加上案子的低调保密,让一切显得扑朔迷离起来。
高老伯一个门房怎么会和钱大中牵扯在一起?
高嬷嬷及其一家子人都去哪了?
绿衣一个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卷进了这样的案子?
还有,既然唐韶等人会循着几个外乡人追踪到绿衣的藏身之处,那几个外乡人又是怎么回事?
最后要抓的那个人又是谁?
一连串的疑问,随着唐韶等人的离开,如屋梁上缀结的蜘蛛网,密密麻麻,布满灰尘,难以靠近。
但是,所有的人都选择了遗忘。
包括云罗。
新央又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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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罗没想到冤家路窄是这样的一个场景。
她最近很少见到云肖峰。
有几次,她想去看望父亲,他都被知县喊去了,于是她就等在前后院交界的地方,等着父亲回来。
却没想到,在这个地方和沈莳之撞了个正着。
顿时,懊恼之色充满了细长眼眸。
懊恼的还有沈莳之。
今天一早,杨县丞夫妇由差役押送去苏州知府。本来,沈莳之极力自荐,想要亲自押送杨县丞夫妇去苏州。
可是,许知县就是不同意。
他的目光在许知县封好的衙报上面来回穿梭,只能看到封首的几个大字。
焦急中,他恨不得自己有透视眼,能够一眼看透许知县在衙报上是怎么上报杨县丞的案子的。
应该不会再有反复了吧?
杨县丞这个案子应该会办成铁案吧?
也许是他的目光太露骨,最后许知县皱着眉问他今早刚接的那个偷盗案件侦办地怎么样了?
他吱吱唔唔了半天,许知县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最后,只能悻悻地从书房退了出来,身后却传来许知县与云肖峰相谈甚欢的笑语。
一下子,他的心底很不是滋味。
茫然中,一个人毫无目的地在衙门里溜达。
溜着溜着,他就到了前后院交界的地方,后院住着女眷,他应该避嫌,应该识趣地远离,可是,远远看到门内那道翘首以盼的熟悉身影,他的脚就鬼使神差、不由自主地把带他来到了这边,目光紧紧地胶着在她身上,不能移开分毫。
云罗,是他朝思暮想的云罗。
云罗没想到他走了过来,只是静静别开眼眸,人也慢慢往后退,私心希望给大家一个相互体面而又默然地错过,不让他轻看自己半分。
不远处飘来丫头交谈的声音,云罗只能停住了脚步,装作继续等人的样子。
“云姑娘,又在等云先生了啊?”丫头端着盆子走进,笑着同云罗打招呼。
“是啊!”云罗点点头,目送着他们离开。
这么一耽搁,沈莳之就到了眼前。
云罗作出昂首的姿态,假装视若无睹,一条手臂横在了她的眼前。
十指修长,指节匀亭。
云罗目不斜视,侧身让过手臂的主人,想要从旁边离开。
“罗儿……”手臂的主人很不客气地拉住了云罗的手臂,手指紧扣的热力瞬间传递到了云罗的皮肤,烫的她当场就甩开他的手。
“沈大人,请自重!”云罗恼怒地正视沈莳之,却见对方缓缓笑开,眼中倒映着她亭亭玉立的身影。
“自重?”沈莳之的语气酸溜溜的,“是啊,你又看上了举人老爷,而且那位举人很有希望明年春闱高中,自然是要我自重了……”
“请大人勿乱攀咬,也请不要以己之心度大人之腹!”云罗没有生气,只是挺直了背脊,骄傲而镇定,话语铮铮。
“攀咬?”沈莳之听出云罗话中将他类比成犬类的意思,当下恼羞成怒,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疾言厉色,“当年,你弃我盟誓,负我真心,还和那样的人搅合在一起,如今,居然还如此理直气壮地责怪我攀咬?”
云罗因为他的话瞬间气得冒烟,盯着自己红紫一片的手腕,也不顾一切地回敬对方:“到底是谁弃我盟誓?到底是谁负我真心?我没想到大人你黑白颠倒的本事如此厉害,自己做的事情还能全数赖到别人身上的。”
云罗狠狠地甩开沈莳之的手,禁不住清泪两行,五年来埋藏在心底的话终于在此时此刻一一倒出:“当年,我家中出事,约你在胭脂湖相见,却苦等你不到。我伤心失望回去的时候,见到的是什么?是鬼影子吗?那不可就是口口声声说要长相守的正人君子,怀中抱着的还是我真心相待的好姐妹!你若怕我家中连累,又何必做出这样一番被人辜负的样子?你明说便是,我云罗,生有傲骨,定不肯放下身段,死缠烂打!犯不上如此下作。”
云罗又忆起那晚的风,她第一次发现风是黑的,呼呼地刮在她的脸上,一刀刀,锋利地剖开她的心。
“我怀抱他人?”沈莳之觉得莫名其妙,声音也不复以往斯文,夹杂着电闪雷鸣的怒气,“不是你在多个爱慕者之间摇摆不定吗?不是你和蒋芝涛幽会在先吗?你可别告诉我,那晚搂着你的不是蒋芝涛,而是个假扮男装的女子……”
第66节 路窄
一时间,天崩地裂、山川变色,两人都瞪圆了眼前狠狠地盯着对方,所有的怒气夹杂在话语中澎湃而出。
“你冤枉我!什么蒋芝涛,什么幽会,什么摇摆不定,我只知道,你搂着周惜若浑然忘我,完全不记得我还在胭脂湖边苦苦盼望!那一眼,我看得真真的,真真的,我……”云罗泣不成声,眼泪模糊了眼帘,看不清眼前这个男人眼底的愤怒到底是真是假。
“不是的,不是的,明明是你负我,后来还传出你要和蒋芝涛定亲的消息,你还在怪我?”沈莳之当场就懵了,脑海里一片空白,心底多年来支撑的恨意突然坍塌,如果当年所见不是真相,那么,那么……
沈莳之脑子里轰隆隆地大响,眼瞬间失去焦距,眼前白茫茫地一片,眼睁睁地看着云罗掩面而去,想抬手去抓住她,却怎么都提不起来。
真相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沈莳之发现自己看到云罗的眼泪,心痛得快要死去。
真相,真相……沈莳之焦躁地返身离开,脸上的寒霜吓退衙门里所有的人,差役们个个主动往旁边避开,唯恐惹了沈莳之怒气。
云罗噙着泪回了房间,一路上为了顾忌形象,她一直垂着头,努力忍住眼眶中汹涌的酸意,等回到住处阖上房门的霎那,泪水肆意地淌下,就像一张天蚕网,裹得身心透凉、无所遁形。
“云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