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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正武盟不会直到这时才察觉天牢被人闯入。
他引路,带她从早已准备好的路线逃离,他的手下意识地想要将她拉住,却在指尖碰触到她的一瞬顿住,随后突兀地收手。
走了许久,周围除了树,便只有碎石,乌云遮蔽的皎月露出浅浅一角,朦胧的月色中,树枝倒映成影,有些张牙舞爪。宫姒锦停下脚步,一把取下腰间玉带,随手一扬,只听一阵碎裂的声响,隔着二人之间无形的屏障,零落一地,树丫上有被惊醒的寒鸦,尖叫着宣泄不满。
那人侧着脸,泥塑般一动不动。
“抬头啊。”宫姒锦冷喝,声音脱出口,连她自己都惊诧这音色的森冷。
对方轻笑一声,玉脸扬起,仍是她魂牵梦萦的一张脸,曾经亲密无间,曾经水□□融,却又无端地刺痛人心。
“你何时会用鞭了?”他笑了笑。
“为何要骗我?”宫姒锦目光灼灼,不答反问。
“我这个面具很贵的……”
“慕云清!”她打断他,“我问你为什么要骗我!”
在叫出那个名字时,他的笑便就此僵持住了,也许从他紧抿的薄唇和清瘦的脸颊看不出任何端倪,但那双如镜湖般的眼睛,却以一个她所能捕捉到的速度,褪去他本来应有的神采。宫姒锦看着那双黯淡的瞳眸,心中竟莫名的抽搐,这感觉与疼痛那般相似。
“我——”
他只脱出一字,似是狠下了决心,宫姒锦只觉那一瞬间有清风从脸颊刮过,带着她熟悉的气息,与那个世间最温暖的拥抱一起,向她张开手臂,将她紧紧圈在臂弯。
她不得不承认,在挣扎之前,她本能地想要依恋。
不知是这个认知让她沮丧,还是心满意足的充实感,总之是眼角湿润的感觉,把她的神志拉回,她卯足了劲,却推不开。
“慕云清……”似颓败的一声轻唤。
他却身子一僵,随即将她拥得更紧。
他将脸埋进她的脖颈,轻轻呵气,“对不起……”
宫姒锦最不爱听这三个字,如今却咬着牙不去落泪,她紧紧扣着他的手臂,指甲嵌进肉里,仰头扒上他的唇。
世间到底有多少枉然,又有多少痴心错付,宫姒锦不清楚,也不想弄明白,她一手按住他的腰,一手揽上他的肩膀,她只想吻得更切实一些,让那些乏味又无用的声音湮没在喉咙里。
我讨厌听到对不起。
慕云清只怔了一瞬,旋即攻城略池。
身后便是一棵参天大树,他翻身将她压住,宫姒锦背靠着古木,再也躲不开他炙热的吻,更何况是她撩拨,从何躲?
天上的乌云流转着化作雨水,这是今年的第一场春雨,从寒冬到惊蛰,有什么东西从心底破土而出,由春雨灌溉滋养。
“是假的对吗?”
她搂着他,咬着唇问。
“那场大婚是假的对吗?你与她是假的是吗?”
她望着他,要听他今晚的回答,不戴面具的回答。
他的眼睛从没像今日这般清澈,指腹摩挲着她被吮吸得娇艳的唇,复又吻上,他沉声回答:“那日你的绝言我都没同意,怎么可能是真的。”
眼角滑下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那又如何呢……总之今夜有人沉沦。
作者有话要说: 男女主在一起了,开心了啵~
☆、情急危难
破晓前的水雾弥漫在周身,雾水凝结成露,等待太阳一升起来,便会留下这山间最甘甜的水滴。宫姒锦枕着他的手臂,背朝向他,身子往后挪了挪,想贴近他身上潮湿的温暖。
均匀的呼吸声被她的动作打断,宫姒锦回头看向他,见他睁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醒了?”他伸手覆在她腰上,笑了一下问。
宫姒锦“嗯”了一声,埋头扎进他怀中,手中不经意抚着他胸前的伤疤,窸窸窣窣地问:“你要回去吗?”
慕云清默了一瞬,然后将她抱得紧了紧。
“为什么还回去?”宫姒锦不依不饶地问,有些着急地从他臂弯里直起身,“昨晚是你替我拦下了消息吧?不然他们不可能等咱们离开的时候才出现,他们早就怀疑你了,你回去是送死。”
猝不及防一阵寒风,宫姒锦撑着身子哆嗦了几下,气势也随之减了不少,慕云清看在眼里忽然笑了,亦坐起身将她重新抱回怀中,轻声道:“如今圣上一病不起,四皇子把持朝政,虽然太子一朝势弱,但好在朝中仍有许多重臣拥护,只是苦于没有绊倒四皇子的由头,楚轩那里搜集到了不少证据,但他一介文臣,我须得接应他。”
“小轩?”宫姒锦惊讶,“他也是内应?”
慕云清颔首,笑得意味深长,“他是你大哥派去的内应,至于为何找他,估计与你有关。”
宫姒锦见他似笑非笑的模样,反应了一会才明白他话中含义,红着脸嗔怪,“我与楚轩自小便认识,又是表亲,你醋什么?”
他轻笑,“同是男人,我也算半个青梅竹马。”
慕云清难得笑得促狭,漆黑如墨的长发因昨夜巫山云雨而披散在肩上,白皙如玉的肌肤虽瘦削却似一夜间饱满,宫姒锦看得脸红如霞,垂眸淡淡道:“我在这等你。”
慕云清淡淡一笑,抬手按了按她发心。
天色已露白,慕云清起身穿衣,一抖长袖,有一小物随之抛出,正落在宫姒锦脚边,她弯腰去捡,见是一个早已看不出绣着何纹样的锦囊,她歪头疑惑地问:“这是上次在宛城客栈你拿出来的那个荷包罢?”
慕云清淡淡一个“嗯”,含笑望着她。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绣工太差了,若是我阿姊,定不会脱线到这个模样……”宫姒锦全然没在意他此刻表情,而是将那荷包拿在手里,有些嫌弃。
慕云清则笑了,“知道不是你阿姊绣的,我就放心了。”
“什么?”
见她抬头复问,慕云清摇了摇头,拿回那荷包,收在怀中,道:“马上就天亮了,到柴翁山的竹居等我,不会太久。”
宫姒锦望着他,觉得他今日才真正清澈明亮,再不必伪装,想到这里,她笑了笑。
“好,我等你。”
……
破晓前,慕云清将她送上回云城的路,直到再也望不到她身影,才转身决定回去京城。
一旁树后闪出一道黑影,洛鹏一袭劲装站到他身后,一如既往的冷漠脸上,今日却破天荒的显出了担忧。
“主上当真要回去?”他默了默,问道。
慕云清一双清眸微眯,望着远方,幽幽道:“成败在此一举。”
洛鹏犹自不甘心,道:“属下前去便可,主上不必亲自去的。”
慕云清则摇了摇头,苦笑道:“我若不以林若言的身份现身,他们便会怀疑上楚轩,雪瑶掩护我多次,亦会受此牵连而蒙难,你不必担忧,只要能牵制住宇文宣礼与乔楚,会有人将密报送去给圣上的。”
……
宫姒锦回到云城,并没有直接去竹居避世,反而先去了原本的武光殿,少林、太极、雪山三派执掌,但宫姒锦到那里后,发现不光这三大门派,江湖上各个门派山庄皆聚于此,都是在准备前去京城讨伐正武盟。
见到宫姒锦的到来,大家都心中一喜,劝她携听香榭一同前往,也可将新仇旧恨一起了结。
宫姒锦虽然年纪不大,但心计是有的,慕云清想要以一己之力绊倒宇文宣礼,几乎是不可能的,他如今没有兵权;背后的西昌王府对于朝廷中事向来避之不及,亦是不可能给他援助;而她宫家落难,太子于他无助,朝中许多□□如今这节骨眼都选择了韬光养晦,他举步维艰,虽然宇文宣礼也手中无兵,但他有一个乔楚,便坐拥了整个正武盟。
不过正武盟虽然势大,但毕竟不代表整个武林,不是要动用江湖力量吗?那就一决高下吧。
宫姒锦不用说太多的话,只要大家决心在,不忘旧仇,前又有她听香榭的救命之恩,眼前这些武林侠士即便不会听她的,也会敬她三分,这就够了,足以给宇文宣礼造成威胁。
当初她在知道慕云清就是林若言时,便已想到他不顾危险潜入正武盟,必定是身上有所背负的责任,只要稍稍深思,便能想到,定与他灭门惨案有关,其实她在知道这些后,她就已经不怪他最初的劫亲闹剧,反而更加理解他。而她迈不过去的那个坎,说白了,就是他的不坦诚。好在如今一切都过去了。
“这里安全吗?”她转头看向太极真人,有些担心地问。
太极派的道长还未来得及回答,便被丐帮谢长老抢了先,“丫头你放心,云城毕竟绿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