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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这些自视甚高的人，就算过了画功测试，到了灵脉测试还是会找麻烦。想走的尽管走，不必劝。”院长周天亦态度坚决。
“毕竟有些是世家出身……”赵擎低声劝道。
“世家又怎样？先前就是太注重画功和资历，选上来的人才寥寥无几。哼，要不是等不及培养，我都想取消年龄限制，从幼童中直接选拔。”
周天亦任院长多年，这样的局面是早就预料到的。
一旦取消论资排辈，没有了资源倾斜，世家还能维持几代？他们愤怒是正常的，更大的乱子恐怕还在后头。
“万一出了乱子，皇上问起……”赵擎还是不放心。
世家的力量不可小觑，皇家画院再硬气，恐怕也未必扛的住。
“无需担心。这是画院的内务，皇上既然把画院交给我，所有事情就由我全权做主。唉，我也快退了，能为画院做的事不多了。画院的未来，还得靠你，该强势的时候就得扛得住。”说罢他拍了拍赵擎的肩膀。
“院长不必担忧，我自当竭尽全力。”赵擎说完就退了出去。
学院中，考场外，冲突还在加剧。有几个脾气燥的，已经挂了彩。
“都住手！”副院长赵擎一声怒喊，终于止住了冲突，“谁再闹事，一律取消选拔资格。各位既然来画院参加选拔，就要遵守画院的规矩。有异议的可自行退出，画院不收没规矩的人，无论是谁。”
最后这句是冲着嘘声一片的世家公子们说的，效果立竿见影。
“现在，按报名号排队。决定退出选拔的，请立即离场。”
赵擎板着脸，身后一众教师开始拿着名单组织考生排队。
闹事的一看没闹出个结果，也只好偃旗息鼓。世家公子们起哄完也并不敢撂挑子走人，大多数都过来乖乖排队，要是被家人知道放弃选拔，回家就等着被收拾吧。
取消零用钱，关小黑屋里临摹古画三个月，跪祠堂背各种画论……世家家长们有的是收拾皮孩子的方法。
赵擎看着逐渐变得有序的人群，心里松了口气。
新选拔方法是他提出的，得到了周院长的大力支持。他希望在周院长离开前，借他的威望完成这件事。
等到他继任院长，再进一步改革就好办多了，届时他的实力和威望也将更上一层楼。
“你猜他们会怎么测试？”白翡用手肘捅捅郝富贵。
“不知道。”郝富贵用手托着下巴，聚精会神的看着画面，他也很好奇灵脉测试的方法。
画灵这时候已经到了测试室里。只见室内坐着一位老先生，他面前的书案上摊着一幅画。
画上有两条鱼，一黑一白。
他让每个进来的考生把手放到画上，考生忐忑按指示放上去，画面也不见有什么变化，一头雾水的就被请了出去。
他招招手，放下一个考生进来，全程神情严肃不发一言。
画境里的郝富贵他们也跟被赶出来的考生一样，一头雾水。
白翡忍不住问画灵，画灵却故意卖关子不答，只说继续看下去就明白了。
“搞这么玄乎，其实简单的很。我用手一搭，就知道这人能不能修炼。”
飞羽仰着小脑袋评论着，尾巴欢快的摇摆。
郝富贵跟白翡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喂，别趁机抛媚眼勾搭我妹。”飞羽侧头凶巴巴的瞪了眼郝富贵，“还有你，长点心！每次挑男人的眼光都不行。”
白翡被她姐说的很尴尬，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想解释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学郝富贵耸耸肩，充耳不闻的继续盯画面。
外面排队的考生队伍，在一点点缩短。
老先生皱着眉头，胡子都快捋秃了。他的叹息声，让出去的考生们一个个低头垂肩面容沮丧。
当一位身穿灰衣的考生把手放上去的时候，画面终于有了变化！
第98章 鬼刀五再现
画面上的两条鱼动了！
它们灵动的绕着画周转了一圈，然后收尾相接形成了一个圆。
负责测试的老先生一改颓色，努力压制住想要仰天狂笑的心情，嘴角勾出一抹矜持的弧度：“这位……魏天霸，之前是做什么的？有无绘画基础？”
名叫魏天霸，长的像熊一样魁梧的考生，此时脸上还挂着彩。
他抖抖粗眉，瞪着不大的眼睛满脸不可置信道：“我过了？这也能行？！我……我没学过画，平时就在码头帮人搬货。有个一起干活的兄弟要来考，我就陪着来了。老师我跟你说，我那兄弟画的可好了！平时笔不离手的，画啥像啥……”
“那个谁，你摁个手印就可以走了。下一个考生~”
老先生重新板起脸，打断了魏天霸的滔滔不绝。
魏天霸憨笑着摸摸后脑勺，乖乖摁完手印退了出去。拍拍胸口，这老师变脸好快。
白翡噗嗤笑出了声：“这人还挺搞笑的！我也想试试那个测试。”
“这有何难？我给你复制个！”
画灵话音刚落，石塔里就凭空出现了一张双鱼图，飘忽忽落到了地上。
郝富贵刚要去捡，飞羽已经窜了过去。
她把爪子往图上一按，图上的双鱼就跟开了五倍加速似的，转成了一圈残影！
一股焦糊味传来，郝富贵眼明手快的揪着飞羽后脖子，把她从画上拎了起来。
双鱼图报废了，瞬间烧成了一堆灰。
“啧啧，这可不是我仿的不行。”画灵赶紧甩锅。
“灵能太强？”郝富贵猜测道。
“对的吆。”画灵刚说完，本来还蹲坐着低头沮丧的飞羽，立马骄傲的挺起了胸。
“暴力女！画都被你毁了，有什么好骄傲的。”画灵仗着不在画境里，开始找刺激。
飞羽大概自觉寄人篱下，眯眯眼并不接画灵的茬，反而扭头冷厉的瞪着郝富贵：“刚才谁拎的我？”
“我，甭客气。救命之恩就算了，我也不好你这口。”
郝富贵说完敏捷的侧身闪过飞羽一击，笑的贱兮兮。画灵惹的她，关他什么事。
“姐姐，冷静！冷静。”
白翡抱紧龇牙的黑色小兽，头大的冲郝富贵喊：“你们两个，能不能别这么嘴欠……”
“别闹了，有情况！”画灵突然说。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画面里——秦五！
秦五会来参加选拔，还真是让人意外。自从上回画灵跟丢了，就没再见他露过面。
画灵一直为这事儿挺郁闷的，这回好不容易又撞上了，可不能让他跑了。
郝富贵觉得秦五看起来比以前沧桑了不少，那黑眼圈重的，跟五六天没睡似的。明明年纪不大，却暮气沉沉，估计是缺德让人老的快。
测试场内的秦五，小心翼翼的把手放到了画上，双鱼动了。
老先生瞬间觉得眼睛不够使，两条鱼抽了疯似的转的飞快。一股糊味钻入鼻端，火苗一窜，差点把老先生的胡子点了！
秦五也被吓了一跳。本来笃定自己能入选，才冒险现身参加选拔。这下完蛋，没选上不说，好像还捅了个大篓子。
最近找他的人太多，万一被仇家或暗阁逮到踪迹，哪头都没好果子吃。
他刚想施法溜走，却被老先生一把抓住了手腕。
老先生看着瘦，手劲却不小。他丢下众人，拽着秦五一路急行，直奔副院长处。
要不是看老先生面带喜色，不像是兴师问罪，秦五都打算杀人跑路了。
难不成，自己真是个百年难遇的奇才？
画境里，白翡皱眉问画灵：“你干嘛帮他！对付坏人不是应该让他入选不了吗？”
“山人自有妙计。”画灵声音得意洋洋的，又开始卖关子。
“这招高。只要他入选了，以后就没法随便玩失踪。不管有没有天赋，被人当天才捧着又拿不出实力来，穿帮的时候一定会很惨！”郝富贵有些佩服画灵的急智了。
“搞这么多没用的弯弯绕绕，看他不爽直接上手揍呗！你们要是不行，我来~”
飞羽解决事情一向直来直去，懒得动脑子想什么阴谋诡计，能用实力碾压的就直接拔刀上。
被众人惦记的秦五，此时站在了画院副院长赵擎面前。
秦五以前隐隐听说过这个大人物，甚至这个大人物还曾是他的客户之一。他跟着施了一礼，规规矩矩的站在老先生身后，等着他介绍自己。
老先生压抑住激动，努力冷静克制的把事情描述了一遍。赵擎眼神一亮，打量秦五的眼神就像是狼见了羊羔。
但他显然比老先生要稳得住，很快眼中的炽热就平息了下去。一脸淡定的吩咐老先生回去继续主持测试，然后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