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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妃三十年-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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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烧了一半,灰白的香灰落在王疏月脚边,她挪开一两步,与恭亲王福晋之间来开了两三尺的距离。
  “福晋的意思我明白。放心,太妃娘娘从前待我很好,我只是想在她的灵前尽一份心。守完今日我就走,绝不会让福晋和恭亲王爷为难,也不会伤十一爷的心。”
  “但愿娘娘,心同此话。”
  说完,从新在火盆旁跪下,不再出声。
  王疏月敬过香,也在淑嫔将才跪着的地方跪下来。
  宫人们的哭声从头至尾都没有断过,此时不知是起了个调子,哭得越发声嘶力竭,可是没有眼泪的干嚎除了刮耳之外,并激不起人心中真实的哀伤。
  越是这样虚伪的悲戚,越让王疏月难受。
  太妃身前就是个温柔的女人。
  王疏月至今仍然记得,十一获罪,她奉旨入宫。富察氏骂她拜高踩低,不知廉耻,就连十一都写过力透纸背的文字,逼着她去死。那时,太妃人在病中,却仍然过问她是否安好,甚至让曾尚平传话说:“一切都是贺临对不起她。”
  王疏月活了二十年,除了母亲之外,太妃是唯一一个理解她的女人。
  她与王疏月虽不是至亲之人,但她却和王疏远月的母亲一样,着实看得见王疏月的好。贺临看不上她,冷落她,她都看在眼里,甚至几次三番地喝斥贺临,为她争取体面。
  正如她自己说的,她心疼王疏月,比心疼富察氏还要多。
  她是真心希望做她的长辈,即便知道贺临被囚,王疏月封妃,这样受世人诟病事,她也至死都没有说过一句逼难王疏月的话。
  如今,这两个女人一个成了黄土陇中的孤独的白骨,一个虽然封入金棺,却也是一个人,寂然地走的。
  她们的最后一面,王疏月都不曾见到。
  其实,如若可以,王疏月倒是真的很想听她们对自己说几句临别之语。
  诚然她如今拥有帝王之爱,可她在这个世行走地仍然不易。面对诸多质疑,漫骂。
  然而她又从来不是一个心冷手毒的人,抵御时代糟粕的无非是她问心无愧的真诚和良知,这是她的底气,也是她与世俗的隔阂,她很想听人温柔地告诉她:“你没有过错,你已经做了你应该做的。你无愧于你的家族,无愧于夫君,无愧于他的兄弟子嗣,也无愧于你自己。”
  这些话,只有女人能对女人说。
  无论是王授文,还是王定清,或者皇帝,都不开不了这样的口。
  王疏月一面想着,一面弯腰伏下身去,头枕手背,朝着那樽金棺,恭敬地叩了一首。
  ***
  酉时。天上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王疏月同金翘一道从宁寿宫中走出来。雨虽不大,头顶的天空却压得很低,像是在为之后酝酿一场大暴雨。殿外的倚庐已经修好,工部的人正在撤走,一时脚步凌乱,踩起了满地的积水。
  不多时,与渐渐大起来。倚庐前只剩下了一个人。
  金翘眯着眼睛看向那人,迟疑道“好像是从前掌仪司的那位曾尚平……曾公公。”
  话音刚落,却见他已朝着王疏月这边走来。
  雨虽然不小,但他并没有撑伞。藏青色的宫服被雨水浸了个半透。
  临到面前,他也没有贸然走到檐下,而是在王疏月面前四五步的地方站住,弯腰打了个千,恭声道:“给和主儿请安。”
  “曾公公请起。”
  曾尚平起身,也避到檐下,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那张原本清秀的脸因连日不曾合眼,而显得暗黄颓丧。
  王疏月不禁想起先帝丧仪时见到曾尚平。
  他那时还是掌仪司的掌事太监,何等周全体面的一个人,后来十一获罪,太妃在畅春园养病,听说他也跟了去,这一去两年,竟再也没见过。
  “曾公公什么侍候回来的。”
  “伺候太妃娘娘的棺椁回来的。”
  说着,他退了一步,低头道:“奴才卑贱,本不堪跟和主儿说话。只是,太妃娘娘临去之前,有几句话嘱咐奴才带给娘娘。奴才深受太妃娘娘大恩,不敢辜负。”
  “曾公公请说。”
  曾尚平拱了拱手:“娘娘说,她从来没有怪过您,不论十一爷和福晋对您有什么毒怨,希望您看在她人已故的面上,不要为难他们。”
  临终一语,竟还是在替十一宽她的心。
  王疏月不由红了眼眶。
  虽然她与贺临的婚约,从头至尾都是这位老太妃一个一厢情愿,但不得不得说,她想要和王疏月结这段婆媳缘分的心真得令她此时,周身发疼。
  王疏月仰起头,忍泪应曾尚平道:
  “娘娘不怪我,我又怎么会恨十一爷。谢谢曾公公,让我还能听到老娘娘的话。”
  曾尚平撩袍跪下来,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那声音扑到大理石的地面上,响得十分沉闷。
  “是不是还有话要和我说。”
  曾尚平吸了一口气,仍将额头贴在手背上,声音有些发瓮。
  “是,太妃娘娘是个和善的人,但奴才跟了太妃娘娘这么久,深知她仍有身后不安事。”
  “是十一爷吗?”
  “是。十一爷为人莽撞,您是知道的,他与万岁爷之间恩仇,奴才不敢妄论。娘娘也不敢妄言,然而,娘娘活着的时候,万岁爷也许还顾念先帝爷与娘娘的情分,不忍加罪,如今,娘娘走了,议政王大臣会议也名存实亡,宗亲之中,虽恭亲王和福晋还肯念骨肉亲情,但也都是劝不了十一爷的,更不能护十一爷安然……娘娘什么都不求,只求十一能活……”
  金翘听了这些话有些不安,打断他道:“主儿,时辰不早了。”
  “和主儿,求您听奴才把话说完!”
  “公公有什么好说的,我们主儿是和妃,早就不是什么十一侧福晋了。主儿过来敬香守灵,是我们主儿尊重太妃娘娘,您怎么能跟主儿说这样的话……”
  “金翘。”
  “主儿!您忘了宫里都在传什么吗?”
  王疏月摇了摇头,却没有应金翘的话,回头看向身后那樽棺椁。
  棺椁前的纸灰飞滚来她的脚边,一遇见雨就再也扬不起来,如同一个人的命数,沉沦入泥泞,再也立不起来。
  王疏月垂下眼来,周遭风起雨声闹,掩了她喉咙里的声音。
  “娘娘,疏月试试。”


第83章 满庭芳(三)
  四月的天,下过雨后就变得十分干净。
  夜幕降下来之后,天幕上铺满了碎玻璃一般的星星。
  王疏月回到翊坤宫的时候,金色翘和梁安都规规矩矩地立在西暖阁的外面。皇帝的仪仗如同一条璀璨的龙,盘踞在翊坤宫前。
  宫门后,驻云堂的灯亮着,屋檐上的残水如断线的珠子,伶仃地挂在窗前。
  御膳房的太监端着杯盘碗碟有序地退出来,王疏月侧到一旁相让,顺势扫了一眼那盘中菜,有鱼鸭鸡肚,皆摆得完整,几乎没怎么动过。
  何庆眼看着这些东西撤出来,皱眉道:“哎哟,可怎么在《起居注》上注笔哦。”
  王疏月望向窗上的那段人的影子:“皇上时候时候来的。”
  何庆应道:“来一会儿了。今儿养心殿,连奴才师傅都被关在外面,陪着万岁爷见十一爷是王老大人,王老大人出来一个字儿都没没吐,如今……”
  他压低了些声音:“奴才们也不知道,两位爷说了些什么。不过这会儿,周太医在里面。和主儿,您啊,仔细些。”
  他虽这样说,但也是白嘱咐,王疏月和皇帝的相处,他摸都了现在,是既摸出些门道,又摸不出门道。想着,给了自己嘴上一巴掌,弯腰替王疏月打起了门前的帘子。
  “奴才多嘴,您请。”
  王疏月走进明间。一眼就看见在灯下写方子的周明。
  “哎哟,微臣给和主儿请安。”
  他原本没看见王疏月进来,请安请得急,膝盖磕在地上清脆地响了一声。
  “皇上吩咐,让微臣写了方子,在这儿候着娘娘,给您换换季之后的方子。”
  王疏月道:“我之前吃的是黄太医的药,觉着是有些燥了。”
  “是,黄太医跟微臣说了娘娘如今身子,仍是寒气排不尽,郁在五脏六腑不出,若不用些温补的药,也不能见效。所以,方子出的烈些,不过,马上入夏了,微臣怕娘娘负荷不住过多的人参肉桂,还得等娘娘更衣后,仔细地请出手来斟酌斟酌脉象,才好定方子。”
  王疏月点点头。
  “好,皇后娘娘的身子还好吗?”
  “回娘娘,皇后娘娘原本是有血亏之症,但孕中调补得好,如今生子,反将之前的症候轻减了不少。”
  “嗯,那便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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