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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人抬起头时,他就冷冷问道:“我好像没有邀请人来和我同座吧?滚!”
尽管面对如此冷硬的态度,那人却连屁股都没挪动一下,而是笑吟吟地说:“公子听我说完话,再赶我走也不迟。”
“不用了,我不想听鬼话。”甄容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一拍桌子道,“我数到十,你再不走,别怪我把你直接扔下楼去!一……”
“公子既然在这儿借酒消愁,为什么不肯听我把话说完?你在南朝不过是一介身世不明的武人,在使团也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随员,何必跟着别人一条道走到黑?我知道,公子对之前那什么萧王孙的说法恐怕并不认同,可你要知道,北燕这边绝后的皇族多了!”
尽管甄容一声一声已经数到了六,但不速之客却一点都不慌张,反而更加恳切地说:“公子今天叫过晋王殿下舅舅,就算你日后平安回到金陵,南朝那些文官群起攻谮,你还有立足之地吗?越九公子背后还有位高权重的越相爷,可你呢?区区青城掌门,扛得住那些高官?”
发现已经念到九的甄容终于停了下来,那人偷瞥他那张变幻不定的脸,觉得火候已经足够了,少不得又加重了语气。
“而且,此番南朝使团的正使和副使说走就走,把你丢下如同弃子,这就已经够明白了。不说别的,那位越九公子可有对你说过今后的安排?没有吧?他就信不过你!”
确定甄容已经陷入了犹疑和动摇,不速之客就趁热打铁地说:“甄公子,是回归南朝仰人鼻息,一辈子受人节制,还是在这北朝开府封王,承继一家早就断绝的王号,这还用得着选吗?你不喜欢萧王孙这个名义,我家大人尽可以给你挑别的,毕竟,你肩头的青狼纹身是真的,民间绝对仿不出来!他有足够的诚意,可以拿出全套材料,证明你是大燕皇族……”
“不要说了……”甄容声音粗哑地吐出了四个字,随即冷冷说道,“你看错人了,滚!”
对面那人微微色变,显然没料到甄容到最后竟然还是一口拒绝。他脸上凶光毕露,可想到接受的死命令,脸上挣扎了片刻,最终拿出了最后的底线:“甄公子,我家大人并不需要你出卖南朝使团的其他人,更不需要你说出什么机密,他需要的只是你这个人。”
“我这个人?”甄容仿若自言自语一般,随即哂然笑道,“呵,难道我还有别的用处吗?”
“自然有,我家大人为了获得甄公子你这个人才,愿意拿出最优厚的条件!”那人干脆把话说明白了一些,随即方才沉声说道,“作为取信你的一个条件,我愿意告诉你秋狩司早已完全查证清楚的另一个南朝据点,西城银仙客栈。”
见这一次甄容终于沉默了下来,不再一味撵他走,那人暗自如释重负,接下来便语重心长地说:“大人愿意放过银仙客栈中的那些人,而且愿意把这个莫大的人情送给你。你可以亲自去通知这些暴露的吴人离开大燕,大人也承诺绝不在半路拦截他们。你拯救了南朝这样一个据点,作为他们对你养育之恩的回报,这完全已经足够了!”
甄容沉吟了片刻,最终拍开了另一个酒瓮的泥封,随即才如梦初醒地环顾四周,见空荡荡的二楼上,原本那零星几个酒客全都不见踪影,掌柜和伙计也不在,他不禁皱了皱眉,随即仰脖子又痛喝了一气。
等他放下酒瓮,坐在他对面的那人立时解释道:“我用了点小手段,把闲杂人等屏退了,如此才好对公子说话。”
“你倒是周到……”甄容意义不明地笑了一声,旋即问道,“那交换条件呢?你家大人拿出一样样那么优厚的条件,总不成只要我肯留在北燕,你家大人就满意了。”
眼见谈到了最关键的戏肉问题,那人终于压低了声音:“我家大人拜托你做的,不是别的,是从银仙客栈里起出一份南朝次相越太昌给晋王的密约。两人相约窃国窃权,如此国蠹,只要能挖出来,那对于吴燕两国全都有利无害!事成之后,你不论是在南朝还是大燕,都是英雄!”
甄容只觉得一颗心猛然巨跳,一下子想到了越千秋和萧敬先那诡异的默契。他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直到那人起身离去,他才拎起酒瓮,痛痛快快喝了一大口后,他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心想刚刚那人背后的家伙也够异想天开的。
一口气想要栽赃南吴次相和北燕晋王,这胃口简直是大得没边了!
没有理会酒瓮中还剩下一大半的酒,甄容摇摇晃晃下楼,一声不吭地上了马。然而,当他一路漫无目的地四处乱晃,最后仿佛酒醉似的策马拐进了一条小路,见一条黑影突然从一处门洞窜出来的时候,他却不但没有出声,甚至连抵抗的意思都没有,只看着对方急速接近。
当黑影几乎近在咫尺的时候,他终于认清楚了那张脸。那扑上来的人抽出的不是利刃,而是右手捏紧了拳头。紧跟着,他脑袋上遭了一记沉重的暴栗。
“你小子太没警惕性了!”
甄容叹了一口气,苦笑着叫道:“严掌门,你和九公子打招呼的时候,也都这么暴力吗?”
第373章 灵机一动出妙计
从理论上来说,作为使团的一员,甄容应该称呼严诩这位副使一声严大人,这才更符合常理。然而,他此时此刻这一声严掌门,却无疑搔到了严诩的痒处。严大掌门一直都更自豪自己玄刀堂掌门的身份,而不是因为东阳长公主之子落在他头上的那个官职。
所以,听到甄容这一声称呼,原本还想跳起来再敲两下人家脑袋的严诩脸色稍稍和缓了一下,等到看甄容慌忙跳下了马,他就换了一种长辈教训晚辈的口气。
“我和千秋当然不会这么打招呼,谁让你这么乱晃?这是在敌国,举目皆敌,而且你又是一个人在外头走,小心翼翼都来不及,哪能像你这样,满身酒气不说,还乱走偏僻小路?不要命了?”
“我……”甄容很想说,自己根本没醉,只想看看是否还会有不明人士跳出来,谁知道这次竟然钓上了严诩。
“我什么我?甄容,你从前虽说做过错事,可看起来一直都是挺稳重的人,可你现在什么样子?不是我夸自己的徒弟,千秋比你处境还要难,可他同样是什么都不知道就被突然丢下,却还能不气馁,不放弃,努力想着如何继续完成此行的任务,你怎么能这么没出息?”
仿佛是因为徒弟平时虽说古灵精怪,但可靠的时候比他这个师父更可靠,严诩根本找不到对徒弟说教的机会,所以此时逮着个他认为犯了大错的甄容,顿时把隐藏的说教天赋给完全拿了出来。见甄容面色一阵青一阵白,他还觉得自己的说教很有效果。
“再说了,你现在这样子,要是让你师叔云霄子,铁骑会彭会主,还有那几个长辈……嗯,二戒和尚姑且也算个长辈吧……总之让他们看到了,他们会多失望?”
听到这几个名词,原本就在尽量行功缓解醉意的甄容只觉晕乎乎的头脑更清醒了几分,而随之生出的则是一种抑制不住的狂喜。在这种情绪冲击之下,他甚至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严掌门,师叔他们……都在上京?”
“当然不在上京,他们被老爷子说动,去做更加重要的事情去了。”
严诩端详着甄容,想了一想就决定选择性地透露一些:“别看北燕皇帝和晋王萧敬先在上京城杀了个血流成河,但现在北燕正在闹内患。当初支持废太子的两位大将军把家眷转移了走,然后自己出去联络兵马造反了。你师叔他们,就是秘密护送那些家眷离开的主力。”
得知那些长辈的下落,甄容顿时大吃一惊,心头如释重负的同时,隐隐也有些失落。可严诩接下来的话,他却完全没有料到。
“我还没法子去见千秋,所以这事你记得转告他。还有,让他给我想想办法,我要见萧敬先。”
甄容先是想到越千秋都不知道这些事,自己却先知道了,等听到最后,他不禁下意识地轻呼道:“严掌门你要见萧敬先?难不成九公子真的是……”
“是什么?”严诩面色一怔,随即就沉着脸道,“那小子当初就随随便便叫过北燕皇帝阿爹了,难不成现在他也叫过萧敬先舅舅了?”
不但越千秋叫过舅舅了,连他也叫过了……
甄容心中苦笑连连,想到这消息回头迟早会传遍上京城,他只能僵硬地点了点头。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严诩竟是没好气地骂道:“这臭小子,恐怕都没叫过越小四一声爹,现在倒好,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