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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娘子这般有钱,我还有哪般可生气的?”卫玠的话语让乐霖哭笑不得。
“夫君……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我只是……只是……”乐霖找不到适合的词汇诠释。
“只是如何?”卫玠看着她。
“我只是……看我爹养一大家子的人,委实辛苦。想着帮我爹缓解一下家里的压力,才找人一起投资开办这扇子铺的。而这合资人恰巧是我的师兄,也就是玉面之狐。哪想,越做越大,越做越好。我知你素来厌恶我做商贾,又不喜我那师兄,也就不敢跟你明说了。”乐霖委屈至极的伸出手,将卫玠拉在床上,抱着他的胳膊,小心翼翼的说道。
“嗯……原是我的错了?”卫玠横了乐霖一眼。
“不不不……不是夫君的错,是我的错,我的错。我不该隐瞒夫君的,我有错,我有错。”乐霖赶忙认错,但是心中乐开了,卫玠果然不知她就是翠云阁的老板,让她赌对了。
“当真知道错了?”卫玠看着乐霖。
“嗯嗯,我知道错了。”乐霖点头,抱紧卫玠的手,“你瞧,这山氏女郎盯着你一夜,我都没说哪般,我已经很乖巧了。你就不要生我的气了。”
“是吗?你倒是看得清楚。”卫玠的话让乐霖低下头去,佯装抽泣的模样。
卫玠看着乐霖一抽一抽的动作,即便知道她是装哭,还是心软了。
“夫君……你这般……像问犯人一般的模样……如此的吓唬我……你怎能这般狠心……我不过是做点小买卖,你说上两句就是了,怎能吓我?”她说着说着就趴到他的怀里,抱紧他的腰,拒绝抬起脸来,至少在她挤出眼泪钱,不能让他发现她只是装哭。
卫玠手悬在半空,终是放了下来,拍着她的背,“你以后做任何事都不要瞒着我,这一次,我姑且原谅你一次。”
姑且?嗯……她不敢想象,若是被他知道她就是玉面之狐,会怎样……
但不管了,反正那一天来之前,她先混过今天再说。她发誓,以后背着他做事的时候,一定要更加小心谨慎才是。她抱紧他的腰,许是累了一天,终是呢喃几句,沉沉睡了过去。
他感受到怀里的小人儿没有了动作,低下头,见她竟是睡去,只得轻叹一声,将她平放在床上,为她褪去鞋袜,揽入怀里,入了梦乡。
数日之后,卫玠筹措到十万担粮食,依着司马颖信中所说中原有战乱可能,卫玠将乐霖留在吴郡,独自一人带着随军朝着邺城前进。
一月之后,王戎身穿官服,乘马车,从黄公酒垆经过,车夫停下马车,王戎支着额,从马车望向黄公酒垆自言自语道:“我从前和嵇叔夜、阮嗣宗一起在这家酒垆痛饮,在竹林之下游乐,我也参预末座。自从嵇生早逝、阮公亡故以来,我就为时事所拘。现在看到这酒垆虽然很近,却又像隔着山那么遥远。”
言罢,王戎轻叹一声,终是朝着乐府而去。
才入乐府,乐广起身迎客,“老哥哥暮时而来,可是有事要与彦辅商谈?”
王戎轻叹一声,拿出一个奏疏递给乐广,“此事究竟事关朝廷,又牵涉乐家,非要来问问你才可。”
乐广展开奏疏,见这笔迹,便知是司马颖的奏疏,奏疏之上尽是请求再度拨款,赈灾邺城饥民的事情。
“这是……”乐广抬起头一脸诧异。
“彦辅……你那大女婿说邺城聚集了越来越多的流民,要朝廷再次赈灾。可……这国库银两所剩不多。如何能够再次赈灾?故而,我前来问问你,该是如何为好。”王戎望着乐广。
“老哥哥,此事非你我所能决定。如今三省六部之首是长沙王,不如你我前去,同问长沙王?”乐广认真而又慎重的说道。
“如此,也只能如此了。”王戎轻点着头。
长沙王司马乂得到密信,知道李含半夜奔去河间王司马顒的府邸,便是要彻底推翻齐王司马冏,而他司马乂作为内应,如何能给司马冏留下半颗粮食,半点金银?自然能尽快出库,便尽快出库。
故而长沙王司马乂大笔一挥,责令乐广快速将国库所剩金银出库,并命令刘琨连夜押运金银至邺城。
第166章 兵行险着如履薄冰
邺城内成都王府; 卢志站在司马颖的身边,只听司马颖轻笑一声; “哦?孟玖想要为他父亲谋取一官半职?”
“是的,主公。”卢志恭敬有礼的说道。
“既然士衡现在掌管邺城事务; 就让孟玖去找士衡吧。”司马颖的话让卢志眼睛闪了闪。
“敢问主公,若是士衡不肯……子道该如何为好?”卢志请示道。
“如果不肯,那便是君子与小人不可相处,你又何须费心?记住,小人终究是会赢过君子的。你又何必去为了君子,得罪小人?”司马颖若有所指的说道。
“主公聪慧,子道明白了。”卢志恭维道。
“对了; 子道,这朝中可有信息回来?”司马颖一脸疑惑。
“回主公,长沙王亲自批示; 要越石亲自押运金银。算算时日,明日或许到达。”卢志回答道。
“哦?越石亲自来的?”司马颖朗笑起来; “看来我那十哥到底是尽心了。叔宝何事回来?”
“回主公; 也在这一两天之间。”卢志的回答让司马颖的笑容加大。
“如此; 便等明后日的好消息了。”司马颖点着头。
翌日雨后,本是炎热的仲夏,消减了不少暑气。
刘琨押运金银匆匆来到司马颖的成都王府; 刚刚金银入库,卫玠押运的粮食也赶到了邺城。
司马颖在成都王府设宴款待卫玠与刘琨,一夜之间; 司马颖、卢志、刘琨、卫玠喝得酩酊大醉,四人皆在成都王府度过一宿。
待到第二天,司马颖急着赈灾流民,便只留了书信一封给卫玠。
书信告知卫玠,十万担军粮只能缓解一时之需,而周围的流民越来越多,朝廷下令,要求再次采买赈灾粮食,并带着一些流民沿路安顿,许以田地,自给自足。
但这书信之下,还有一封密信,密信所言:吴郡之内,有巨贾玉面之狐,所得财富堪比石崇。若此人能慷慨解囊,暂且罢了。若此人惜财如命,借机盘错,抄家安民!
尽管卫玠很是厌恶司马颖的行事作风,也很厌恶自己因着安民,而诬陷玉面之狐。但他终究要为数万流民着想,故而,只能领了命,次日匆匆朝着吴郡再次出发。
卫玠刚离开邺城十天,便听说司马颖带着军队,响应河间王司马顒的号召,征讨司马冏。随后又有消息传来,宰辅王戎因着劝说司马冏开城投降,而被司马冏数落,王戎因着一时气愤,五石散吃多了一点,如厕之时,一时不察跌入茅厕,引得一身污秽,又是大病一场。
王戎病中更是将太宰之位推荐乐广,而司徒之位举荐王衍。
卫玠到达吴郡不久,便安排附近粮商相见。只是,卫玠还没见到粮商,便在乐谟的府上见到了王戎和司马睿。王戎不由分说拉着卫玠走上马车,三人很快到了一处名曰沈园的别墅,临近西湖而建的沈园。
“叔宝,你可知最近朝中发生了哪般大事?”司马睿给卫玠倒上一杯,一脸严肃。
“大事?”卫玠看向司马睿,“莫非是齐王和河间王的一场战事?”
“不,你三月不在朝堂,已然不知,这洛阳已经变了天。现在不仅仅是齐王与河间王的战事,长沙王和成都王都参与其中。而就在昨日,你可知已经苍穹突变了?”司马睿的话让卫玠挑高眉。
“苍穹突变了?变成哪般?”卫玠深觉事情的严重性,握紧茶杯,等待司马睿诉说下文。
“几日前长沙王鞭杀王豹引发齐王不满,也不知怎的,就在大前天的清晨,长沙王带着七百余人冲入皇宫,并责令侍卫关闭皇宫城门。更有甚者,长沙王拽着陛下走上皇宫城门,与齐王当众叫骂。”司马睿握紧拳头,“这件事是我司马王族的耻辱!”
“耻辱?”卫玠还没明白过来,只听王玄接过话去。
“那齐王叱骂长沙王挟天子,矫诏旨意,意图造反。而长沙王叱骂齐王拥兵自重,兵围皇宫,才是造反。后来那齐王竟然指使手下在箭上点火,站在城下仰射城楼众人。当下,泰半的文武百官被当场射死!”王玄一副叹为观止的模样,“这是我出生以来,第一次见识有亲王明知陛下在城楼之上,还敢仰射,生死不论的!”
卫玠的眼睛瞪大,“仰射?”他不相信,齐王司马冏真有这胆量,这不是造反又是哪般?
“我爹来信说那天晚上,城内大战,飞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