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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恒茂每天请它们吃自制花粉、喝竹叶上收集来的露水,偷偷驯养了它们多年,今天正式投入使用。
摸黑把杜恒茂放到床上躺下后,男仆又转回饭厅,草草收拾了一下满地的碎瓷片与残羹冷炙,然后熄灭蜡烛、关门离开。
他拎着食盒走出院子,来到一座假山旁,冲着黑暗的四周喵、喵、喵叫了三声。
想到过会儿就能拿到五两银子,他高兴得咧开嘴偷笑。
杜恒茂面冲大门,侧躺在床边闭目养神,耳朵一直在留意周围的动静。
他等了约一炷香时间,听到轻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接着是房门开启的轻微声响。
他微微睁开眼睛,借着从开启的房门泻进屋里的月光打量来人。
他的呼吸,则始终保持着熟睡状态的绵长、平稳,以免引起来人怀疑。
这是一位身着夜行衣的蒙面男子,身形不高,体格却很健壮。
他的肩上扛着一只大麻袋,看形状,里面装的应该是人。
蒙面男子轻声关上房门,扛着麻袋走到床边。
他蹲下身,将麻袋轻轻放在地上,接着摸黑解开麻袋口的绳子,从里面抱出一名披散着长发、身上仅穿里衣的女子来。
他隔着睡在床边的杜恒茂,将女子抛到床里面。
之后,他伸手抓住杜恒茂的长袍衣襟,动作粗鲁地扯开对方的衣服。
这是打算捉奸在床?
他怎么总是碰上这种戏码?
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是和老太监。
后来,是和小男孩儿。
这一次,变成了女人。
杜恒茂暗自冷笑,如电光石火一般迅速地出手,以一记凌厉的手刀砍在蒙面男子的后颈处。
蒙面男子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当场扑倒在床上,晕死过去。
杜恒茂摘下蒙面男子脸上的布巾,掰开对方的嘴巴,以布巾塞满口腔。
接着,他往这一男一女的头发里、脖颈上各洒了一点点配料不同的花粉。
之后,他用床单草草裹住床上那位一直昏睡不醒的女子,将其重新塞进麻袋,把袋口扎紧。
他从背包里翻出一卷细麻绳揣进怀里,然后推开窗户,侧耳细听四周的动静。
确定周围无人监视后,他扛起麻袋跳出窗外,飞身上树。
他用细麻绳将麻袋与粗壮的树枝紧紧捆在一起,以免女子突然苏醒,在惊慌挣扎的时候从树上掉下来。
之后,他又把昏倒的男子搬到屋后的另一棵大树上,用细麻绳捆紧。
杜恒茂翻上屋顶,动作敏捷地腾跃于屋顶、围墙、树梢之间,朝着灯光最亮的一处院落寻去。
这里无人警戒,只有成群的仆人进进出出。
正屋灯火通明、仙乐飘扬、欢声笑语、觥筹交错,一副热闹景象。
杜恒茂躲在枝繁叶茂的大树里,冲着正屋敞开的大门发出长、短、长、短四声鸟鸣声。
这种声音,是他以前为了逗小屁孩儿魏战武开心,而与对方约定好的接头暗号。
后来,魏战武虽然渐渐长大,童心却没有褪尽,依旧时不时地喜欢来点神秘。
这个暗号,一直沿用至今。
魏战武正和一屋子人开怀畅饮、高谈阔论,听到这特殊的鸟鸣声后,立即放下酒杯,向众人拱手告罪,在数十道目光的热切注视下离席。
他了解杜恒茂的性子,知道小师父没有要紧事情,绝不会在此时过来找他。
他带着好奇心,大步流星地走出院门。
28 阴谋
见杜恒茂披着一身斑驳的月光站在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下面,魏战武立即小跑着迎上前去。
“出什么事了?”
杜恒茂借着月光打量魏战武那张带着潮红的脸,问道:“你有没有觉得哪儿不舒服?”
“没有啊!”魏战武豪气地回答,“我这千杯不醉,可不是浪得虚名。他们想把我灌趴下,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你当我特意跑这一趟,是怕你喝醉啊?傻不傻!”
杜恒茂揶揄了两句,抓起魏战武的左腕,为其把脉。
他这望、闻、问、切之术,是向在云天寨里充当全科赤脚医生的何鸿飞学来的。
俗话说,万贯家财,不如一技在身。
杜恒茂仅有偷藏的500两银票,又身陷匪窝,对未来充满担忧、顾虑,毫无安全感可言。
他不但拼命读书、苦练武功,还想方设法地多学技艺,以便以后生存。
有云天寨那些皮糙肉厚的汉子做实习对象,这些年来,他的医术,进步飞速。
见魏战武身体无碍,杜恒茂放下心来。
他凑到魏战武耳畔,言简意赅地说明了情况,吩咐道:“你去把蒋博通单独叫出来,让他来处理这事。我回去等你们。”
魏战武望着杜恒茂像只灵敏的黑猫一般消失在夜色之中,脸色黑得像锅底。
竟然有人胆敢下药陷害他的小师父,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蒋博通被魏战武叫出来、一路风驰电逝地赶到魏战武居住的小院,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待他看到一张熟悉的脸从麻袋里露出来时,当即失声叫道:“文梦!”
魏战武与杜恒茂对视一眼,均不动声色。
蒋博通急急忙忙走上前,将昏迷不醒的蒋文梦抱出麻袋。
见女儿身上只穿着单薄的里衣、还裹着一条床单,他大惊失色。
他抬头看向魏战武,颤抖着声音问道:“少主……我的女儿……”
“你得问他。”
杜恒茂将被他五花大绑的男子拎过来,丢在蒋博通面前。
“我吃了一个男仆送来的饭菜,忽然就晕过去了。我醒来时,发现有人正在撕我的衣服,连忙奋起反抗,把他打晕了。
“我发现屋里多了个昏迷的女人,赶紧向少主汇报。
“具体怎么回事,还请寨主查清楚,还小的一个公道。”
蒋博通何其精明世故,一下子便明白过来,这是有人阴谋毁掉他女儿的清白、阻挠女儿登上少主夫人宝座。
他抱起裹在床单里的女儿,冲着魏战武低头致意。
“少主,小女在此,十分不便。老夫先送小女回去,回头就来查明真相。”
“去吧。”魏战武挥手道,“我在这儿帮你看着犯人,你速去速回。”
蒋博通使出轻功,抱着不省人事的蒋文梦飞檐走壁。
一想到宝贝女儿的身体被其他男人看过,他心里的怒火就“噌噌噌”地直往上蹿。
他不敢想象最坏的可能性,害怕面对最糟糕的结果。
蒋博通把蒋文梦放进妻子郭丽娟的卧房,命令院子里的仆人前去晚宴大厅找郭丽娟。
郭丽娟得知与少主一起离席的夫君正在自己的卧房里等待,觉得很是奇怪。
她跟在提着灯笼的仆人身后,急急匆匆地往回赶。
她一进屋,就被蒋博通带来的消息震得呆若木鸡。
“别愣着,赶紧检查一下。”
蒋博通急得百爪挠心,连连催促呆立不动的郭丽娟。
郭丽娟脚步迟滞地走到床边,掀开蒋文梦身上的床单、解开女儿的里衣。
见女儿白皙如雪的肌肤上密布情/事的痕迹,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待她发现女儿已非完璧之身,当即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老爷……你要替文梦……报仇啊……”
蒋博通一听这话,眼前顿时一阵阵发黑。
在他的地盘上,竟然有人胆敢绑架他的女儿、糟蹋他女儿的身子,真是胆大包天!
堂堂寨主,威严何在?
蒋博通悲愤交加地冲出门去,恨不得生吞活剥了那个“盗花”的贼子。
他带领一干亲信前往魏战武所在的小院,命人将犯人带到刑堂。
他又吩咐杜恒茂跟随一名亲信前去指认送饭的男仆,之后敬请魏战武耐心等待审讯结果。
有人胆敢下药、陷害杜恒茂,魏战武岂能轻饶。
他怕蒋博通庇护自己人,随便塞个无关紧要的人给他发落,早已打定主意要全程参与审讯。
“事关师父清白,我必须参与审讯!”
蒋博通被“师父”二字惊了一下,试探着问:“那位小哥……”
“他是我师父,很受父亲赏识。”
魏战武特意把魏云天抬出来,压一压蒋博通。
“老夫不知那是少主之师,真是怠慢了!”蒋博通连忙赔罪。
“不知者不怪。”魏战武摆了摆手,别有深意地说道,“蒋寨主,你这寨子里可不太平啊!我师父刚到一个时辰,就险遭暗害。”
“老夫驭下不严,惭愧!惭愧!”
蒋博通哪里是惭愧,他现在只想大开杀戒,为惨遭玷污的女儿报仇。
杜恒茂跟随蒋博通派出的